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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他不見了!

2024-11-02 01:26:28 作者: 鉛盒子1

  「哦!那你別亂動,小心碰到傷口。」

  認真交待完,她才迷迷糊糊地往外走,直到一路出了醫院,才恍然過來,自己竟然照顧了他一整夜,還用那般小妻子似的語氣跟他說話,老天!她一定是腦殼壞掉了。

  很懊惱地一路打車回了別墅,想到餐廳不能因她的曠工而停業,便打電話交待店員一些事情,準備先回去睡一覺,到中午的時候再趕到餐廳。

  而趴在病床上忍受各種不爽的紀亦箏,心情卻是極其飛揚,打電話給助理安排好公司的事情,然後便順其自然地把受傷住院當成休假了。

  同時沒忘記找人調查那幾個搶劫的傢伙,自己這一刀可不會就那樣白挨的,不連本帶利地討要回來,他還叫紀亦箏麼?

  中午最忙碌的時間趕到餐廳,莫寧雖然還沒休息夠,可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了,到了就餐的尖峰時段過去,餐廳里沒什麼客人的時候,她拿起電話猶豫半天,最後還是打過去,語氣卻是維持著刻意的疏離,「你吃飯沒有?」

  「醫院的飯很難吃,只喝了幾口湯。」

  紀亦箏低沉慵懶又帶著點委屈的聲音從手機的那頭傳到她耳邊,像是情人間的親昵,莫寧怕旁邊的店員聽了去會誤會,忙躲到角落裡,壓低聲道:「你就不能將就一下嗎?這個時候耍什麼大老闆氣派。」

  他好聽磁性的嗓音此時帶著一絲盅惑,悠悠地響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胃口向來很挑,不喜歡的就是打死也不會要,而喜歡的即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會想辦法得到。」

  莫寧一愣,這話聽起來似乎別有意味,像是特地說給她聽,是另類的警告還是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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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電話,莫寧本要叫廚師炒兩菜,想了想還是自己跑到廚房動起手來,自我解釋道,那傢伙嘴巴刁鑽,一般人做出來的食物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只得辛苦自己了。

  可餐廳里的員工和廚師都顯而易見地從她臉上看到了古怪的柔意,會是誰那麼幸運可以嘗到莫老闆親手燒出來的菜呢?

  而病房裡的紀亦箏,把手機扔到一旁後,立刻讓秘書和助理趕緊把吃得還算乾淨的餐盒處理掉,然後打開窗子換氣,再又把他們給趕回公司,這才眼裡閃爍著一抹狡黠,耐心地等著她給自己送飯過來。

  不多時門被敲開,進來的女孩子穿著餐廳的制服,手裡提著餐盒,禮貌而又甜美地問道:「請問是紀先生嗎?」

  紀亦箏本是趴著的,聽到開門聲立刻把頭扭了過去,結果用力太猛脖子便是狠狠一痛,幾乎再次要昏厥過去,偏偏來人還一臉關心,見他古怪的表情,便道:「先生,你還好吧?」

  「好,好的很。」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紀亦箏硬扛著強烈的痛楚,雙手托著把腦袋矯正過來,整張臉也埋到枕頭裡,連抬頭的勇氣也沒有了,這人一旦走背字,敢情什麼人都能欺負一下自己啊!

  那餐廳負責送外賣的店員,本來是寄託著全餐廳員工的希望來打探消息,順便也來看看未來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出師不利,除了看到光溜溜很是性感狂野的背脊外,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不過難得看到如此場景還是讓人流連忘返的,想來有這麼好身材的男人,長得應該也不賴,回去應該有料可以爆了。

  直到兩盞如探照燈般的視線撤離,腳步聲依依不捨地漸漸遠去,紀亦箏這才用拳頭捶了一下床面,該死的女人,敢隨便找個人來打發自己,太可恨了!

  遠在餐廳里心神不寧地某個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餐廳一般兩點到五點這個時候不會有客人,趁著這個時間段,莫寧在吧檯後面打起瞌睡來,迷迷糊糊好象做了個夢,夢裡一個看不清樣子的人緩緩向她走來,他的眼神極度憂怨,像是誰欠他幾百萬似的,他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然後一隻手伸到左胸口,突然一把往心臟的位置掏去,半天后掏出一個血淋淋的東西,然後遞給她看,詭笑道:我的心,你要不要?

  一身冷汗地睜開眼睛,莫寧發現自己不過是做了個夢,這才心有餘悸地拿過自己的杯子猛喝幾口水,耳邊聽到一個壓低的聲音,在道:「哎,你們說,咱們的幕後老闆到底是誰啊?」

  「依我的判斷,應該是紀先生,看童氏這次被整得那麼慘就知道了。」

  「這不一定吧,要是莫寧喜歡的是童少,就算姓紀的有再大的能量,也無可奈何呀,不是說強扭的瓜不甜麼。」

  「嘿,你懂什麼,男人到了三十歲是最有魅力的時候,特別是紀先生那樣的閃著鑽石光芒的成熟男人,換了我,早就千方百計地把他給拿下了。」

  「嘁,就你最花痴。」

  「……」

  再強的困意都在聽到這些八卦的時候被驅散地一乾二淨了,莫寧倒不會氣憤店員在背後亂嚼舌頭根,估計這也是人的天性,總不能把她們的嘴都給堵上吧!

  眼看到了要忙碌的時間,她也只好收起煩亂的心,不再胡思亂想。

  夜裡餐廳打烊後,莫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打車趕往醫院,怎麼說他都是個傷患,還跟她有推脫不了關係,看在他那麼可憐的份上,她都有義務去關心關心。

  哪知到了醫院,病房裡卻是空空如也,他不見了!

  腦海里轟地一下炸開,空白了一大片,她呆呆地望著空蕩蕩的病床,心裡砰砰亂跳,想起那個可怕的夢,她就全身冰冷。

  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跑去找護士,護士告訴她道:「病人自己要求出院的,我們本來是不允許的,他才動完手術,若是出了什麼事,咱們醫院可負不起責任……」

  不等護士說完,莫寧就立刻拿起手機撥他的號碼,只是嘟聲一直持續,就是沒人接。

  她臉色一僵,差點失去支撐的力氣,搖晃幾下扶著牆面站穩,深吸好幾口氣,才機械地往醫院外走去。

  雖然不明白他在搞什麼,莫寧還是抱有希望的,他應該不會又突然消失吧,他那麼難纏的性子,才不會輕易放棄呢,受一點打擊就退卻不是他的風格。

  打車回到郊區的別墅,很奇怪的是,這裡雖然偏了點,可是有那麼大一片的空置的荒地,若是開發起來,也是很有前景的,可偏偏就是空了那麼多年,竟然沒有人看中這裡,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別墅周圍荒涼的要命,計程車司機把莫寧放下後,還眼神狐疑地打量她好幾眼,生怕她突然變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莫寧無心搭理司機,在看到黑漆漆的無一絲光亮的別墅時,心裡就陡然一沉,他真的離開了嗎?

  就在白天的電話里,還說過那般義無返顧的話,可轉眼就推翻自己的決定嗎?而她更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怎麼覺得那樣不可置信呢?

  沒有開燈的她,無需任何照明也能在房子裡自如穿梭,這裡承載了她所有的悲傷,就像烙印一樣刻進了心底。

  穿過走廊走到臥室的門前,她的手遲疑地一點點把門推開,屋子裡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她朝著那張黑色大床的方向走去,雖然看不見,可空氣里卻有一絲不協調的蘇來水味道。

  無著無落的心突然找到了可靠的岸口,有種獲得新生之感,她知道他在,知道他沒離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只要還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她什麼都無所謂了。

  什麼時候,自己對他依戀到如此的地步了?她也弄不清楚,只是當她以為他又要和自己天崖相隔時,竟然會將她擊垮。

  一片漆黑黑暗中看不見彼此,卻無形中感應到彼此的目光,穿過時間、障礙、種種艱難把對方牢牢鎖住,沉默里只有兩顆砰砰狂跳的心,和亂了的呼吸聲。

  他趴在黑色的大床上,沒有辦法動,若不是受了傷,他此刻一定會狠狠地把她揉進身體裡,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給堵在了胸口,他低醇如磁的嗓音輕輕地道:「過來,寧寧。」

  突然的聲音,讓莫寧微一震,下意識地就被那個聲音盅惑,不由自主地走向他,然而,她估算錯了和大床之間的距離,踢到了床角,整個人往床上栽去。

  「啊——」

  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想起,還有她忙亂中再次壓到了他的傷口,可以想見,被扎一刀時還沒嘗到的痛楚,此時都一股惱兒地彌補回來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面對及時趕來的私人醫生,莫寧像個小學生一樣地低頭認錯。

  「不用跟我道歉,你們年輕人也真是,衝動是魔鬼啊,都傷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忍一忍,要是傷口完全開裂,那後果就嚴重了。」

  雖然被冤枉得很無語,莫寧仍舊硬著頭皮地感謝醫生的苦口婆心,「麻煩醫生了,我送您出門。」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好生看著紀先生吧,記住,別再做任何劇烈運動!」

  哭笑不得地點頭答應,莫寧仍是把醫生給送上車,看著醫生的車子開遠了,這才一臉赧色地磨蹭到臥室里。

  打了鎮痛針的紀亦箏,此時已經睡著了,家裡的床比醫院的舒服多了,可趴著的姿勢的確不好受,一直蹙著的眉宇可見他有多不痛快了。

  莫寧相當自責,要不是她笨手笨腳的就不會壓到他的傷口上,不過話說回來,誰他突然出聲叫她過去的,明知道屋子裡黑乎乎的她有可能跌倒。

  懷著萬般的心緒,累了的她倒在大床的一角,本來只打算眯一小會兒,可惜這一睡竟然不知道醒了。

  再睜眼,外面天色已經大亮,翻個身見他仍然閉著眼睛,心裡微微鬆一口氣,可再看細他一眼之時,就發現他臉色不太對勁,額頭上怎麼全是汗,伸手往他腦門上一探,溫度燙得她立刻縮回手來。

  「怎麼辦?發燒了,醫生說過要是有發熱現象一定要及時打電話給他,都怪我,怎麼就睡著了呢!」

  一邊跳下床去打電話,然後又拿毛巾包了冰塊給他冷敷。

  可憐的醫生半夜跑了一趟,大清早地又風風火火地趕過來,好在醫德高尚,什麼怨言都沒有,就開始給病人檢查,測過體溫後,對著體溫計上的數字,腮幫子就開始疼了,衝著一臉愧色的莫寧吼道:「你怎麼照顧病人的?快四十度了啊,這溫度會燒出人命來的。」

  莫寧被嚇得一哆嗦,她不是故意的啊,她怎麼知道一睡就不知道醒了呢!

  不過現在不是找誰麻煩的時候,而是趕緊把熱度給降下來,術後高熱的最大原因就是傷口有可能發炎感染,所以要先採取消炎、控制併發症。

  治病的事莫寧當然插不上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老醫生帶著自己的助手在屋子裡忙來忙去,她打電話交待餐廳的店員照常營業,她就留在別墅里,度日如年地等他醒過來。

  術後發熱一般都有一個過程,可能暫時溫度降下來了,沒多久又會竄上去,這般反反覆覆是相當磨人的事情。

  到了中午,溫度降下一點的時候,紀亦箏才從昏睡中睜開眼睛,莫寧一臉苦相地看著他,聲音輕得跟蚊子般,道:「你怎麼樣?還難受嗎?」

  紀亦箏牽牽嘴角想笑一下,安慰她自己沒事,不過見她提心弔膽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嚇一嚇她,有氣無力地道:「我可能快要死了,寧寧,你會不會有一點點的難過啊?」

  莫寧的眼淚衝出眼眶開始嘩嘩直掉,一邊抹一邊忍住哭腔道:「不許亂說,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這樣的她看著令他心疼,他怎麼會死呢,他絕不會丟她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受苦的,他那麼想要她快快樂樂的,當然,她的幸福只有自己給才行,其他人就算了。

  眨眨眼,他語調哀怨地道:「寧寧,我要是死了,我的財產可就沒人繼承了啊,你要不要趕緊跟我註冊一下,你就有花不完的巨資了哦!」

  「我不許你死,更不要錢,你給我好好活著,聽到沒!」

  帶著哭腔吼完,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地咧嘴哭了起來,自己真是太沒用了,不當幫不上忙,還害到了他。

  紀亦箏趁熱打鐵地忽悠道:「我沒有活下去的信念啊,除非——」

  莫寧淚眼朦朧地望著他,急急地問道:「除非什麼?」

  「你再也不要離開我。」

  此時他就是讓她去死,她也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好,只要你好好活著,我什麼都答應。」

  說完,看到他臉上一副詭計得逞的表情,嘴角也得意地翹得高高的,莫寧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許下了一個什麼樣的承諾。

  她頭皮發麻地指著他,咬牙道:「你誆我?」

  紀亦箏長長地鬆一口氣,高燒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若是大意還真的能要人的命,閉上眼睛,乏力地道:「你只要記住自己的話就行了,我不會死,而你也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

  他的聲音嗡嗡的,埋在枕頭裡的臉看不清表情,可莫寧還是覺得心頭盪了一下,只因他的話,讓她聽出了誓言的味道來。

  一輩子的承諾嗎?她已經不再否認心裡對他的無法自拔的感情,可是對於未來,她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不要忘了,他和自己之間還有另一層關係,他曾是自己的姑夫呀!

  再深愛再不想離開,她都不能說服自己去接受他的感情,做不到若無其事。

  抹去臉上的淚水,莫寧知道輕重,現在他還是病人,至於其他的,能拖一時就一時吧!

  「你餓了吧,我去做點吃的來,你想吃什麼?」

  高熱讓人全身乏力、口乾舌燥,自然就沒有胃口,他道:「倒杯水我喝就行了。」

  莫寧端著杯子遞到他唇邊,餵他喝下,「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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