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命案?
2024-11-02 01:25:54
作者: 鉛盒子1
莫洋去開得門,一眼看到戴著大蓋帽的警察,懵了,「你們?」
「我們接到報案,說這裡有人命案發生,你們誰是這裡的戶主?」
莫洋完全傻住,結巴道:「人——人——人命案?」
連佑佑從警察身後鑽出來,邊四處找人,邊喊:「姐姐,你在哪裡?」
莫寧打開洗手間的門,就看到外面圍了一圈人,看到連佑佑後,問道:「你報警了?」
連佑佑一把抱住莫寧,半真半假地嗚咽道:「姐姐,他們是不是要殺你?是不是?嗚嗚——我以為你要死了,才把警察找來的,你說啊,他們是不是要殺你?」
莫寧看到連佑右對自己眨眼睛,有點無語,找一個小男孩來救自己好象是錯的。
警察們掃了一圈現場,把目光落到莫寧身上,「你叫什麼名字?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老莫可算整明白了,莫寧竟然報了警,還派警察來抓人,他真是作孽啊,怎麼養出這麼一個女兒來,上前衝著莫寧奔過去,揚手就是一掌,「我打死你這個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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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當警察是白混的呢,胳膊揮到一半被人一擋,反作用力下他就摔到了地上去,於是在莫媽媽尖叫下,現場亂成一團。
莫寧臉上波瀾不驚,望一眼警察,道:「抱歉,沒有什麼人命案。他們是我的父母,我們鬧了一點家庭糾紛,麻煩到你們不好意思。」
她站在慘白色的光線下,一頭烏髮顯得有些凌亂,小臉上儘是虛弱的白,眼裡黯淡無神,搖晃著勉強站穩。
警察們也是見多識廣的,大概也能猜出些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女孩既然這樣說了,他們也的確不好插手,領頭的高個子,走到叫囔不休的那三人面前,用教訓的口氣道:「有什麼事情最好用和平的方式解決,不可使用家庭暴力,那是犯法的,再有下次,就把你們都拘留起來。」
警告完了之後,又回過頭對莫寧道:「有什麼情況隨時找我們。」
「謝謝你們!」
連佑佑滿臉不樂意,本來還想讓警察把他們幾個帶走呢,哎,又沒得玩了。
莫寧抓住連佑佑的胳膊,不讓自己摔倒,道:「好了,我們走。」
「喂,你個死丫頭,站住。」
莫洋跳起來,雖忌諱警察,可是莫寧就這麼跑了,那就一毛錢都拿不到了。
莫寧無力地回頭看向莫洋,聲音低弱地道:「我知道你們缺錢,以後我會想辦法負擔你們的生活費,至於欠下的債,我也會擔起一部分來,至於那筆錢,——真的丟了。」
說完,她便不再回頭,讓連佑佑扶著往門外去。半夜三更的,鬧得這般雞飛狗跳,已經夠丟人的,而且還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莫家三人也不敢再鬧。
童宇在莫寧失去聯絡之時,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紀亦箏,要不然好端端地怎麼會失蹤呢!
匆匆辦了出院手續,童宇一邊派人出去找,一邊想辦法弄到紀亦箏的號碼,打過去,半天后才傳來紀亦箏淡淡地聲音:「什麼事?」
「紀亦箏,沒想到你這么小人。」
「這話從何說起?」
「嗬,少裝聾作啞的,你又把她藏哪裡去了?用這種卑鄙的方式,算什麼男人。」
紀亦箏停頓了幾秒,然後略帶諷意的聲音響起:「你覺得自己夠高尚?童宇,你夠聰明的話,就自覺地退出吧,否則,最後輸得太徹底,我擔心你會爬不起來。」
「哈哈,姓紀的,你等著,看看咱們到底是誰爬不起來。」
說完,童宇把電話一收,扔到車后座,同時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他才記起,似乎姓紀的並沒有說莫寧到底在不在他那兒,若姓紀的真要藏一個人,要搶回來就難了。
當然,他童宇這輩子還沒懼過什麼,高難度的挑戰麼,他不介意試試的。
那邊紀亦箏默默地放下手機,手指在唇邊磨砂幾下,幽瞳里一道精光划過,嘴角斜起的弧度淺得讓人察覺不了。
油門踩下,黑色的世爵c8就如一抹幽靈的殘影一樣,消逝在夜色里。
他大概能猜到她為何會突然失蹤,對莫家人的了解,加上他故意透露出來的有關一筆巨款的消息,他們會放過莫寧才有鬼了。
伴著那聲警笛的離開,從警車上下來的莫寧,被連佑佑扶著,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姐姐,你要不要緊?」
看他帶哭腔的樣子,莫寧便是一笑,道:「沒事,就是沒怎麼休息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連佑佑還是憤憤不平的,「他們那麼對你,你幹嗎放過他們,讓警察抓了他們多好。」
「傻瓜啊,那樣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幽幽地說著,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就算他們再惡劣,也還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她也不想看他們受苦,除了那筆錢不能動之外,他們的債務,多多少少她都逃不了歸還的責任。
一個刺耳的剎車聲在身後響起,車燈雪亮地照射過來,讓人眼睛出現短暫的失明。
「哪個變態,那麼缺德,三更半夜的想要人命啊!」
連佑佑年齡小,嘴皮子可不是蓋的,什麼話都敢說,管他來的是什麼人,有錢的還是有權有勢的,年輕嘛,不正是放肆的時光嗎?
車裡的男人正要推車門下來,連佑佑的那句話已經一字不漏地跑到他耳里去了。他從莫家住的那破地方一路跟著警車過來,是要逮住她問一個答案,哪知她身邊還會有一個護花的小毛孩,看來,她的行情不錯,連小孩子都要勾搭一番。
車燈太亮眼的緣故,莫寧並不知道車裡的人是誰,只是隱隱地有些不安,拽緊了連佑佑的胳膊,「咱們快走。」
連佑佑不依,「不急走,姐姐,我告訴你哦,那些討厭的有錢人,仗著幾個臭錢就拽得二五八萬的,你看這車,少說幾千萬吧,哼,一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敗類……」
堵他的嘴都來不及,莫寧無奈地敲了他腦袋一下,低聲制止道:「別亂說話,你這成語用得倒是順溜,一考試怎麼就不行了呢!」
「姐,你別轉移話題啦!咱們看看車裡到底是什麼人,要是長得還不錯就算了,要是長得醜,咱們一起噴他。」
莫寧無奈,嘆道:「大半夜的,你還想湊什麼熱鬧啊!」
連佑佑一手抱在莫寧的肩頭,撐著她站好,莫寧沒什麼力氣站穩,只得把重量交給他。兩人依偎在一起竊竊私語的的情景在車燈下顯得格外清晰刺目。
陰惻惻地拉長著臉,車門被大力推開,長腿邁下車來,從光暈里如太陽神那般踱向她,當然,是黑衣黑面的神。
莫寧錯愕了表情維持了數秒,接著便是一郁,此人陰魂不散的本事的確登峰造極了,想避都避不了。
連佑佑的眼睛瞪大了,看過不少電視裡的藝人、模特,但那都是虛的,眼前的這個可是大活人啊,而且這麼看起來,似乎還要優了不止一點,想要奔過去要簽名的想法很強烈,但是記起之前說的話,不得不強自鎮定道:「姐姐,這人一看就是整容出來的。」
莫寧嘴角抽搐一下,拽他的衣服道:「你胡說什麼吶。」
「你看啊,他那眼睛也太長了點,絕對是割雙眼皮的時候醫生力道沒把握好;再看那鼻子,一看就是假的嘛,真的絕不會那麼完美;還有他的唇線也太清晰了點,最假的就是那個下巴了,嗯,姐,等我長大有錢了,我就照著那個樣子去整整。」
莫寧滿頭黑線,拽著他想趕緊走,可他腳底似生了根,拉都拉不動。
幾步邁到兩人身前,紀亦箏的眼睛落在莫寧那張慘白的臉上,話卻是沖她旁邊的連佑佑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有個成語叫禍從口出?話說多了是會害死人的。」
他的語氣可聽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來,連佑佑都聽出他有威脅的意味了,雖說這人看著養眼吧,怎麼一點肚量都沒有。
「喂,你誰啊你,輪得到你來教我嗎?哼,有錢人果然腦子有病。」
莫寧不知道這一大一小的兩人怎麼也會掐得起來,忙低聲在連佑佑耳邊喝道:「行啦,別理他就好,咱們快走。」
「不行,他那麼囂張,我得教育教育他。」
紀亦箏看了一眼兩人那親密無間的距離,兩簇火苗在雙瞳里燃燒起來,語帶雙關地道:「沒錯,有些人就是欠教育,得到的教訓已經夠多的了,還學不乖,難道是我太過仁慈?」
莫寧在他那雙幽深目光下瑟縮一下,一團寒氣從腳底升上來,本來就兩天沒休息好,身體疲憊到頂點,此時再也熬不住,弱聲道:「佑佑,我們走。」
「莫寧,你最好給我站住!」
心頭一顫,她還是咬牙道:「佑佑,走。」
咦,這兩人原來是認識的,莫不是有姦情?連佑佑的腦海飛快地旋轉起來,理所當然地把黑衣男人給劃為壞人一類,於是保護莫寧的重擔變得極為迫切了。
「姐,別怕他,我會守護你的。」
說完,連佑佑扶著莫寧就轉身,回頭之際,不忘對紀亦箏狠狠地剮了一眼,用唇語念了兩個字:「敗類!」
處於暴怒中的紀亦箏,雙手叉腰,胸腔起伏不斷,他怎麼能壓制這團火氣?他不是那種輕易被人就給挑釁的人,想讓他失去定力,比登天還難,可在她的身上,他的所有的原則都通通消失不見。
他找不到理由上去攔下她,他清晰地看到她眼裡的疏離和冷漠,那是對陌生人,是對厭棄之人才會有的眼神。
嗬,他竟然淪落至此,被打亂的一團糟的心情,已經感覺到一種無力的疲憊,甚至不知道還要如何前進。
本欲問她,孩子,是不是真的?或許,應該是自己的,可現在,他卻猶豫了。
莫寧在他的注視下,將背脊挺得很直,用了最大的力量去控制住行走的姿勢,她怕一個不小心就泄露了心裡的秘密。
和他之前是孽緣啊,中間有一道她永遠不法跨過去的障礙,現在,只要她狠下心來,把所有的記憶埋藏,把和他之前僅有的聯繫——孩子,扼殺掉,她也許就能新生吧!
以為童宇還在醫院,結果他已經出院了,好在醫生那裡能找到得童宇的聯繫方式,莫寧頗懊惱沒有把電話號碼記住的習慣,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失去聯絡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莫寧讓連佑佑先回家。
不多時,童宇風風火火地趕來,坐在護士站外面長椅上已經睡過去的莫寧,單薄憔悴的叫人心疼。
他的傷還未痊癒,卻顧不上疼痛,把她抱起,往醫院外走去。
躺在他懷中輕如鴻羽的莫寧,因感覺到溫暖,手指攥緊了他的衣服,指關節因用力而泛青,夢裡也不安定,似怕一鬆手,她就會摔到萬丈懸崖下去。
一路開車回到公寓,童宇把她抱進家門,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在床邊凝視她半晌,因她一直睡得不安的樣子,便和衣躺到她的身邊,摟緊了她喃喃道:「我再也不放開了,再也不放開了,莫寧,別再從我身邊跑開,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沒人能理解他的感受,他瘋了一樣地尋她、擔心她,腦海里總是不斷地出現她的身影,他無法正常地吃飯、工作、睡覺,就好象全身心地都被一個人占滿了。
這是中毒了吧!他已經中了她的毒,只有她才能解開,只是她何時才能真正地把心向著自己敞開呢?
莫寧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而且是被餓醒的,被關著的兩天,她都沒有好好地吃過東西,這會兒嗅著一陣食物的香味,她的肚子就開始狂叫了。
童宇手捧一大碗用豬前肘子熬出來的麵條,就站在床旁邊,看她睜開眼,便笑道:「你肚子叫得可真歡,還不趕緊起來。」
莫寧被說得臉上極窘,用手指把長發勾到耳後,打量一下身上的衣服,她的動作在童宇看來更是多此一舉,取笑道:「行啦,要做什麼我早就做了,還等得到今天。」
「喂,你說完沒?」
「說完了,去洗臉吧,像個小花貓一樣。」
莫寧掀開被子下地,嘟喃著說道:「誰剛睡醒不是這樣的,不過你幹嗎把吃的拿到臥室里來啊!」
童宇厚顏無恥地笑了笑,「我想在床上餵你吃。」
往洗手間裡去的莫寧差點絆一下,惱火地想,自己就算沒被他怎麼樣,也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的言語給占便宜而肉麻死的。
基於童宇的堅持,洗漱好的莫寧,又鑽回到床上,然後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地吃掉了一整碗的麵條。
摸摸肚子,似乎鼓了一點,她抻了個腰道:「好飽。」
童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許久才開口,「孩子好象長大一點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小腹,果真又隆起一丁點,因為她對月事向來不太記著,所以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本來b超可以判斷出孩子的月份,可偏偏又因莫洋的出現給打斷了。
不過就算知道孩子多大了又怎麼樣呢,她並不準備生下來。
她將被子拉高,抬頭看了童宇一眼,道:「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童宇的眉毛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驚訝,鎖著她的表情良久,才道:「你要想清楚,莫寧,那樣對身體無益。」
莫寧下床來,走到窗邊,留個單薄的背影給他,聲音淡淡地開口:「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一定會忘掉他的,就像這個孩子一樣。」
默默地盯著她那固執卻又纖弱的小身板,一時間有些無言,忘掉一個人何其難,越是抑制的感情越會不斷地滋生萌芽,她顯然已經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