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識海五靈，上古靈書

  「啊，原來是山嶽武尊隱居於此，攪擾了！」

  岳山飛身上了高空，目視四周，數道光芒，其中裹著人影，激射過來，強烈奪目，當先就有一人驚呼說道。

  一共四人，分別踏在四柄靈器長劍幻化出來的劍光之中。

  「昆湖四祖！」岳山輕笑說道。

  這昆湖四祖，在東辰帝國西方，與西域諸國接壤的大昆湖地域，為祖為尊，頗有威名。而此時這四人一現了身，卻是四個比岳山更顯蒼老的老者。

  顯然，這四人此來，一路到了這裡，必是因為搜尋追殺得到落日神槍的玄家之子的緣故。

  不過，在山嶽武尊面前，他們卻都齊齊對岳山拱手一禮：「山嶽武尊！」

  岳山微笑擺手，示意不必。

  

  那昆湖四祖，卻依舊肅然道：「適才見此處靈氣涌動，我們心中驚異，才來一看，希望沒有攪擾到山嶽武尊！」

  「無妨，老夫不過是閒來無事，隱居在此，適才附靈一柄靈器，出了岔錯，靈氣暴走罷了。」

  「啊，原來如此。」那昆湖四祖為首一人連忙笑道，「武尊的附靈手段想必越發得精妙了！」

  別人不知，然而他們自己卻是知道，此時此刻他們昆湖四祖足下所踏的四柄靈器長劍，皆是六品下位靈器，卻本就是出自岳山之手，乃是當年岳山為煉製一爐靈丹，需要一種藥材，唯有大昆湖中有產，故才欠了昆湖四祖一個人情，故才出手附靈了四柄水屬性靈器長劍。

  這也正是舉凡靈丹師或是附靈師，能夠駕臨於尋常靈武者之上的原因。靈丹師煉製靈丹，附靈師附靈凡兵成為靈器，往往能夠結識眾多靈武強者，而對於強者而言，欠下的人情，就是最大的軟肋。

  一名名望卓著的靈丹師，或是附靈師，往往擁有令人髮指的人際關係，他們結識無數強者，甚或成為莫逆。任何人都以與一名靈丹師，或是一名附靈師成為朋友為榮幸，以與之成為敵人為恐懼。

  何況，山嶽武尊不但是靈丹師，更是附靈師。

  並且，岳山以非靈武者的秘法煉製靈丹，附靈靈器，經他之手的靈丹，靈器，往往品質不凡，使得他在靈武強者的圈子之中，有著極強烈的名望。

  這昆湖四祖，也算不得是甚麼大人物，更得過他的好處，如何敢不尊敬於他？

  「我等在橫斷山脈之中，還有要務，武尊隱居在此，本不該打擾，就此別過！」

  「四位且去，恕老夫無暇遠送！」

  昆湖四祖一拱手，足踏靈器光芒，撕裂長空，穿梭而去。

  ……

  「靈，靈，靈……」

  一聲一聲強烈的呼喊，在玄河的意識之中喧騰而起。

  他的意識已經清醒，但是卻不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他的意識看到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汪洋之中的無盡波濤，竟然作五色，仿佛天空的五色霓虹如水傾倒了下來，匯入他的意識之海。

  他像是大海邊的趕潮人，召喚無盡大海之中，傳說中的海神之靈。

  那些過往，一遍一遍地歷過心頭，一次一次地刺戟著他。

  也就是在這一遍一遍的痛楚之後，他竟然真的完全了忘卻了這些！

  一個人，將痛苦都掩埋到了最深沉的角落，自然就將記憶也埋葬了。

  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顆成為強者的心，一顆追逐屬於自己的武者榮耀之心。

  當然，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召喚他，想要成為強者，就必須讓屬於他自己的靈，重見天日！

  「重見天日？」玄河的意識突然一陣模糊，隨後就被一股猛烈的顫抖震懾了回來。

  汪洋之上，陡起波瀾，像是企及天穹的海嘯，撲壓向海岸。玄河感到自己在就站在那海岸邊，突然海嘯壓來，他卻渾然未覺！

  波濤之後，漸漸地升起了光芒，如同海上升明月，只不過，一升卻是五輪。

  五輪明月，白、青、黑、赤、黃。

  玄河怔在了當場，那五輪明月，卻突然之間猛烈一撞，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一團晶瑩璀璨的明月，升上了高天，照耀意識之海，朗朗清清，天地靖明。

  轟隆！玄河的意識，徹底恢復。

  ……

  「咦？師父，師父，他又醒啦！」

  玄河伸手揉著自己的頭，開始從木床之上坐立起來，一面說道：「丹丹，是師兄！」

  丹丹卻惡狠狠地啃著手上的肥美紅桃，嗤聲道：「你比丹丹拜師遲了好多年，所以你是師弟！來，師弟，要吃桃子麼？」

  玄河張口結舌，啼笑皆非。

  「玄河！」

  玄河神情一肅，忍住了仍未止住的頭部劇痛，道：「師父。」

  岳山定定地盯視著他，無奈說道：「這些人，追殺你之心不死，卻想不到來得如此之快。不過，修煉自身之靈，並非一朝一夕間的事情，老夫雖然為你施展了靈符陣法，召喚人靈，但是卻還需要你自行修煉，才能成功，最終將你自己的靈發掘出來！」

  玄河心神微動，終究還是沉聲應道：「弟子謹遵教誨！」

  岳山卻微微皺著眉頭，一臉憂慮之色：「只要修煉出屬於你自身的靈，老夫就傳授你獨門靈法，而且，我看你資質，似乎還能繼承我的附靈師衣缽。還有許多老夫自己未能完成的期望，或許將來卻要你來完成了。」

  「即使是武者，修煉出了屬於自己的靈，縱然不能與靈器器靈共通召喚，也能夠修煉靈法麼？」玄河心頭一喜，旋即又疑惑問道：「師父，您還有甚麼期望未能完成？」

  岳山除了鬚髮皆白之外，身為武尊級別的強者，身體強健，臉色紅潤，此時微微一笑，令玄河頓生如沐春風之感。

  「老夫之所以能夠以武者之身，達至今日成就，發掘出自身之靈，能夠運用許多獨門靈法，成為附靈師、靈丹師，為人所知，其實，卻是因為……」岳山頓住了聲，長聲呼吸，悠然之間，似乎是在回憶，「其實，卻是因為，百年之前，老夫得到了一部上古靈書！」

  「上古靈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