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李代桃僵

  賀延安挑眉，示意孫成虎繼續說。

  「是江府的二管家，我安排盯著他的兄弟們發現他幾次出入住著乞丐的破廟裡，每次去都會拿著些吃食，一開始兄弟他們只以為對方好心，沒多想，但時日長了，就發現了其中的規律，每次二管家去找了乞丐之後的三五日裡，總會有一個乞丐在江府門口乞討。」

  「我的兄弟就盯著那個乞丐。」

  賀延安手指在茶杯上划過，「可有發現異常？」

  「咳。」孫成虎心虛的笑笑，「我兄弟被發現了，當心讓人逃走了傳了消息出去，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給綁回來了，嗯，現在就在你院子裡。」

  賀延安：……

  賀延安在院子裡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就立即和孫成虎口中的人對上號，對方看到賀延安，先是看向孫成虎，等看到孫成虎朝他點點頭，這才衝著賀延安拱手，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輕敵了，讓對方給發現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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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態度好，賀延安自然不會抓著不放，「客氣了，壯士您也不是故意的。」

  「我叫王武，賀大人也別一口一個壯士了，我不過是會點簡單的手腳功夫，比不上孫兄弟。」

  「王兄。」賀延安朝對方拱拱手，「王兄既然是孫少俠的兄弟，便也是我兄弟，不用稱呼我為大人，在下賀延安。」

  王武對賀延安好感頓升，「那我就不客氣了，賀兄弟。」

  「行了，先把知道的情況與咱們賀大少爺說說吧。」孫成虎故意在「賀大少爺」幾個字上加重聲音，在察覺到賀延安看過來的時候，故意給了他挑釁的眼神。

  也不見他與自己互稱兄弟過。

  不過說笑歸說笑，孫成虎說起正事來一本正經，「剛才趁著我去找你的功夫，我讓五哥先審訊了一遍那個乞丐。」

  想了一下，孫成虎補充道：「五哥以前做過捕快，衙門裡的審訊手段都會點。」

  賀延安詫異的看了王武一眼，頷首，學著孫成虎的稱呼喚道：「五哥。」

  王武連忙就要說話，被孫成虎打斷，「五哥快說正事吧。」

  這麼一打岔，王武也忘記了說這個稱呼不合適的話，揚聲道：「據這個乞丐自己交代，他是江府二管事的遠房表哥，在老家過不下去了，聽說這個表弟在京城裡混的不錯，就想來投奔。」

  「咱們都知道，京城裡，除了茶樓酒樓這些地方以外，就屬乞丐們的消息靈通了，不過相比較其他路子，乞丐們更不引人注意，江府要查個什麼消息，或者是傳遞個信，都離不開人，二管事就差事他的這個表哥假扮成乞丐，混了進去。」

  賀延安蹙眉，「那其他乞丐？」

  「沒問題。」

  聽著王武篤定的話，賀延安猶豫了一下，「會不會？」

  王武搖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不大可能，每次有任務都是二管家提著銀子來找他，再由他出面僱傭城裡的乞丐，你們是不知道這王八蛋多黑，每次他表弟送來的銀子，大半都落在了他口袋裡。」

  「別看他整日都混在乞丐圈子裡，但京城裡早買下了一套院子，把老家的妻小都接到了京城，小兒子送去了讀書，大兒子借著二管事的門路，到江府的鋪子裡做事。」

  最關鍵的是，對方沒有簽過賣身契，這點與他表弟一家可不同，良籍以後科舉做生意都沒人管的。

  「這種事隱秘，不是自己人根本不可能放心，就著，據他交代說，他只見過江府的二管事，其他人都沒見過。」

  「這個老狐狸。」孫成虎罵了一句。

  王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兄弟你了，我也是頭一回見這麼謹慎的。」

  就算他們順著這條線查下去，除非他們有法子撬開二管家的嘴，不然一樣會被江珧逃過去。

  賀延安忽然開口道：「之前盯著張奇的時候，有沒有在他宅子外面看到乞丐？」

  孫成虎和王武齊齊愣住，好一會兒，孫成虎猶豫道：「好像有這麼一件事，我記得還有兄弟吐槽過，說沒想到雲州來的商人心腸還挺好，時不時的給乞丐送饅頭。」

  「嘶！」孫成虎倒吸一口涼氣，「不會就是給張奇他們送信的吧？」

  「有可能，別忘了，當初張奇走的不明不白的，明明咱們的人盯著沒人進出過宅子，可突然就收拾了行李出城，現在看來，咱們忽略了門口的乞丐。」

  賀延安話音一落，孫成虎就拍了下額頭，「我去問問裡面那個。」

  送信這麼重要的事，肯定不會隨意安排一個乞丐，十有八九就是二管家的那個表哥送的。

  看著孫成虎匆匆離開，王武猶豫了一下，「我也去看看。」

  等兩人都離開，賀延安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身子向後一靠，眉宇間舒展開。

  大概一個時辰後，孫成虎和王武相攜回來，孫成虎一回來就連著灌了兩杯水，「這老東西，說話還藏一半，要不是我們回去又審了一遍，真就被他給糊弄過去了。」

  「他不止和乞丐有聯繫，就是街上的混混也熟的很，前幾個月，二管事借著他，聯繫了黑市上一個殺手，不過那個殺手之後就再沒聽到消息了。」

  賀延安忽然聽到這兩句，心頭一動。

  難道和貴妃遇襲有關？

  賀延安連忙問道：「什麼時候找到殺手，還記得具體日子嗎？」

  一旁，王武連忙報了一個日子，果然在那事前兩日，賀延安心裡可惜不能用這件事往下查。

  孫成虎見賀延安不再問，便繼續說下去，「還有，江珧那個老狐狸讓他頂著你的行蹤。」

  賀延安挑眉。

  「不過這個任務是才下發的，他還沒來得及報回去，就被五哥給抓回來了。」

  「今日他去江府，就是單純和二管家哭窮要銀子去了。」

  「至於裡面那個，現在怎麼辦？」

  面對孫成虎的問題，賀延安想了想，問道：「你們可認識能易容的人？」

  王武心頭一動，「賀兄弟是想讓咱們自己人易溶成這個人？」

  賀延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