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傳說(上)
2024-11-02 00:22:06
作者: 唐川
唐傑閉著眼睛,感受著體內一股微弱的氣息在血脈中緩慢的遊走著。
唐傑心中苦笑,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傷嚴重得簡直無以復加,如果不是有霍恩這個半吊子牧師將他體內血管的大出血用治療術治好,要不然他肯定是當場暴斃而亡。
之前的一場戰鬥,幾乎讓他血管經脈全部爆裂,此時再感受著體內的氣息,已經是細小如同涓流,輕微如同徐風。
筋脈的氣象如同風中殘燭,似乎隨時都會斷絕。
唐傑努力感受著體內微弱的氣脈,並一點一點的引導著他們在全身慢慢遊走。
這很有點像在一片狼藉的斷壁頹垣中打掃戰場,唐傑努力在這片慘不忍睹的荒原中尋找著一絲一縷的「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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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體內的氣息,只不過習武之人氣息比尋常人要壯許多,自我控制力也要強大許多。
唐傑控制著體內的氣息慢慢遊走壯大,並逐漸恢復到以前的狀態,這並不難,只需要慢慢調養,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總會恢復的。
但難的是,他就算傷勢痊癒了,戰力想再往上走一步,卻是千難萬難。
他從小修煉的趙氏內家拳雖然重實戰,搏殺兇狠,內家拳又號稱無敵,但這畢竟也只是一種格鬥術,並不是修真仙術,並不能讓他從一個肉身的凡人變成一個金丹大仙。
且不說他再遇到三級的劍鬥士,誰輸誰贏,就算是讓他痊癒了以後,和巴爾船長放對廝殺一次,後果都很難預料。
畢竟巴爾船長的必殺技讓唐傑印象實在是深刻之極,如果肉身中了這一招,毫無疑問會變成一灘碎肉。
唐傑控制著體內的氣息遊走了幾遍,覺得身上隱隱約約有些發癢,他知道這是他的傷疤開始長肉,損壞的血管開始重新修復的跡象。
他睜開眼睛,目光炯炯的盯著房頂的天花板,身子隨著船身在海lang中輕微的顛簸著。
在船上呆得久了,就會慢慢的適應這種海lang的搖擺,並會產生一種如在搖籃的感覺。
唐傑想起那場戰鬥,想起巴爾和妮婭各自發出的鋒利鬥氣,想起那個魔法師在幾海里以外釋放出的可怕魔法,他的心中便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
魔法與鬥氣,我能學麼?
如果,我能學會,那又是怎樣?
想起這一點,唐傑心中便忍不住有些興奮,開始情不自禁的yy自己鬥氣縱橫,魔法囂張的情形。
如果我能學會魔法與鬥氣,那會怎樣拉風?
看了那麼多年的網絡小說,終於輪到自己yy一回?
唐傑忍不住笑了一下,卻聽見門口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妮婭手中端著一個木盆走了進來,滿臉好奇的打量著他:「你在笑什麼?」
「沒,沒笑什麼……」唐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對她說出原因,只是支支吾吾的將話題轉開「我昏迷了多久了?」
妮婭將木盆放下,木盆裡面泡著一塊毛巾,熱氣蒸騰。
她一邊伸手將木盆裡面的毛巾撩起來,一邊用手將唐傑的腦袋扶了起來,宛如一個賢惠的妻子在照料著自己的丈夫。
她笑了笑:「你猜猜你昏迷了多久?」
唐傑其實也只是要轉移話題,隨口一問,聽她這麼一說,好像自己昏迷了很久很久,忍不住一呆,問道:「我昏迷了三天?」
妮婭哈的一笑,卻不說話。
唐傑試探性的說道:「五天?」
妮婭莞爾,搖了搖頭。
「那,七天?」唐傑有些訝然。
妮婭抿嘴一笑:「不算太久,你昏迷了整整十天!」
唐傑倒抽一口冷氣:「我昏迷了這麼久?」
妮婭笑了笑:「當然。這中間我們在一個叫克魯亞的小鎮靠過岸,補給了食物與淡水,還召了幾個水手,這些,相信你都不知道。」
妮婭掃了有些發呆的唐傑一眼,忍不住的想:如果他那個時候沒有昏迷,如果他可以自由走動,他會下船,離開他們麼?
畢竟,我們只是一群海盜,一群被不斷追殺的海盜……
妮婭想到這裡,眼神之中忍不住便有些黯然。
她輕柔的為唐傑擦拭著臉,眼神中的哀怨讓唐傑心中一跳,尤其是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令房間中暗香浮動,更是讓人黯然銷魂。
唐傑看著這眼神,感受著臉上輕柔的擦拭力度,心中竟然不自覺的砰砰亂跳,如果不是之前看見過妮婭兇狠彪悍的模樣,他一定以為這是一個「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的憂愁女孩。
兩個人,一個輕輕的為他洗臉,一個默默的接受著這種溫柔的服侍。
洗完了臉,唐傑見妮婭將身子挪開,女人身上特有的芬芳氣息漸淡,令他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唐傑卻渾身緊繃,目瞪口呆!
他看見妮婭在解他身上的繃帶,然後一點一點的為他擦拭著身上每一寸受傷的,在長新肉的皮膚,而且隨著她解開的繃帶越多,她擦拭的地方竟然漸漸往他要害移去!
唐傑之前還暗自咒罵這些纏得死死的繃帶,束縛得他渾身難受。
可他此時卻覺得這些繃帶像盔甲一樣,保護著他,讓他無比懷念。
手無縛雞之力的躺在床上,被一個女人剝得赤條條的,這種感覺,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覺得彆扭難受吧?
唐傑只覺得自己胸膛裡面的心臟造了反,如同太空梭一樣,一上一下,隨時都會從嗓子眼裡面蹦出來,他痴痴呆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在幹什麼?」
妮婭的耳根子略微有些暈紅,這艘船上的傷員從來都是她負責料理,而之前唐傑的傷勢一直是她在料理,他穿的衣服還是她幫他脫下來的,身上纏的繃帶也是她親手纏上去的。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每一根毛髮她都擦洗過了,看過了,當時並不覺得害羞和神秘。
尤其是,她這樣一個從小在男人堆裡面長大,在海船上長大的女人,自然不會為了一個男人的**而羞澀臉紅。
可妮婭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此時看著這個男人的目光和身體的時候,她竟然會覺得臉上熱得發燙?
笨蛋,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妮婭自己暗罵著自己。
她那雙握劍的的手,原本堅強而有力,此時拿這一塊溫水毛巾卻忍不住有些顫抖,隨著她輕柔的為唐傑擦拭著身上已經長出新肉的傷口,有些地方已經結疤,經過溫水一浸,疤掉下來,露出一片柔軟鮮艷的粉紅色。
漸漸的,妮婭將唐傑身上擦拭乾淨,準備繼續解開他身下的繃帶,她的手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在這種沉默難言的羞澀中有些瞻前顧後。
唐傑苦笑了一下:「我自己來吧……」
妮婭橫了他一眼,裝出一副「老娘很野蠻」的樣子,故作不屑的說道:「你來?你就不怕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你全身上下都是我幫你打理的,早就看過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唐傑瞠目結舌:「啊?」
妮婭看見他的模樣,心中又羞又氣,恨不得把毛巾一把摔在他的臉上,但她看見他身上這一身的傷,便忍不住想起他為了自己衝出去的情景,心中一軟,下手便很利落的將唐傑身下的繃帶也全部解了下來。
一邊解,還一邊像在對唐傑和自己解釋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幫你?你去喊巴爾和威廉他們這些人進來照料你試試?他們能拆了你!」
唐傑苦笑了一下,看著妮婭的動作,渾身燥熱不安:「那,讓霍恩來?」
妮婭瞪了他一眼:「哪裡那麼多廢話,我看,我是把你丟在這裡讓你變成一具屍體,你就開心了!霍恩一天到晚喝那麼多酒,你讓他來照顧你?你瘋了?」
說著,唐傑已是渾身清爽爽,赤條條。
渾身緊纏的繃帶一去,唐傑頓時身上一松,本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但是眼下被這麼一個金髮女人目不轉睛的盯著瞧,卻又平白多出一股令人難堪的尷尬。
就算是唐傑這樣穿越前看見漂亮美眉會吹口哨,看見中意的會上前要電話的厚臉皮主兒,此時也有點架不住眼前的場景。
他只覺得下面硬得發漲,一柱擎天,被眼前這個女人瞧在眼裡,唐傑都不敢去看她什麼表情,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燒,羞愧得將頭別到了一旁,仿佛從此做不起人。
shit,以後在這個臭女人跟前是別想再抬頭做人了!
似乎為了抗議他這個想法,唐傑這個念頭剛冒起,便發現下面的頭抬得更高了!
他暗自一陣亂罵,自己穿越前何等的風流囂張之人,此時竟然落得如此田地!心中忍不住悲憤交加,硬梗著脖子,仿佛英勇就義一般,等著妮婭幫他擦拭身子。
如果此時有一塊豆腐在他的面前,只怕他定然一頭撞死,血濺三尺。
可他如果此時大著膽子,看一眼妮婭,便會發現這個女人此時也是滿臉漲紅,高聳的胸膛起伏不定,似大海波濤。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往往最為微妙,兩方往往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此消彼長。妮婭本來臉紅似火燒,可她一看眼前這個男人比她還臉紅,頓時心氣便壯了不少。若是唐傑厚著臉皮,當個沒事人兒一樣,只怕就輪到妮婭尷尬難堪了。
妮婭深吸了一口氣,一張俏臉繃得緊緊的,面無表情的為唐傑擦拭著身子。
這兩個人一個做苦大仇深狀,一個做英勇就義狀,外表平靜沉默,內心卻激盪如海嘯動盪。
尤其是當妮婭手中的溫水毛巾擦拭到唐傑要害的時候,兩個人都是渾身一顫,似乎房間的溫度都隨之提高了十幾度,讓人尷尬之極。
唐傑感覺到一隻略微有些發顫的手,輕輕的用一塊毛巾撫上來的時候,他心中一聲長嘆,罷了罷了,這真是現世報,來的真快!
他之前無意間闖進妮婭的房間,看見她出浴的模樣,可謂是享足了眼福,可此時一報還一報,連本帶利,還了個乾乾淨淨。
房間之中的氣氛曖昧得近乎沉滯,只有毛巾在木盆中擦洗時發出的輕微水聲。
這聲音若在平時,那真是細微得幾乎不聞,可此時在兩人耳中聽起來,卻響若雷鳴。
唐傑終於忍受不了房間裡面這種氣氛,他乾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常無異:「說點別的事情吧……」
他一開口,妮婭頓時鬆了一口氣,她也有些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尤其是當她擦拭到這個男人的要害部位時,她更是覺得自己如同置身火爐,難堪尷尬之處實在不足以為外人道。
妮婭故作鎮定的接過唐傑的話:「說點什麼?」
唐傑苦笑道:「什麼都行,比如,我們為什麼會被那些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