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2024-11-02 19:15:55
作者: 魚歌
150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火柴被一檳拖出了病房,火柴瞪著雙眼,眼淚直直地掛下來,「她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跟她相依為命二十多年啊,她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她伏在一檳的懷裡,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一檳,她是不是吸毒吸傻了啊…」
一檳也答不上來,他只能緊緊地抱住火柴,鼓勵她,支持她。初次見面,火柴樂觀開朗的性格像一個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他心間,正是火柴的活潑吸引了他,打開了他緊閉三十年的心門。
如今,火柴家裡出事,阿琴雖是後媽,但也算是火柴唯一的親人。他曾親眼看到小布在失去爺爺之後那種絕望的神情,他不想火柴也這樣。
或許,火柴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天使,教他忘記,教他快樂,而這個天使現在折斷了翅膀,他必須小心地守護她。他相信終有一天,天使的臉上會綻放無憂無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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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柴,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一檳說。
火柴的臉頰貼在他的肩上,兩人的心臟現在處於最近的位置,火柴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頻率是和自己一樣的。「你的意思是你接受我了?」
一檳撫摸著她的後腦勺,「傻瓜,其實我早就接受你了啊…」
火柴笑了笑,但是臉上的擔憂還是沒能褪去,「一檳,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願意在我身邊。一檳,我要告訴你,我媽沒有想賣了我,她是想給我一個完整的更好的家庭,她也沒有嫁了人丟下我不管,她是在激我離開大野家,她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我。可是說著說著,她突然神志不清了,怎麼會這樣…」
一檳,「別著急,她會好起來的。」
這時,門開了,護士急急地跑了出來,她來不及解釋,直接跑向急救室,「鍾醫生,病人快不行了,要馬上急救。」
然後,醫生護士好幾個一同跑進了病房。
火柴渾身顫抖著,一檳緊緊摟著她支撐著她,還在她耳邊低語,「沒事沒事,別怕。」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醫生開門出來,抱歉地看了火柴一眼,「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病人送來的時候已經休克,她的神經中樞因為吸入過量的海洛因而受損,能醒來已經是奇蹟了。」
火柴萬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拉著醫生的胳膊說,「不可能的,她剛才好精神奕奕地跟我說著以前的事情,不可能的,怎麼會收走就走?醫生,你再救救她,救救她啊。」
醫生無奈地說,「她是販毒集團重要的認證,我們也不想她有事,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結果。她能跟你說話,或許是迴光返照吧…二少爺,我得去通知朱隊長,先走一步。」
說著,醫生大跨步地走了,寂靜的走廊里,醫生離去的腳步聲顯得格外響亮,好像還能聽得到回聲。
火柴呆呆地站在病房門口,不進去也不離開。一檳上前拍著她的肩膀,說,「進去看看吧,再不看就沒有機會了…」
火柴搖著頭,空洞地看著敞開著門的病房裡,護士正給阿琴蓋上白床單。苦澀的眼淚順流而下,流進口中,咸澀難耐,火柴微微一笑,輕聲說,「迴光返照…迴光返照…呵呵,她走到生命的盡頭,還因為擔心我被報復而緊閉著嘴巴,她不需要這樣的,她又不是我親媽,對吧...」
「火柴,你別這樣,她這麼多年的苦心今天終於讓你明白,她也算了了心愿。」
「不,我寧願她要賣我是為了錢,要是沒有我,她可以再嫁人啊,她為什麼要養我這麼多年?親媽我沒見過,我不知道媽媽是一個什麼概念,我只知道她就是我媽媽…」
說著,火柴邁開腳步走了進去,走到病床前,「噗通」一聲跪下,顫抖的手輕輕掀開白床單。只見阿琴安詳地閉著眼睛,臉色就跟剛才一樣蒼白,如果不是醫生宣告了死亡,她還以為阿琴只是在睡覺。
阿琴的嘴角帶著笑,她是帶著笑離開的,在生命的盡頭,她還能見到女兒一面,把多年來的苦心告訴女兒,她死而無憾。
「媽~~」火柴一聲沙啞的呼喚,她輕搖阿琴的肩膀,卻再也叫不醒她。
一檳理解火柴的心情,他也失去了母親,但慶幸的是,他還有一個父親。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父親。
是啊,哪怕父親年輕的時候有過多少風流帳,他都是把他帶到這個世界的人。他恨的人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父親的身體也不好,他更應該多多孝順才是。
火柴泣不成聲,如果阿琴早點告訴她實情,或許她還不會這麼傷心。從小到大,她都誤解了這個後媽,她從來都沒有給她一點好臉色。殊不知,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阿琴的激將法才會成功,這個後媽非常了解她。
一旁的護士早已習慣了這種生離死別,但看到火柴悲戚戚的哭聲,也不禁動容。護士勸道,「其實,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要知道,每當毒癮犯了的時候,是生不如死的。我們在她胳膊上發現了好多針孔,都是因為注射毒品導致。在她的手腕上,也有自殺過的痕跡…她昏迷這幾天一直迷迷糊糊地叫著火柴,她能在死前見到你,也算了了心愿。」
火柴聽了,更加淚流不止,連聲音都沙啞了。一檳將白床單再次蓋上,「讓她哭會兒吧,失去至親的滋味不好受…」
護士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不一會兒,朱啟達聞訊趕到,對於阿琴的死,他懊惱極了。本來還想從阿琴口中找出指證方永偉的證據,可是人一走,所有希望化為泡影。
「小火柴,節哀順變,你媽的死,我也感到很難過。」
火柴止住哭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啞著聲音說,「朱隊長,其實我在進來的時候,把我媽說的話都錄了下來…她沒有答應跟警方合作,也沒有說關於藏毒販毒的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
朱啟達感激地接過手機,「不管有沒有用,先傳給我好了。」說著,朱啟達用藍牙將火柴的錄音片段傳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火柴深呼吸一下,連呼吸都是抖的,她靠近一檳的懷裡不斷流淚。一檳撫著她的頭髮,也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