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特工

  四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出租屋門口，其中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傢伙，手裡拿著黑色的小盒子往門鎖上探去。

  夏雷哪見過這種陣仗？

  這些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普通小偷，一個個西裝革履、氣勢非凡、英明神武，即使那點鬼祟動作也帶著大家風範，跟小偷萬萬是沾不上邊的。

  電梯門剛打開的時候，對方就有人注意到夏雷，眼神冰冷地死死盯著他。

  乖乖！

  不管是外星人也好，漂亮的精靈小美女也罷，哪有自家小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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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雷第一時間準備閃人。

  看著對方一個人把手放進懷裡，不動聲色的走來，某人差點嚇地尿褲子，這種動作讓他僅有的想法就是——掏槍！

  就在這時，電梯門又打開了，一個身高不超過一米五，腰圍同樣一米五的肥婆，好象母鴨般左搖右擺的衝出來。

  被肥肉擠成一條線的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當她看到夏雷時立馬怒火三丈，跳著腳大吼起來：「夏雷？好哇，剛剛我在下面晨練，就看到玻璃窗破了個大洞。接著樓下的住戶投訴，說昨天晚上你在房間大肆喧譁毫無公德心。走走走！老娘倒要看看你搞什麼鬼，想把房子拆了麼？」

  本來還以為找到擋箭牌的夏雷，一顆心立馬涼了下來，房間裡有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也就在房東肥婆叫囂完，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夏雷想都不想的大叫一聲衝到肥婆身後，尖叫道：「大哥，我什麼都不知道，別殺我啊……」

  「夏雷，成紀中學高二學生，這個房間的租客。」

  那個男人的手從懷裡伸出，鮮紅的證件向夏雷和肥婆攤開：「周海波，省公安廳派來調查一些事情，能不能請你打開房間讓我們查一下？」

  肥婆驚訝地盯著證件，又驚訝地看向夏雷，驚道：「天啊！夏雷，你該不是殺人了吧？」

  足有180斤的身體扭到了張海波旁邊，小眼睛裡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粘著相貌英俊的警察同志作小鳥依人狀。

  就連那破鑼嗓子，也硬生生捏成了讓人起雞皮的聲音，對著警察先生猛拋媚眼：「警察哥哥，人家好害怕啊，快把這亡命之徒抓住，人家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不信你摸摸……」

  周海波的臉唰地一下全白了，隱隱泛出鐵青色。

  夏雷的嘴巴蠕動著，他很想吐出點什麼，可惜從昨晚開始到現在什麼都沒吃，胃裡空空如也。

  顯然，東房肥婆最大程度的詮釋了一句古語——醜人多作怪！

  另一邊，好象有一種特殊的感知在告訴他，眼前的四個人並不是普通警察，反而像是某些特殊部門的特工、間諜之類的。

  周海波側身躲開撲上來的肥婆，說道：「這位就是房東太太吧？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房間的鑰匙，工作需要，還請配合。」

  「有！當然有啦！」

  肥婆好象抓住了樹立好感的機會，也不管租出去的房子，租客擁有其法律上的隱私權，從水缸粗細的腰裡取出一大串鑰匙向房門外走去。

  唉……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夠倒霉的了，那小傢伙被抓走自己也不用煩心了。

  抱著這種想法，夏雷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謹慎地注意著四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如果還猜不出什麼就是傻子了。

  那顆蛋的出現引起大面積電壓升高，幾乎所有電器都被燒毀，當時時間並不太晚，相信還有其他人看到那團光落在了該小區。這四人明顯來自某些特殊部門，負責調查這種離奇的案件，就跟傳聞中美國調查外星人的部門一樣。

  喀嚓……

  房間的大門被肥婆打開了，沒等她大獻殷勤，一個男人出手如電，大拇指按在她的頸動脈上。

  一身白花花的大肥肉軟倒下去，被那人順手拖進了房裡。

  「救……」

  夏雷鼓足了丹田中氣，正準備盪氣迴腸的大喊救命，一支帶著消聲器的手槍抵在了他的腦門上，周海波低沉說道：「我們來自某個特殊部門，負責調查昨晚的突發事件，希望你能配合。」

  槍都指在腦袋上，哪還有不配合的道理？

  隨著大門啪地一聲關上，隔音設施還算不錯的房間，跟外界的聯繫完全切斷。

  「啊……」

  夏雷尖叫著指向古董木床，手指不停地哆嗦著。

  四人同時在最短時間內掏出手槍，槍口在並不大的房間各個角落指了一遍，好一會才收起槍，周海波冷漠地看向他：「你叫什麼？」

  「你帶人來抓我嗎？」精靈小美女正躺在床上，一件屬於夏雷的白色t恤，被撕成了碎片仍在一旁，小美女正穿著睡裙似的衣服對他嬌笑。

  「你……他們……」夏雷拿著手裡的芭比娃娃，用力的在腦袋上捶了幾下。

  最終，他還是接受了另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那就是：除了自己之外，沒人能看到精靈小美女，也沒人能聽到她說話。

  契約？

  夏雷第一時間想到了，那顆吸收了自己血液的蛋，讓彼此之間建立了契約關係。很可能就是由於契約的存在，讓自己能看到小美女，能聽到她的聲音，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別人看不見她吧？

  周海波眉頭皺成了一團，冷喝道：「你在說什麼？」

  「沒……大哥，我昨天沒睡好，腦子還有點亂。」

  隨便編了藉口之後，他小心地看著對方手裡的槍，問道：「大哥，你們都是國家的精英吧？你不會殺了我吧？我只是個學生……我還有老爸老媽呢，我不想死啊……」

  越說越可憐，越想越害怕，夏雷竟然哭了起來。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他哪遇到過手槍抵在腦門上的情況？

  周海波向同伴示意了一下，眾人紛紛收起手槍，其他三人開始在房間裡搜索。

  「昨天晚上7點39分，青峰市區超過三分之一區域出現異常，電壓在短時間內增加了將近十倍，通電的電器幾乎全部燒毀。」

  同伴搜索房間，周海波則鄭重地跟夏雷解釋：「經過供電部門調查，當時電路和供電都不存在問題，也沒有出現雷暴天氣。得到消息後，經過技術勘察發現，電壓升高區域的原點正是這個小區，附近有人說看到流星落下。此外，這裡的住戶說停電的時候，聽到有玻璃破碎的聲音，目標指向正是這個房間！」

  果然是特殊部門的人才，分析的有理有據，讓人無從辯駁。

  這時，一個男人移開了古董大床，指著地上龜裂的瓷磚和破碎的蛋殼，驚呼道：「紅箭，快看這裡是什麼！」

  紅箭？代號麼？

  夏雷疑惑地看著急轉身的周海波，心裡暗暗叫苦：還真他娘的猜對了，周海波和他身上的證件都是假的，他們的身份完全處於保密狀態，外在的身份只為了掩人耳目。

  如今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呢？

  殺人滅口！

  一想到這種結果，他差點沒癱軟下去，周海波等人卻圍在那個蛋殼四周，神色變地極其古怪。

  盤算了一下逃跑的可行性，夏雷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哀聲道：「幾位英雄，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昨天晚上我電腦燒了，燈泡壞了，窗戶被什麼砸開，接著我就覺得腦袋一痛暈了過去……」

  「哦？」

  周海波直起身來，如刀鋒般的目光緊盯著他：「床有被挪動過的痕跡，地上有大量水跡，從地面的腳印來看，你當時並沒有昏迷，而是處於極其驚慌狀態。」

  不可置信地看向對方，夏雷這才意識到平時跟老師和家人撒謊那一套，在這些專業的偵破高手面前根本沒用。

  喀嚓……

  手槍重新指向腦門，一種若有若無可以被稱之為殺氣的東西，讓夏雷的小腿肚子直打哆嗦，周海波的聲音讓人心寒：「知道什麼，說出來，我們部門獨立於司法程序之外，殺死一個人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我說……我說……」

  夏雷竹桶倒豆般把昨天的經歷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誰能要求一個普通的『五等人』，像久經磨練的特工般守口如瓶呢？

  然而，等他一口氣說完整件事，卻發現四個人全都怒火衝天的盯著他。

  「該死的，你竟然……你竟然敢出賣我，我要懲罰你！」床上的精靈小美女暴跳如雷，小臉漲地一片殷紅煞是可愛。

  「你敢騙我！」周海波冷漠地語氣比小美女的威脅性大得多。

  真相總是那麼的讓人無法相信，就在夏雷說了實話反而陷入兩難境地時，另一個男人從懷裡取出個金屬儀器。

  他看了看儀器屏幕上閃爍的藍光，低聲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是……」

  周海波頓時楞住了，以一個普通人的心志，不可能逃脫測慌儀的探察，不過這種答案卻讓他難以相信。

  「代表月亮懲罰你，靈魂衝擊！」尖叫聲在夏雷耳邊響起，不啻於催命咒語，習慣性的在劇痛中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