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兇殺案

  這間麵包店真的很破舊，木質樓梯踩上去咯吱作響，天花板角落裡滿是蜘蛛網，二樓像是很久沒有人來過，地上落滿的灰塵一步一個腳印，惹得林秋頻頻皺眉。

  

  老婆婆不時回頭和她交談，但是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林秋只能通過猜測明白她的意思，一大半都聽得稀里糊塗。

  半合著的木門被推開，發出陳舊的聲響，黑洞洞的房間凝視著門口的兩個人，仿佛永遠不會亮起。

  事實上真的沒有亮起.

  老婆婆摸上門口的開關，幾次開合屋內的燈光都沒有亮起，她回頭和林秋說了一句什麼，林秋只聽明白了「油燈」、「稍等」等詞語，然後就一個人被留在原地了。

  她看了一眼燈光昏暗的走廊，堅定的唯物主義精神稍稍動搖。

  這裡不會鬧鬼吧.她搓了搓手臂。

  從山上掉下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魔幻了起來，就算這個小鎮裡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不科學的事情，她也不會覺得不能接受。

  老婆婆很快回來，懷裡抱著油燈和被褥。她身後還跟著顧南憲，看到他林秋覺得一陣安心，趕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顧南憲見狀眉心微微一動——這是林秋今晚第二次示弱了，以前的她可一直都是獨立自主的女強人姿態。

  金屬底座的油燈被點亮安置在房間內的方桌上，老婆婆合上門就離開了。

  林秋來到門前試圖鎖門，但門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沒有卡扣，沒有門鎖，沒有鏈條

  「這不就是一塊木板嗎」她回身看著站在牆邊的顧南憲：「這也叫門？」

  男人搬起桌子把門抵住：「這樣可以安心一點了嗎？坐下吧，腳不疼嗎？」

  說話間顧南憲已經把床上的被褥展開，但那些軟綿綿的東西並沒有想像中的好鋪，幾次下來還是還是鋪不平整後，他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林秋走過去推開他：「我來吧。」

  鋪好床之後她才發現顧南憲頭上手臂上的傷已經被簡單處理過了，她開口問：「你到底怎麼說動他們留我們借宿的？還有你的傷.」

  顧南憲拉她一起坐在床上，然後才開口：「他們的兒子病了，我答應幫他們看看。」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需求？」林秋納悶。

  「隨口問了幾句，猜的。」他淡淡回答。

  「這也行？他們說的話你能完全聽明白？」林秋驚了。

  顧南憲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小瓶酒和一些棉布，沒有回答，只是去掀林秋蓋住手背的袖子：「這是我向他們換的，外傷需要及時消毒。」

  林秋任由他動作，手裡擺弄著顧南憲的手機：「我現在就擔心一個問題，我們在這裡能不能聯繫上外界.」這裡幾乎沒有信號。

  「先吃點東西睡一覺吧，我們都很累了。」他說著收起酒和棉布，起身拿起桌上的乾麵包分了一半給林秋。

  林秋胡亂嚼了幾口，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就咽下去了。

  顧南憲讓她喝了一口酒：「晚上應該會冷。」說完之後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後和衣躺下。

  終於躺下的時候林秋發出一聲哀吟，她渾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叫囂今天受到了怎麼樣的虐待。

  本以為這種境況入睡會很困難，但可能是因為顧南憲那讓人覺得有安全感的懷抱，林秋閉上眼睛竟然沒多久就睡熟了。

  第二天他們是被槍響聲驚醒的。

  林秋嚇得渾身一顫猛然睜開雙眼，顧南憲像是已經醒來許久，此刻眸光清明的看向她：「醒了？我們下樓看看情況。」

  槍聲很遠，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危及這家麵包店。

  樓下沒有人，顧南憲拉著她徑直去了後院。

  從吧檯後面的小門出去，林秋才發覺那裡並不是她想像中的小院子，而是一個房間，此刻那對老夫妻正坐在鐵絲床邊看著他們唯一的兒子。

  林秋小聲問身邊的男人：「他怎麼了？」

  「肺炎，拖得太久，已經快不行了。」顧南憲說完之後上前去看了看那閉著眼睛呼吸困難的蒼白青年，然後和老夫妻交流了一會兒，沒多久白髮白鬍鬚的老先生就從後門出去了。

  「昨晚鎮上死人了。」顧南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人正坐在靠近店門口的小桌子上肯乾麵包。

  林秋撕麵包的手一頓：「那早上的槍聲是」

  「鎮長貼完死亡公告後在開槍警示居民。」顧南憲半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槍響。」

  那麼就代表這已經是第三張死亡公告了。

  林秋觀察著自己對面男人的神情，她輕輕放下麵包：「你在擔心什麼？」

  顧南憲看她一眼，眸色深不見底：「他們說，三起命案遇害的都是鎮子上年輕漂亮的女性。」

  林秋一愣：「我們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鎮上一共就十幾戶人家，這麼封閉的地方，年輕又漂亮的女性能有多少？她這不就是撞人家槍口上了嘛。

  她想了想：「這么小的鎮子，兇手應該不難找吧。」

  顧南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候老先生從麵包店前門進來，對著顧南憲說了一句什麼，林秋只聽懂了「鎮長」、「兇手」、「可以」等零星的字眼。

  說完老年生就去了吧檯後站著，看樣子像是準備烤麵包。

  林秋回頭，這才發覺顧南憲的臉色好像比之前更難看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她問。

  「鎮子上只有鎮長家裡有電話，我剛剛讓老先生去問能不能借用，鎮長表示可以。」他說到這裡時下頜線條繃得越發緊，如果真的這麼簡單，他不會是這種表情，所以林秋直覺這話還有後半句。

  「但是作為交換，我們需要幫他找出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我們？找兇手？」林秋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匪夷所思：「這鎮長自己怎麼不找」

  顧南憲捏了捏眉心：「應該是沒辦法。」

  林秋稍微一想也明白過來，這裡估計成了那所謂的「轄區之外」，沒有部門願意管，鎮長正發愁，正好他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