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老校長之死

  徐剛一行三人進來之後，猛然之下為方顏和老者的怪異行為吃了一驚，兩人不知為何突然變的瘋瘋癲癲，而清羽則躺在平台上，毫無動靜。

  「方顏，你怎麼了。」心驚歸心驚，徐剛仍舊一個箭步上前，將方顏從地上拉了起來，方顏靠在徐剛的肩膀上，身子猶如風箏一樣不停地搖來晃去，更像是喝醉了酒。

  

  徐剛呼喊了幾句，方顏視若未聞，慢慢的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徐剛，看方顏臉上表情，竟似不認得徐剛一般。

  方顏沖徐剛嘿嘿一笑，用力的掙開徐剛的攬著她一雙大手。

  「我要殺了你。」方顏猛的跑向跪在地上的老者，到了老者近前的時候身影突然停止，愣愣的看著老者，老者始終頭都沒有抬起。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呢？」方顏眼神茫然，喃喃私語，到了近前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掉老者。

  「哈哈哈.....」老者見方顏這般表現，突然抬起頭來大笑，徐剛終於看到了老者，老者一雙眼睛血紅，臉色發白，徐剛一瞬間就認出眼前的這個老者正是江北醫學院的老校長，上次徐剛前來查案的時候和老校長有過簡短的交流，徐剛之前對老校長有著一絲絲的敬佩之意，而且他的另一個身份，就是自己這位脾氣不好，還一心想要破大案的手下，方顏的父親。

  老校長瘋狂的大笑，伸手摸像方顏的腦袋，方顏本來茫然的站在原地，老校長的雙手伸過去，方顏下意識的躲了開來，在方顏的潛意識裡她應該做出的反應就是躲開。

  老校長手至半空，尷尬的縮了縮，放下手，看了一眼方顏，他知道方顏只是一時受不了刺激，一時半會無法接受，但很快就會好過來的。

  「唉！嘿嘿....」老校長低頭苦笑，徐剛和兩位同事都沒有動，事實上三個人一時半會也沒明白眼前的狀況。

  「哈哈......」報應！這都是報應。」老校長仰頭大笑，眼中卻流出淚來，三人默默的看著眼前的老人，老人已然嚴重受挫。

  「咳咳！咳咳！」老校長突然大聲咳了起來，嘴角一絲暗紅色的血液溢了出來，方顏站在一旁看著老校長，眼睛裡的茫然漸漸消失，恢復了清明。似乎老校長怪異和嘴角刺人心痛的鮮血刺激到了方顏，方顏傻傻的看著滿頭銀髮的老校長。

  還未待徐剛反應過來，老校長的嘴邊突然湧出大量的鮮血，瞬間就染紅了老校長深藍色的無菌裝，老校長不停的咳嗽，越來越多的鮮血噴涌而出，血液的顏色卻帶著一絲古怪的顏色，似乎血液有點壞了，除了腥味之外竟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徐剛不知如何是好，而兩名警察雖然見過很多恐怖噁心的場面，但對這種一輩子估計也就只會遇見一次的突發狀況，一時也無法應對。

  方顏卻站在一旁，雙眼流淚，看神色，方顏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顏兒，快離開這裡，我血液中有毒。」老校長艱難的開口，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偶後戛然而止，衰老的身體倒在了一旁，鮮血不停地從老校長的口中湧出，竟似無法停止一般。

  「帶清羽走！」方顏看著自己的養父倒在地上，卻立即大聲的說道，方顏清楚的知道他的這位養父在做什麼。

  「你們兩個，把她弄出去。」徐剛二話不說就吩咐手下的兩個同事，兩人迅速行動，朝著清羽跑去。

  「身上不要沾到血！」方顏大聲的提醒兩人，方顏知道自己的養父做了什麼，生怕在這種關頭還有人受到傷害。

  兩人倒也機靈，立即跳著繞過了地上的血跡，將平台上的清羽抱了出來，清羽仍在昏迷當中，呼吸均勻，沒有任何大礙，方顏確定清羽沒事之後，終於放下心來，將清羽交給一名警察，回頭看著痛苦的捲縮在地上的老校長。

  方顏哀淒的看著老校長，一時間五味雜陳，作為自己的養父，盡心盡力，方顏若不是賭氣，一定要找自己的親生父母，肯定會每天伴在老校長的身邊，或許，如果自己不驕縱，每天待在他的身邊，自己的養父恐怕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做些瘋狂的事情。

  但作為一個校長，老校長明顯的太不合格，自己的學生都殘忍到拿來做活體試驗，儘管沒有成功，但卻親手殺死了自己頂頭上司徐剛的未婚女友，害死了清羽的胖友陶影，更是企圖研製出能夠殺死無數人的致命毒氣，作為一個人，老校長已經有悖人道，犯下了彌天大罪。

  老校長捲縮在地面上，方顏蹲了下來，擦乾淨養父嘴角的血跡，老校長慘然而後，而後渾濁的眼睛慢慢的失去了光彩，方顏蹲在他的身邊，大顆大顆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的流了出來，這個人就這樣走了，留給方顏的是無盡的失望，方顏全身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全身的精氣隨著老校長閉上的雙眼而抽乾，悲傷的蹲在地上，像個找不到父親的迷途孩子，空氣濃郁的化不開，方顏伏下頭去，全身顫抖，哀傷至極。

  徐剛靜靜的看著方顏，兩個警察已經帶著清羽離開，明亮的地下室只剩下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方顏雙臂抱膝，蹲在地上，安靜的哭泣。

  半餉之後，方顏的抽泣聲慢慢的停了下來，方顏陷入了沉默，整個地下世界陷入了沉默，靜的可怕！

  「方顏！我們該走了。」十多分鐘之後，徐剛小聲的說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突兀。

  方顏一句話都沒有說，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徐剛，臉上滿是未乾的淚眼，雙眼通紅，眼皮已然哭的腫了起來，徐剛頓覺尷尬，扭動了下身體，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我們走吧！」方顏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向牆壁走去，腳步不大，但卻很快的走出了這間幽深的地下室，走進了黑暗，決絕而又果斷，不曾有一絲回頭。

  徐剛趕忙跟上去，方顏徑直的向著前方的一個洞口走去，利索的爬上洞口，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處。

  兩個人一路無話，默默的鑽進一個又一個的地道口，方顏臉色平靜，似乎看不出來剛才還處於大悲之中，徐剛隱隱覺得糟糕，以方顏的性格要是釋放出來還好，釋放不出來，恐怕之後難免會性情大變。

  但一時半會，徐剛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更不方便多說什麼，只能任憑方顏如此，徐剛沒有任何辦法，只好將此事暫且放下，等過幾日，將所有的公事處理完之後找方顏好好的聊一聊。

  兩人靜靜的走在地下世界裡，手電筒像太陽一般，照亮溫暖兩人的周圍，兩人一起如同靜靜回家的戀人，但處處卻透出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