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木蓉情懷

  空姐木蓉正坐在肯德基里用勁的咬著微辣的嫩牛五方，放佛那五方就是她非常憎恨的叫林成的那個傢伙似的。對面坐的小妹木南正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姐姐。木蓉二十六，木南才二十，剛上大學。木南剛下課就接到了自己姐姐的電話，說要請她吃肯德基，木南很高興，興沖沖的等到了肯德基，一看姐姐正恨恨的在小聲嘀咕詛咒某個人，但是自己也沒聽清。

  木南也是個鬼機靈，一看就知道姐姐可能失戀或者正戀著，但她什麼也沒問，就乖巧的坐著，點了一大堆吃的，也不說話，低頭猛吃。她用餘光看著木蓉也正憤怒的吃著嫩牛五方，木南就知道，不用等自己問，到了時候木蓉肯定會自己和盤托出。

  果然，木蓉吃完這個嫩牛五方，就開始把自己飛機上的遭遇跟自己妹妹木南講了。木南一邊聽，一邊笑。

  這些只會發生在電影裡的情景，卻發生在現實中，木南能不掩嘴偷笑嗎？

  木蓉講完，問木南「南南，你說這人可惡不？」

  木南嘴裡含著一大口老北京雞肉卷，嘟囔，「可惡，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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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林成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一口口吃掉，正勸著王傑收下那兩萬塊錢。

  王傑拿好錢，剛準備回家給母親拿藥。剛才走的那個小平頭又帶了二三十人來了，鋼管，鐵鏈，拖拉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王霸和林成迎了上去，還有王霸那幾個小弟，也各抄傢伙。過來批發櫻桃的小商販都躲到一旁，看著熱鬧。中國人就是喜歡看熱鬧，並且看熱鬧的沒有怕局大的。越是熱鬧越是看的人多。

  「給我砸」小平頭怒吼。

  王霸，林成等人都沖了上去，不一會，等王傑反應過來，地上躺了一地的人。其中絕大多數是被林成打倒的。王霸打倒了兩個，抬頭一看周圍已經沒有可以打的人了。看熱鬧的小商販們是沒看清林成的動作啊，但是王傑目光敏銳，見林成忽高忽低，躲避著小混混們的鋼管，鐵鏈，碰到一個，放倒一個，具體林成是攻擊哪裡給人放倒的，王傑是沒看清。王傑開始沒衝上去是發愣，不知道自己是該沖還是不該沖。但後來見林成快速的移動，進退如風，那放佛是一種藝術，一種技擊的藝術，王傑從來沒想過技擊竟然可以如此輕鬆的宛如藝術一般。這種境界只是傳說般，他所接觸的功夫就是散打和泰拳等各流行拳種，一拳一腳，硬橋硬馬的真功夫。但是林成這種打發凌厲，進退如風的拳法，他卻從未見識過。

  林成的形意，太極，不同於當今社會流行的練法。林成的拳是以攻擊為主，一招斃命為目的，真罡道長，了塵道長都是形意太極古拳法的繼承人。在清末民國，那段時間是最亂的時期，軍閥，洋人，土匪橫行其道，所以保命是最關鍵的，拳法的傳承都是本著一擊致命的原則，一拳打不死敵人，就可能被敵人殺死。

  舉個例子，那時候的拳架，不是現在的這樣，一趟拳從頭打到尾，那時候的拳也有完整拳架，但是不管功夫高者平時打拳或者師傅授徒都不是盤完整架子，而是打單式。打野馬分鬃就是野馬分鬃，一練打了幾百遍野馬分鬃。練金剛搗錐就是金剛搗錐，一連搗個幾百上千下，越是震腳，骨頭越是堅實。越是野馬分鬃，就越打越是習慣，把勁力都打順暢了，敵人來拳，順手就是一個野馬分鬃，隨心所欲。

  熟能生巧，林成就是在了塵，真罡這樣的輔導下，所以攻擊技法很是自然，順手拈來。

  現在是把王傑都看楞了，王傑就有了跟林成學拳的心思。

  王傑現在就母親一個牽掛，他老婆早在兩年前就跟人跑了，嫌棄他不務正業，攢的錢都給母親治病去了。王傑就一個人跟母親一起生活，母親身體有病，王傑就把母親接來上海。

  打完時間不長，小平頭帶的人有幾個能爬起來，公安機關就大老遠鳴著警笛慢悠悠的呼嘯而來。把河南幫小平頭嚇的，趕緊攙扶起小平頭還有不能動的兄弟，迅速的鑽入人群。

  從聽見鳴警笛到警察出現現場，足足半個小時，王霸也早就把河南幫遺留的鐵鏈，鋼管收拾妥當。不收拾不行啊，那都是兇器。再說都是鐵，一斤八毛錢呢，足足三四十斤，能打二十多個扎啤。

  眾小販早已圍攏過來，這個要三箱，那個要五箱，熙熙攘攘，哪裡還有半點打鬥過的痕跡？

  林成和王霸就在櫻桃攤位邊上椅子上坐著，看批發櫻桃的爭先恐後。一邊等著王傑回去給母親拿藥治病。

  一個多小時，王傑回來了。在王傑的提議下，先去醫院看了被他一腳踢傷的彪子，彪子就佩服能打的漢子，所以見了王傑，聽霸哥說王傑已經是咱們的人，彪子絲毫不以為意。聽說眾人要給王傑接風。彪子也非要參加，用他的話說，我雖然功夫比不過你，但是我一定能喝躺你。但是肋骨斷了，吐血，眾人是不會讓他逞能的。王霸就給看護彪子的幾個小弟留了一千塊錢，讓他好生看好彪子，小弟本來就是彪子帶的，看護自己大哥那是肯定，自然是滿頭應允。然後幾人就一起打車回水果市場周圍找了個小飯店榮華小區，靠近黃埔水果批發市場，平時人員較為嘈雜。但是本地居民也很多，木蓉送木南坐上回學校的車，然後木蓉就回家看望自己的媽媽，正好明後天沒有飛行任務，就藉機回家一趟，看看媽媽給做什麼好吃的，木蓉想的挺美。

  榮華小區外，東北殺豬菜。

  餐館不大不小，由於靠近水果批發市場，也靠近居民小區，所以人流量是比較大的，生意一直不錯。林成，霸哥還有王傑，剛要進入飯店，林成一眼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不不，不是人影熟悉，是相貌熟悉，那個空姐，好像還有點恨自己的空姐。

  木蓉此時心情已經平復了，暫時的忘卻了林成，滿腦子都是回家的心思。卻沒想到在小區門口的東北殺豬菜又一次看到了那個讓自己出醜的傢伙，林成。

  此時林成正跟在一個塊頭很大的人後面，一看就不是個好人的傢伙。霸哥卻沒想到一個女的因為恨林成首先認定了他不是好人。她分明看到林成在進飯店的一剎那也瞥見了她，她清楚的知道他看見了她。但卻僅僅是一瞥，林成就和那兩個不是好人的傢伙進了餐館。

  林成本想去和木蓉打個招呼，說下自己真是無意的，但是他卻不能確定木蓉還記得他，要是不記得他了，那他過去豈不是尷尬，多此一舉？過去的就過去了，想必她早已經忘記了。想了想，林成還是沒過去，就進了餐館。他哪裡知道木蓉今天一天都在腦子裡怨恨林成呢，要怪只能怪今天林成沒感冒，要是感冒的話順便打個噴嚏，說不定林成就能聯想起木蓉正念叨自己呢。

  本來木蓉回家是挺興奮的，還有比見到自己媽媽更興奮的事嗎？現在有了，見到林成，木蓉感覺自己的血又衝到了頭頂。但是好像自己又不值得因為這點事去找茬，以免失了自己淑女的身份。

  回到家裡，爸爸媽媽都在家，木蓉的媽媽一看木蓉回來了，趕緊要去市場買菜，木蓉說不用，我中午吃的晚，和南南一起吃的。木蓉爸爸扶了扶眼鏡，「吃了也得陪我和你媽媽吃點，你媽媽早就念叨想吃東北亂燉了，我馬上下去買，你想吃什麼，我一塊去買。」

  小區外的東北殺豬菜是木蓉一家的最愛，木蓉爸爸媽媽都不喜歡吃甜絲絲的上海口味，喜歡魯菜，東北菜。木蓉爸爸是東北的兵，專業分配到上海，木蓉媽媽是上海本地人。也不知道是木蓉媽媽不會做飯，吃木蓉爸爸做的東北菜口味吃習慣了還是怎麼的，木蓉媽媽和爸爸是都喜歡吃北方的菜系，木蓉木南小時候也在這種薰陶下，都喜歡吃東北菜。

  但是木蓉今天確實不想吃東北菜，看見豬血就好像看到了林成的血，恨不得分而食之，但是轉念一想，林成不就在東北菜館嗎？

  就對爸爸說：「爸爸，走，我和你一起下去點兩個媽媽最愛吃的菜」說著就拉著爸爸下樓了。

  林成，霸哥，王傑三人就坐在一樓靠著窗戶的桌前，推杯換盞，但是也都沒多喝，還特意挑了水果市場旁邊的飯店，就是怕小平頭又帶人去鬧事，趕回去也快。

  林成端起杯就看到木蓉跟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朝著這家東北菜館而來。

  木蓉一進門，就看到林成三人坐在一張靠窗戶的座位上，一人把著瓶啤酒，對著瓶吹，木蓉就在林成好色的基礎上又給加了句評語「酒鬼」

  但是木蓉心中沒發覺，林成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好像是越來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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