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游龍戰法

  傍晚時分，烈陽西下，紅霞普照。微風吹得路邊花草搖拽不定。

  方衍帶著小獸一如既往的經過村莊向大山走去。

  「喲，小燕子，又去看瀑布啊，那又什麼好看的，不如來姐姐屋裡看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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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韻美婦黑寡婦看到方衍經過自家門前。熟洛上前調笑道，說到最後還挺了挺豐滿的胸前。

  方衍不敢接話，連忙加快腳步落荒而逃，直摸冷汗，這個黑寡婦，每日都要調笑兩句，真是怕了她了。

  看著方衍快速消失的身影，黑寡婦嬌笑不已。

  方衍算是徹底認命了，不知道怎麼搞的，老和尚叫自己小燕子似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一樣，都跟著叫自己小燕子，方衍當時跟老和尚玩命的心都有了。

  又看到了那個萬惡老和尚的豪宅，方衍在心理默默詛咒豪宅倒塌之際，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微微抽泣聲。頓時好奇無比，在這都是牛人的村子裡，還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方衍加快腳步，想上前看個究竟，赫然看到一個五大三粗中年男子坐在豪宅門前摸淚，無語至極。老和尚的極品兒子，屠搶。

  「屠搶，你這是怎麼了」。方衍好奇，上前道。

  「叫我屠槍，這麼有品位的名字，你別亂改。」屠槍摸掉眼淚抬頭道，傷心之餘不忘形象。

  「…，哦，屠槍，屠槍。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方衍訝然道。

  「都是老頭子，我說我要當和尚，繼承他的衣缽，他硬是不同意，說什麼我要為老屠家傳宗接代」。屠槍委屈道。

  「不會吧，那死老和尚還在乎這些？就他那樣酒肉不忌的，出家人該戒不該戒的他都沒戒吧…。」方衍滿臉誇張的表情。方衍心理真是無語，這一家子，怎麼就都喜歡當和尚了。

  「小燕子，你滾蛋，你懂個屁，我境界這麼高，看破萬物，我喝的酒那都不叫酒，是道，是道。」老和尚突然出現在豪宅邊大吼道，「你看那兔崽子，有這個境界嗎。」

  方衍用沉默來反抗，這丫的老和尚又來這套，還是趕緊走為妙。

  「那個，放下大師，我先走了，你們繼續。」方衍說完就走。繼續待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妖蛾子呢。

  「別別別，方衍，你別走，你來說說看。」屠槍連忙攔下方衍，「我怎麼就沒那個境界了，我當和尚肯定比老頭子更有味道，更吸引目光。袈裟一披，絕對耀眼八方。再說，我修煉的法門也都是佛門秘術，怎麼就不可以當和尚了。」

  方衍終於知道屠槍為什麼要當和尚了，趕快降下天雷把他劈死得了。為佛門默哀…

  「滾蛋，你對著夜壺嘮叨去吧。」老和尚說完人就沒影了。

  「是不是我對著夜壺嘮叨，你就同意我發揚佛祖風範了。」屠槍大吼道，也顧不得方衍，連忙跑進豪宅，估計是找夜壺去了…

  方衍左右看看兩人消失的地方，滿臉呆狀。小獸早已在土地上打滾了…不時的還傳出「啾啾」樂聲。

  經過這一耽誤，天色已略暗下來，方衍趕緊抓起小獸，向瀑布趕去。

  「砰，砰」。方衍站在瀑布之下，全身揮舞抖動，蒼勁有力。氣勢如蛟似龍，所過之處水花飛濺數丈之高，瀑布斷層越來越多。

  方衍毫無力竭之勢，拳腳不斷揮出，越打越高漲。

  方衍忽的拳腳收回，就在水流要重新覆蓋斷層之時，突然雙臂展開。

  「喝」。一聲大喝，全身方佛透出一種規則似的波動，蘊含巨力突然身抖。

  「砰」。響聲震天，方衍周身水流瞬間炸起，飛濺數十丈高，天空出現朵朵lang花，如夢似幻。

  方衍周身，瞬息之間出現幾丈寬的無水流真空地帶。剛那一震之力，竟有如此威能。

  「嘩」。眨眼間，水流傾瀉，覆蓋所有斷層之地。方衍再一次酣暢淋漓的走出瀑布，每天的這個時候是方衍感覺最舒暢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的揮灑自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渾身濕透…

  夜晚，方衍在屋裡盤膝修煉，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旁邊的小獸倒是鼾聲起伏。

  清晨老頭兒就要教我戰法了，方衍心情何其激動，這幾個月來的辛苦鍛鍊可都是為了學習戰法在打基礎。如今即將要真正的學了。心難以平啊。

  在胡思亂想之中，終於熬到天色灰濛亮，方衍立刻起身，迫不及待的打開房門，站在鐵樁邊等著，滿臉激動。

  「修煉之人，要時時心靜，你遇事心變，如何想有所成。」老頭兒走出房門。

  方衍聽之，剛還滿懷激動的心情頓時跌了下來。是呀，修煉之人心最重要，一個晚上我的心都難以平靜，如若以後還是這樣，將會是我修煉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老頭兒看了看滿臉自責的方衍，微微道「好了，你且先看一遍。」

  「砰，噼，啪。」老頭兒走到鐵樁前開始打起。

  只見其速度並不快，但是招招仿佛都有著一種規律，無形中有一個中心點，好像他就是一，他就是圓，所有的招式都在一定範圍之內，弧度不大，卻處處都能擊得到，有條有理，不緊不慢，封鎖四方。

  「看到了什麼？」老頭兒停下，淡淡道。

  「老人家，您為什麼能打的那麼乾脆利落，放佛這幾根鐵桿不是格擋之物，就好像是…。」方衍死命的回憶「就好像是你支生出去的，反而讓你更無所順暢。」

  「而我打的時候，老是有種伸展不開的感覺，手腳怎麼擊打都像是有什麼阻礙一樣。」方衍把自己的不解一一說出。

  「你在看一遍。」老頭兒沒解釋，只是語氣冰冷，明顯對方衍的回答很不滿意。

  這次老頭兒動作更慢了，卻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雙手奇異無比，圓滑至極，本來一個肘擊，擊在鐵桿外側，卻隨意一擺，神奇的奪進內側，看似緩慢，氣勢卻猶如蛟龍出海，蒼龍吞霧。雙腳時不時的簡單跩出，毫無絢麗可言，但仔細琢磨卻會發現裡面隱含著一種道不明的規則。讓方衍看得痴痴入神。

  老頭兒緩緩收手，仿佛就像是從沒動過一般，和出手之前沒有絲毫差別，穿著布鞋的腳更是沒挪動分毫。

  「這會你看到了什麼。」老頭兒雙眸如電的盯著方衍。

  方衍從痴迷中驚醒，下意識的道「好像，好像您從來沒動過。」說完，方衍頓時後悔至極，這說的什麼話啊，完了。

  出乎方衍意料的事發生了。老頭兒並沒有動怒。

  「嗯，也可以這麼說。」老頭兒淡淡道「不要把障礙看成是阻礙，你可以把它當作自身的一部分，亦可以當作借力之物。不會用，那是障礙，懂得用了，那可以成為自身利器。」

  方衍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愣在那裡，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老頭看著方衍不解，繼續說道「就比如這幾根鐵桿，利用好了，它可以讓你手腳靈活無比，在實戰中自然變換。不懂利用它就會是最大的阻礙，使得拳腳不開，磕碰不止，懂了。」

  經老頭兒這麼一解釋，方衍心裡馬明白。頓時就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這套戰法是我自創，名為游龍。」老頭兒看著驚訝的方衍平靜道「身動形不動，不變應萬變，抱圓如一。」老頭兒聲音好似帶著魔力般把這十四字印入方衍心間，隨即身離去。留下陷入沉思之中的方衍。

  方衍嘴裡不斷的默默念叨「身動形不動，不變應萬變，抱圓如一。」

  腦袋裡面突然靈光一閃，結合起剛剛老頭兒打樁的樣子。頓時有了明悟。圓，一。對，訣竅就在這裡，老頭兒剛才不管如何擊打，始終都是抱圓如一，不管身體怎麼動，最後還是回歸不動之樣，整個人就仿若一，不管如何繁衍，始終還是一。

  瞬間想通這些，方衍就像受到了一次醍醐灌頂。以前想不通的事情，在次刻一一想通。喜悅的情緒油然而生，一涌而上。

  在前廳的老頭兒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婁屢的身軀微微一頓，僵硬蒼老的面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