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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死亡真相,婚禮作廢

2024-11-01 13:47:55 作者: 方壹壹

  未央的手一抖,手機就跟著滑落。

  聽筒里傳出幾句連續的hello?hello?之後,大概是一直得不到應答,又或者是以為信號不好,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極富節奏感的忙音,未央越發覺得事情的不可思議。

  

  曼陀羅?那個被人們稱作「瘋狂的蘋果」、「魔鬼的喇叭」的東西,又怎麼會出現在上官堯的身體裡?

  江傑捕捉到了不尋常的情緒,一陣思索之後,他將車停靠在路邊熄了火,「怎麼了?誰的電話?」

  「醫院。」

  「說什麼?」

  「他們說屍檢結果出來了。」未央的眼神帶著一種驚恐萬狀,「說是在上官堯的體內發現了曼陀羅。」

  江傑聽了也是一怔。

  曼陀羅,那種在很多前世今生的小說里看到過的毒花,一種傳說中生長在三途河邊的妖艷的花朵?

  可就是因為這樣美麗危險的傳說,導致了人們對它形成了錯誤的看法。而實際上,比較成熟的人都知道那其實是一種毒性為6級的毒花。

  它的花呈紫色和白色,漏斗狀,並且香味怪異,各個部位均有毒,一旦服下之後,在幾個小時之內,會出現精神錯亂、昏迷、最終導致死亡。

  「你是懷疑他遭人毒手?」江傑較為冷靜地問道。

  未央訥訥地搖頭,然後茫然地抬起頭來,「你說上官堯那種人,會給別人一個陷害他自己的機會嗎?而且是在手術前夕,他會不知道嗎?」

  「對,這個東西反應很大,以上官堯的敏銳不會感覺不到身體的異樣,況且只要在昏迷之前注射鎮靜劑就可以解毒。」江傑憑藉著以往在書上看到的記憶分析。

  「所以。」未央刻意在這裡停頓,「我懷疑,他自殺。」

  自殺?上官堯?

  恩,這兩個詞語看上去都相當的極端,並且都是相同的遙不可及,但是絕不會有人把它們聯繫到一起。

  畢竟,這是一件可笑至極的事情。

  兩人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車廂內的空氣都仿佛靜止了一般,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之前的記憶呈電影的方式回放眼前以及二人震撼的心跳聲。

  有些事情一旦來了,你怎麼擋也阻止不了它的發生。

  因為就在這個絕望冰冷的氣氛中,電話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一次讓未央覺得要比以往都急促。

  她重新拾起電話,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未央腦袋又是一陣混亂:雷煜。

  雷煜一定是看到了報紙上的報導,所以打電話來質問原因和興師問罪來了,未央充分地記得上飛機前,雷煜是怎樣信心滿滿地對她說「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哈。」

  然而,她並沒有選擇逃避,而是迅速並且沉默地接起,讓她意外的是電話那邊並沒有出現類似於「你現在怎麼解釋」「手術怎麼可能失敗?」「骨髓怎麼可能不配對」之類的話,而是令人不解的沉默。

  最終,她先開口,「雷煜,對不起。」

  那頭的聲音出奇地柔和,聽不出任何指責的意味,「我看到報導了,屍檢結果我想你也知道了,那麼現在,你在哪裡?」

  未央連忙環顧四周,報出了自己所在的地址後,聽見那頭雷煜的聲音緩緩傳來,「那你現在回公司吧,我在安妮世家等你。」

  「…好,我馬上就到。」

  江傑在一旁,加上車廂里很靜,想不把對話的內容聽清楚都難,於是還未等未央開口說話,他就已經提前一步發動了車子的引擎掉頭往公司的方向駛去。

  兩個人保持了五年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所產生的結果就是在這個時候,兩人一路都心照不宣地保持著該有的沉默。

  遙遠的天際,暗沉沉的雲海籠罩著整個天幕,原本湛藍的天色不知道在何時被何物已經渲染成了接近腥紅色的妖嬈,空氣中和周圍涌動的車流藏著一種不可預知的黑暗氣息,正在有一聲每一聲地敲擊著這個,慘白色的世界。

  為了避開那群記者,江傑特地將車子饒進了公司的後門,車子一聽穩,未央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乘著電梯直抵辦公室樓層。

  果然,雷煜隻身一人站在接待室的落地窗前,行色匆匆的世界與他的背影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看起來,有一種落寞的情緒纏繞著他。

  未央走過去,雷煜聽到腳步聲後慢慢轉身,見她一副著急的樣子,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幾天沒見,怎麼瘦這麼多?」

  不著邊際的話,相反更讓未央緊張,她揪住雷煜的衣袖,等待著答案,雷煜深邃的輪廓上笑意漸漸褪去,淡淡開口,「說出你所認為的。」

  言下之意就是讓未央將她對屍檢結果所得的看法說出來。

  兩人沉默地除了接待室,她用鑰匙開辦公室的門,雷煜跟在後面進門後將門關上,未央又從小冰箱裡拿出兩罐冰咖啡放到茶几上,兩人對坐與沙發兩邊。

  「屍檢結果說是在他的體內發現了曼陀羅毒素,江傑是懷疑有人下了毒,但是我覺得沒有人能有這個機會,除了他自己。」說到這裡,她忍耐不住地拉開咖啡的拉環,試圖用冰涼來鎮壓住從心底泛出的苦澀。

  雷煜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卻笑了出來,「嗯,接著說。」

  「他早就做好了要離開的打算對不對?手術的失敗也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對不對?」

  「打住。」雷煜的笑容變得十分慘澹,「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告訴你,他交代過,有些事情從你嘴裡說出他會心疼。」

  未央的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流下,滑進了嘴裡,與咖啡的苦澀融在一起。

  「他的白血病是中晚期,但是在治療的時候已經進入了晚期,就在齊銘手術前兩天的晚上,他將一切計劃都告訴我,他說他不想讓手術成功,因為他的存在會阻擋你和齊昊天的幸福,所以——」

  「所以,他就假裝把我困在身邊,還精心地為我準備了一場兩個人的雛菊婚禮?」未央艱澀地接過話。

  「對。」雷煜沉重地點了一下頭,「所以手術之前,是他派人將骨髓換掉並且服下了曼陀羅毒素,還讓我見到你之後,把這封信交給你,並將你的戒指收回。」

  說完,他起身從衣兜里掏出一封淡紫色信封遞到未央的面前,「等我走了以後再看,好好和齊昊天幸福吧,清明節的時候去看看他,至於婚禮……你把戒指給我,婚禮就作廢了。」

  未央顫抖著接過信封,「我晚點把戒指給你好嗎?」

  雷煜沒有回答,只是嘆了一口氣,在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後就離開的辦公室。

  未央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鼓起勇氣拆開信封。

  拆到一半的時候,一張照片滑了出來,她模糊了雙眼撿起,照片上她和他笑的寧靜祥和。

  那是他們唯一的合影。

  照片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我的女孩,望你一生快樂幸福。」

  落款的日期正是齊銘生日那天的凌晨:5: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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