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以身相謝

  想了想，未央決定今晚就要趕回上官家。

  打了電話向江傑交代了公司的事務後，回到家中，兒子和母親都已經沉沉入睡。

  她輕聲輕腳地走上樓，敲了敲母親張風霞房門。

  透著門縫，先是傳出一陣細微的聲響，然後是腳步聲，母親見到是一臉疲倦的女兒，睡意立馬一笑而散，「妍妍，這麼晚啊，都快凌晨了，沒事的話趕緊洗洗睡吧。」

  「那個..媽我有事要跟你說。」未央說，「我們進房說吧，別把齊銘給吵到了。」

  「誒好，進來吧。」

  面對著年過半百的母親，未央難免是覺得過意不去的。

  受了大半輩子的苦不說，現在終於能享上福，但是同時身為人母，每時每刻對孩子的思想她深切體會過。

  

  「妍妍，怎麼回事兒啊？」母親說，「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嗎？」

  未央有些抱歉地說道，「媽，如果到最後我不是和昊天結婚的話，您能不能不生氣？」

  「這..」張風霞明顯地有些難以接受。

  未央心虛地低下頭去，聽見母親又說道，「妍妍啊，你跟媽媽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你倒是說呀！」母親急了。

  未央緩了緩呼吸，眼底一片心酸，「我和他雖然有齊銘，但是在和他相處久了，性格上都不怎麼合，所以這樣下去可能都不會幸福。」

  這下，母親沉默了。

  未央繼續說道，「齊銘以後跟著雷少爺學東西，但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畢竟我和他在兒子面前還是會把這場戲演下去的。」

  夜深了。

  在未央最後的乞求下，張風霞還是沒說任何反對的話，嘆了口氣後只說了句，「只要你能幸福，其他的都隨便你吧。」

  在踏出母親房門的那一刻，未央心如死灰地流下淚水。

  在經過齊銘的房間時，本想推門進去看看兒子的睡顏，可是房門卻被反鎖住。無奈，她只好停在原地感受這份遙遠的親近。

  十分鐘後，她回房準備收拾行李，所有的記憶和淚水都一併被埋進了沉甸甸的步伐之中。

  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齊銘才敢從被子裡鑽出頭來，淚水布滿了眼眶，他抽噎著撥通齊昊天的電話。

  對方大概也沒睡。

  只幾秒後，那頭便已接通，「臭小子，這麼晚還不睡？」

  「……」

  「兒子，說話。」

  童聲卻已經模糊一片，「爹地…為什麼要和媽咪分開，媽咪..要走了，要去..要去上官叔叔…那裡了。」

  電話那頭先是陷入一段沉默，隨後沉沉地問，「你哪裡聽來的？」

  「我..我晚上上廁所，正好經過外婆的房間，然後..然後聽到的..爹地，你快回來好不好，媽咪很愛你…我不要媽咪嫁給別人..」

  「……」

  「爹地，你不要我了嗎..齊銘哪裡不乖，說出來，我可以改…」

  話筒里可以聽見齊昊天沉然的呼吸。

  齊銘知道，他一定又在抽菸了。

  而齊昊天聽著電話里兒子泣不成聲的話，心如刀絞。

  「齊銘很乖，爸爸沒有不要你，只是和媽咪暫時分開而已。」

  「可是…」

  「寶貝，晚安。」電話已經被掛斷。

  聽筒里已經沒有那低沉而滿含寵溺的聲音，可齊銘卻還是抱著它放在耳邊，聽著嘟嘟聲無力地縮進被窩裡。

  再從被窩裡爬起來已經是三十分鐘以後了。

  他聽見關門聲後，起身跑到陽台超下望去，看到的真好是上官堯和未央離去的身影。

  晶瑩的眼淚簌簌滴落在陽台，沉默地化在了悲傷的夜風之中。

  到達賽馬場時，雷煜身披大衣站在草坪上，與夜色融為一體。在他的旁邊，是墨管家和上官家族的紫色飛機。

  未央將行李交給了上官堯，拐彎進入了馬場的衛生間裡。

  在確定沒有人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喬琳的電話，沒過多久，千轉百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哎喲，這不是林總嗎？」

  那頭很吵，有音樂聲和酒杯互碰的聲音，喬琳說完這句話，大概是走到了一個較為安靜的地方，問道，「什麼事？」

  「我答應你的做到了，那麼你呢？」

  笑聲層層迭迭，喬琳輕聲道，「不愧是林總啊，說到做到，這樣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也不饒彎子了，手術的時間你來安排，我隨時都可以。」

  未央想了一下，「後天中午，你的骨髓必須送到上官家族。」

  「好。」

  上官堯此時正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來，未央聽到腳步聲連忙掛了電話，然後假裝衝著電話柔聲交代，「臭小子，你要乖點，要聽外婆的話知道嗎…」

  「恩好，那我先掛了。」

  「嗯，拜拜。」

  腳步聲停了下來，上官堯站在衛生間的入口處等待，未央打開通訊錄里將齊昊天的名字調出來，隨後按下了delete。

  接下來，上官堯摟著她的腰走上飛機，腰間的那股溫度依舊讓人心暖，只是物是人非，那個人已經不在。

  ※凌晨三點，正是夜晚的高潮。

  喬琳坐在vip的包廂里，空氣中香菸和酒的味道還有燈光交雜，形成了一個極具yin，盪色彩的地方。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是已經四十多歲的路易斯。

  大掌覆上她的酥胸，他舉起手裡的酒遞到她嬌艷欲滴的紅唇旁，「寶貝兒，誰的電話？」

  「林未央。」喬琳風情萬種地一笑，將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路易斯哈哈一笑，將她擁進懷中，「幹得漂亮！你這招實在是給我省掉太多的麻煩了！哈哈，想要什麼獎勵，說。」

  喬琳笑而不語。

  「上次你不是看中了那輛法拉利紅色的f50？」路易斯說，「我明天就把它買來送給你，不過…」

  「不過什麼？」細眉高高挑起。

  他低聲輕笑，隨即湊在她耳邊呢喃道，「你今晚要怎麼在床上來謝謝我？」

  「你討厭！」

  他毫不理會，「今晚不戴套吧？」

  燈光下，喬琳媚眼如絲地看著他，然後輕輕將唇送上，一個好字淹沒在唇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