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我愛上上官堯了（四更三）

  未央說完這句話便立馬掛了電話，整個臉垂進了手臂中哭得無法抑制，剛在在電話里的那段細小的沉默還是被她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一定很失望吧。

  「小姐，小姐。」車外的交警正敲著她的玻璃，「這裡停車不能超過二十分鐘，請您配合。」

  她搖下玻璃窗，紅腫的雙眼讓這個紐約交警忍不住心軟了下來，「小姑娘失戀了？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嗎，這樣，我額外給你五分鐘收拾心情，這邊停車很危險。」

  老外是用純正的美式英語發音的，但是在念到那句俗語的時候，卷著舌頭說中文的樣子十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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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您。」未央出一絲勉強的笑意，「恩，我這就把車開走，還有，您的中文說得好極了。」

  那警察一聽樂了，「真的嗎？我剛到孔子學院裡學一個禮拜不到，中國文明真是偉大。」

  未央被這樸實的性格所感染，如果不是今天情緒低潮，她也許會和這位可愛的警察聊上幾句。

  但是眼下，她也只好和他匆匆道謝後，發動引擎駛進了車道之中。

  置身於繁瑣的車流之中，未央握住方向盤，任由眼淚肆意地流淌，順著臉頰而下流入口中，唇瓣顫抖著苦澀。

  怎麼會這麼難受。

  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到了紅燈時間，她踩下剎車，雙目無神地望著周遭的一切，喇叭聲、音樂聲還有人們隱隱約約地談論聲混為一談，這個世界很熱鬧，可為什麼她就這麼孤單呢。

  她隨手翻了翻成堆的cd，最後抽出了一張catsteves的專輯，這張唱片在紐約是限量發行，而她和齊昊天各有一張，彼此都很喜歡歌手低沉中演繹而出的尖銳。

  放進去後，系統開始讀碟。

  紅燈也在這時跳躍而成了綠燈，車輛又開始涌動，未央油門一踩，輕輕超前開去，而cd里的第一首以吉他和鋼琴為背景音樂的歌曲也從音箱裡唱了出來。

  是那首《wildworld》。

  剛聽一句，車子已經駛過了十字路口，未央感覺意志力在一瞬間都快要崩塌，手機鈴聲瘋狂地響著，可她的耳邊只能聽見這首歌曲。

  歌曲的背景講述的是一個即將離開家鄉遠走的姑娘，而一名男子卻暗戀著他整整有數年之久。

  他再也忍不住了，就在離開前夕，他終於鼓起勇氣對女孩說，「我愛你。」

  這個姑娘問，「你可以等我五年嗎？」

  他說，「好。」

  離開的當日，男子怕自己哭出來，便躲在家門的後面看著她遠走的背影說出了歌詞裡的內容。

  五年後，她毫無音信，也沒有回來，而他卻依舊在相思和等待的苦海里掙扎，一直堅守對姑娘的承諾。

  某一天，他意外地從別人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這個姑娘因為才貌出眾嫁給了城市中的大老闆。

  他才知道什麼都晚了..

  五年又怎樣？有些愛情從一開始起就是個悲劇。

  未央想，也許從一開始爵士酒吧的相遇再到後來發生的所有都是一個悲劇的開端，人生如戲，她和他在舞台上演繹了五年。

  而現在，只不過是悲劇的結束而已。

  黑色的跑車駛進了郊區，在離公寓不遠的地方，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還有一輛車停在了她的公寓門前。

  不自覺地放慢了車速，她發狠地揉了揉發脹的眼睛，距離接近再接近，她才確定了那個人正是齊昊天。

  早上出門後，兩人各有事情要處理，她也沒有把公寓的鑰匙給他，而現在看來，似乎開始有些慶幸這樣的做法。

  也好，最後一次把所有的話說清楚，不再有任何交集。這樣想著，腳下的油門又是一踩，快速地抵達公寓門口，車身一轉，倒進了車位之中。

  未央神色冷漠地下車，不等她開口，齊昊天便已經冷聲質問道，「你去哪了？見了些什麼人？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們已經分手了。」未央怕他看出眼睛的異樣，只好盯著別處漠漠地說，「我去哪裡見什麼人你沒有權利來管，我也不樂意接陌生人的電話。」

  口口聲聲一句陌生人讓齊昊天火氣頓生，他將她的下巴毫不憐惜地扭向自己，「說！到底見了什麼人？」

  未央的鼻子莫得一酸，卻還是堅持鐵石心腸，「你沒聽清我說的話嗎？我們分手了！我們以後不再有任何關係！陌生人！陌生人你懂嗎！」

  他氣不過，點燃了一支煙努力緩解一種想殺人的衝動，所謂的丹鳳眼漸漸怒成了腥紅色。

  未央趁著這個空檔甩開了他的手，「齊銘會跟著雷煜繼續學習，我也會把我媽接到紐約來，但是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說完，她就從包里掏出鑰匙，轉身朝門走去，就在齊昊天看不見的時候，她猛地皺緊了雙眉，眼淚安靜地落了下來。

  而身後，齊昊天已經氣得無話可說，手中抽了不到一半的煙被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後丟棄在地上，出於機械化地又點燃了一支。

  斜長的眸子緊緊地注視著未央的身影，緊迫地似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給我個分手的理由。」

  他已經在迅速之間調整好了情緒，對著她的背影冷靜地問道。然而他看見她的腳步隨著他的身影停在了原地，沒有轉身卻給出了一句讓他徹底心灰意冷的話。

  「說了你可能不信，我愛上上官堯了，昨晚就當是我給你的告別儀式吧。」

  告別儀式。

  他的嘴角挑出了一絲血腥色澤的笑意，以做，愛的方式來和他告別的女人實在是少。

  少到只有她林未央一個人！

  嘭。

  公寓的白色大門關上，隔絕了兩個人，也徹底隔絕了這段遙不可及的幸福。門內的未央順著門滑坐在地上。

  門外，齊昊天已經回到了車裡。cd里的歌和未央之前聽得恰巧相同：《wildworld》nowthati』velosteverythingtoyou如今我失去了你的一切yousayyouwannastartsomethingnew你說你想開始新的旅程andit’sbreakmyheartyou’releaving你的離開深深刺傷我的心baby,i’mgrieving寶貝我傷心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