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似是故人來
2024-11-02 13:41:59
作者: 冷冰寒
女孩兒大大的雙眼眨巴眨巴,眼中閃過惶然之色,施即垂下頭,無奈地咬著唇皮,黯然向冷冰寒道:「你……你不相信我?」
說話間,那粉雕玉琢的面上露出楚楚可憐的動人神態,美目中霧氣瀰漫,緊接著,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白皙如玉的嬌靨緩緩流下,似一串斷線的珍珠,晶瑩剔透,看起來很是委屈,讓人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將她摟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可冷冰寒對此卻是無動於衷,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一聲不吭,就好似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你這個人真是狠心!」
沒過多久,女孩兒臉上那無辜且又可人的表情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風情萬種的表情,只是一瞬間,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坐直了嬌軀,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將她那完美曼妙的曲線展露無遺。饒是對她報有濃濃戒心的冷冰寒,也無法不被她那無懈可擊的身材所吸引。
女孩兒站起身來,裊裊走到冷冰寒面前,毫不客氣端起他身前的那杯喝過的熱茶,一傾而盡,然後緊貼著冷冰寒的身子坐了下來,緊緊挽住他的胳膊,似要把自己融化進他體內去,挑逗地吹了一口氣進冷冰寒耳內去,呵氣如蘭地在他耳邊嬌媚地道:「冷冰寒不愧為冷冰寒,這樣子居然都沒能騙到你……」言罷吃吃笑了起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冷冰寒輕輕推開了她,抓著她肩頭,眸子之中射出兩道冷厲無比的寒芒,跳動著無限殺機!那一種驚人的氣勢,不僅屋內的空氣似乎被颶風所牽扯,形成一道洶湧的狂流,更是令人呼吸不暢,心生驚悸,全身似欲軟化。
女孩兒卻仿佛全然沒有感覺一般,不滿地白了冷冰寒一眼,花枝亂顫地嬌笑起來,勾魂攝魄的美目一轉,幽怨之意甚重,撅著嘴嗔道:「幹嘛那麼凶嘛,人家又沒有什麼惡意!」
冷冰寒還是一聲不吭,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見到冷冰寒對自己的誘惑無動於衷,女孩兒跺了一下腳,旋即秀眸亮了起來,斂起笑容,整個人立時由**轉化為淑女,俏臉泛著聖潔的光輝,那戲劇化的轉變,連冷冰寒也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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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這女孩兒輕輕嘆了一聲,正容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你以前就認識我?」冷冰寒腦際轟然一震,胸口急劇起伏,雙目死死地盯著女孩兒,似乎在努力搜尋這個女孩兒的一切。
女孩兒整個人坐進他的懷裡,豐滿和彈性的背臀,緊貼著冷冰寒,軟肉溫香,頭往後仰,烏黑的秀髮輕拂他俯下的臉龐,櫻唇湊往他耳旁,出奇溫柔地呢喃道:「是啊,好多多年了,當時你還是個孩子,不過卻是一個像大人一樣的孩子……」
兩個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外表看去,兩人既在外表上旗鼓相當,態度也說不盡的郎情妾意,但其實內里卻是鉤心斗角,危機懸於一發之上。
天花板上懸掛著數盞水蓮形吊燈,將整個大廳照耀的亮如白晝,地下鋪著紋理各異、一塵不染地大理石地板。地面錯落有致的鋪設著無數的地埋數碼燈,發出各種奇異的光芒。有著說不出的幽暗曖昧之意,與頂上熾熱強光交織在一起,互相輝映,營造出一股子如真似幻的惑人氣氛。
「是你?」嗅著她秀髮傳來的淡淡幽香,冷冰寒心中填滿的卻是驚濤駭lang,思緒了半晌,終於心頭一動,想起了什麼。
嚴格來說,冷冰寒並沒有見過這位女孩兒,可當初還在在零點迪吧外,突然間覺得神識一動,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自己,就仿佛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令他頓時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就和這位女孩兒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嗎?難怪自己一直以來都覺得有些怪異。
女孩兒嚴肅地點了點頭,旋又「噗哧」嬌笑,露出一個少女式漫無機心、純潔天真的笑容:「可不就是我麼?當時我就知道你不一般,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冷冰寒壓下內心澎湃起伏的情緒,淡淡道:「你究竟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他絕不相信,十年前她就出現在自己周圍,難得只是巧合?
他懷中的女子驀地全身一震,柔軟的玉體剎那間轉為僵硬,在冷冰寒懷裡擠了一下,幽幽道:「我是身不由己,你別怪我……」說罷在他唇邊深情地吻了一口,右手在臉上一抹,一張懾人心魄的絕色容顏出現在冷冰寒面前。
冷冰寒不由得心神一盪。
這一刻,他想起古希臘女神的雕像。
近乎不可能的筆直而高得恰如其分的鼻子,渾圓的顴骨,無懈可擊地柔和了硬朗陽剛的臉部輪廓,豐滿和角分明的嘴唇只能出自雕塑大師費盡心血的精工細琢,晶瑩得像透明的皮膚泛著健康的粉紅,最動人還是她清澈澄藍的眼睛,在中分而下的烏黑秀髮托襯下更是奪人心神。
這是不應屬於這凡間的絕色。
令人驚駭欲絕的是此刻,她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揮散著奇異的藍芒,就像她的身體充盈著某一種玄異的能量,這藍芒若有若無,如果不是冷冰寒視力驚人,觀察細緻,保證看不到。
看到這驚異的場景,冷冰寒呆了起來,女孩兒卻是猛地長身而起,動作流水行雲,沒有絲毫停滯。同一時間她身上那身酒店制服隨手掀起,露出緊裹在運動衣里,健美修長充盈著彈力的美麗身材。
冷冰寒一愕間,她手上的那件制服「呼」的一聲,像朵烏雲般向他飛來,罩向他的頭臉,風聲呼呼,手勁出奇地重。
冷冰寒什麼風lang沒有經歷過,身子向後一翻,只是眨眼間人就來到了沙發後面。制服直追而來,終及不上他疾退的速度,往下落去,就在制服剛好落至與他的雙眼平行的位置,遮著了他的視線時,女孩兒像一道閃電般,已迫至身前,手撮成刀,當胸向他插來,帶著呼呼地風聲。
冷冰寒冷哼一聲,掌側斜劈向對方的手刀。
「啪!」
冷冰寒劈正女孩兒刺來的掌背上,其實他已留了幾成力,否則即使對方的手掌是磚頭造成,也會裂成幾塊。
可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就在兩手肌膚交接的剎那,一道閃亮的白光霹靂般在兩人接觸處「劈啪」一聲爆開。
「蓬!」
霹靂爆開之時,一道奇異的能量從手背傳入冷冰寒的手上,然後沿著手臂迅速向體內傳去,閃電般劈進他的腦神經中樞去。
一股崩天裂地的劇痛,在他大腦神經的感覺中心散開。
「呃!」
冷冰寒忍不住叫出聲來。饒是以他那堅忍卓絕,苦苦歷練,更是經過紫雷天煞淬鍊的體質,也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神經痛楚,怪叫一聲,整個人蹌踉倒退,一時間幾乎完全喪失了抵抗的能力,更遑論攻擊了。
女孩兒驚異地望著步履不穩的冷冰寒,似乎對他能在自己一擊之下堅持不倒大感訝異,要知道,這本就是專門為了對付冷冰寒而特別煉製的,就算是再強橫的人也受不了。臉上微微一抽搐,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裡也喃喃道:「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
冷冰寒勉力站定,受劇痛的影響,似乎連視野也模糊不清起來,朦朧間,也沒聽見女孩兒在說什麼,只是隱隱看到她又迫了上來。
冷冰寒猛地吸了一口氣,渾身頓時湧出一股清流,同時,咬牙對抗著撕心裂肺的神經巨痛,將精神提起至最濃烈的集中,以無上意志將肉體的痛楚置諸腦後,一運腰勁,驀地大喝一聲,右腳斜飆而上。
神思有些恍惚的女孩兒萬萬想不到冷冰寒居然還有反擊的能力,這一腳「霍」的一聲,正好踢中她的小腹處。這一下力道有若洪水破堤,女孩兒慘叫一聲,整個嬌軀向後拋跌,撞到了她身後的茶几,重重摔倒在地上。
冷冰寒正想乘勝追擊,一道強烈的暈眩,旋風般掠過他的知感神經,他知道自己全仗多年的苦行和意志強壓下神經受到的侵害,眼下仍末恢復正常,現在只希望在剛才那下重擊下,對方失去攻擊的能力。
可很快,他的希望殘酷地幻滅了。
女孩兒一躍而起。
難道她也是鐵打的體質,竟能抵受自己如此重重的一擊。
冷冰寒晃了晃有些沉沉的腦袋,心驚之下,卻見女孩兒手裡拿著一柄小巧玲瓏的手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冷冰寒的身子整個在那一瞬間往橫移去。
「啪啪啪」幾聲,冷冰寒原本立身處背後的牆上立即多了三個洞。
聲音雖大,不過整個總統套房隔音效果卻是極好,別說整個九十九層就沒有其他人在,就算有,也聽不到屋內的任何聲響。
女孩兒正要對冷冰寒再施殺手時,一團黑影迎面而來,阻擋了她的視線。她心知不妙,及瞬間凌空一個倒翻,人已經到了十多步外,身手的矯捷,教人嘆為觀止。
「哐當!」
卻是一組沙發重重地落在地上。
剛一落地,女孩兒手中的槍又揚了起來。
「噼啪!」
如影隨形的冷冰寒已經迫近身前,不閃不避,修長的食指已經插在了槍嘴裡。女孩兒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整把槍爆出藍澄澄的星火。
女孩兒握著的不再是冰冷的槍柄,而是像在火爐里高溫下燃燒了三天三夜通紅了的頑鐵。她的反應絕快,立時將手槍摔開,但持槍的手掌卻已燙得完全失去了知覺。
冷冰寒雙手握拳,正要趁勝追擊之時,卻見女孩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撅著性感的櫻唇,氣呼呼沒好氣地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一點兒也不好玩!」
冷冰寒愣了一下,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女孩兒說不打就不打了,就好像剛才你死我活的搏殺根本就只是一場鬧劇一般。
就在冷冰寒還在思忖要不要不予理睬,直接將對方擒下只是,女孩兒突然張開櫻桃小嘴,一道白光閃電般向冷冰寒面門疾射而去,迅快之極,瞬間就到了冷冰寒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冷冰寒也是搞得手忙腳亂,就在白光都快到鼻尖之際,一道電光射出,頃刻之間就縱橫交錯成一張巨大的網,罩向那一道白光,將它包裹得嚴嚴實實。
空氣在剎那之間像是小點的冰雹落入燒紅的鐵爐中一般,發出「滋——」的細碎聲響,室內的溫度也頓時陡漲,仿佛令人置身炎炎盛夏一般。
隨即,那道白光竟然在炙熱的氣勁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如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兒瞳孔一張,像天上最明百的星星來到了眼內,爆起一點精亮,接著整個身子驀地向後猛退,直至背脊撞在窗戶上,然後一個倒翻,隱沒在窗下的牆壁後。
自殺式的逃竄方式,讓冷冰寒頓時有些瞠目結舌,不知所以。
要知道,這可是九十九層。距離地面可是好幾百米,就這樣摔下去,就算是再厲害,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一陣風吹了進來,冷冰寒驀地回醒,一個箭步飆前,衝到窗前,目光四處逡巡,只見窗外就是黑漆漆一片,偶爾有火光閃動的紐約城,但剛才那女孩兒已蹤影杳然,就好像這一切只是一個夢而已。
只有從遠處吹來,似乎帶著濃濃血腥味的晚風。
而桌子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留著一張紙條被風吹起,上面有著幾個字:「要救你的人,速來a及撒默古城,一個人!」字體娟秀,還留著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清香。而後面還有一行與之完全相反的小字,寫著:「危險,勿來,切記,切記!」和上面的字跡相比,雖然明顯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不過字跡卻是潦草了許多,看得出來,是匆忙間寫成的。
看著這一張相互矛盾的字條,用手指揩了仍留有餘香、染上了她唇脂的嘴唇,冷冰寒心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也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