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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較量(1)

2024-11-02 13:41:35 作者: 冷冰寒

  57街酒店所在的這棟棕紅色大樓只是在曼哈頓無數老房子中的很普通的一棟,百年歷史並不特別。但是,因為它地處於57街與萊克星頓大道的十字路口,差不多是曼哈頓最好的位置,所以在當地非常有名。不少外國來紐約旅遊的人都會慕名而來。

  一名身材瘦削,身著一身筆挺的西服的男子提著行李箱走進了這家酒店,他講起話來輕聲輕語,極有禮貌,看起來就好像是來紐約公幹的商務人士,給前台那胖乎乎的女服務生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並記住了他的名字:奧薩瑪!

  到了房間之後,奧薩瑪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竊聽、監控裝置之後,這才到浴室去沖個澡,又打電話從酒店要了份套餐。從下飛機到現在,他還沒有吃過東西呢!

  不多時,房間的門鈴便被按響了。

  奧薩瑪打開房門,一名年輕的服務生推著餐車走了進來,禮貌地向奧薩瑪問好,然後很是熟練地把餐車上的各種食盤放在餐桌上,最後從冰桶中拿出一瓶紅酒,說道:「先生,這是我們酒店特別贈送的紅酒!」

  

  「謝謝!不過我不會喝酒!」奧薩瑪很是客氣地說道。

  「那好的,如果還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吩咐!」服務生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

  「好的!」奧薩瑪從兜里掏出一張十美元的鈔票正準備遞給服務生,卻突然發現,那名服務生和紅酒一起從冰桶中拿出的,還有一把閃爍著烏光的手槍。

  手槍在手,服務生臉上那非常職業化的笑容霎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殺氣騰騰。槍口閃電般地對準了奧薩瑪的胸膛,然後迅速扣動扳機。他的手穩健而有力,沒有任何的遲疑,整個動作是一氣呵成,很顯然是一名老手。

  可奧薩瑪的反應速度卻比他更快,在服務生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已經騰躍而起,閃到了一邊。

  「噗!」一聲極為低沉細微的聲音,那一槍從奧薩瑪的肩頭擦過,帶起一抹血珠飛濺。

  眼看一槍沒有打中對方要害,服務生在近距離下連續追逐著奧薩瑪的蹤跡射擊,房間裡牆上、電視、床墊被褥全都被射出多個觸目驚心的彈孔,羽絨紛飛在房間之中,如同飄雪。而手槍由於預先裝上了消音裝置,因此聲音很是輕微,根本不會驚動到外面的人。

  「呼!」一道寒光一閃而逝,卻是奧薩瑪躲避子彈的空隙,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甩了出去。匕首呼嘯而出,在空中滑過一抹冷煞的弧線,朝著服務生的胸口奔去。

  服務生顧不得射擊,左手急速探出,一把將匕首接住。而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奧薩瑪猛虎般地沖了上去,一把抓住服務生握槍的右臂,右手抓住他接住匕首的左手腕,狠狠將他的身體抵在牆壁之上,然後用自己堅硬的前額撞擊在他的鼻樑,一下子就把對方撞得鼻破血流,甚至連鼻樑骨都撞折了。

  那名服務生也極其強悍,忍住疼痛一聲不吭,右腳一曲,猛地朝著奧薩瑪胯下撞去。奧薩瑪也急速的收腿屈膝硬撞,鐵膝狠狠的頂中對方的膝蓋。

  「砰」兩個膝蓋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隨即便聽到「咔嚓」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服務生臉上露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不過卻依然沒有出聲。而那強大的撞擊力也使得奧薩瑪制住服務生雙手的手猛地就是一顫,服務生也趁機掙脫了奧薩瑪的束縛,槍口一轉,「砰」的一聲,奧薩瑪感到臂膀上麻了一下,然後劇痛隨著手臂的神經傳遍了全身。還不待對方繼續開槍,他強忍疼痛抬腳踢在服務生的手腕上,手槍頓時被他一腳踢得飛了出去,掉在了一旁。

  別踢飛了手槍,服務生卻並不慌張。或許是奧薩瑪的中槍讓他信心大振,抬起左腳,身體向右擰轉,藉助身子旋轉地力量,腳挾帶著駭人的呼嘯聲呈弧線直奔奧薩瑪頭部踢去。倉促之間,奧薩瑪來不及躲閃,只能併攏雙臂抵禦這記威力強大的攻擊。

  服務生掃踢在奧薩瑪的雙臂之上,一股海山倒海的力量撞擊在奧薩瑪的身上,他的身體不由得踉蹌向後退了幾步。

  服務生乘勝追擊,左手一揮,手中的匕首猛刺過來,出手刁鑽而兇狠,真要被他扎中了,恐怕不死也得重傷。

  奧薩瑪右手如閃電般的猛的扣住服務生握刀的手腕,右腿突的彈展開來,自側面踹中他的臉部。血光迸濺中服務生慘呼著握著刀子倒飛出去,撞倒在牆上,又重重摔倒在地上。奧薩瑪不待他爬起,猛撲上去,一把擰下他手中的匕首,將他雙手反剪在一起,用膝蓋壓住,這才冷冷問道:「誰派你來的?」

  服務生不屈地昂起頭來,緊緊抿著自己的嘴,沒有說話,只是恨恨地看著奧薩瑪,看那神情,似乎是恨不得將奧薩瑪碎屍萬段一般。

  奧薩瑪突然抓起手中的匕首重重刺在服務生的手臂上。劇烈的疼痛讓服務生的身體抽搐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面色極為恐怖,牙齒也死死咬住下唇,甚至連下唇都給咬破,滲出鮮血來。

  奧薩瑪冷笑一聲,道:「嘴硬?好,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讓你記起所有的事情來……」話還沒說完,他又臉色大變,因為他突然間感覺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腦後,帶來陣陣滲人的寒意。

  「丟掉手中的傢伙,然後趴在地上,要不然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一個極為冷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冰冷的語氣,讓人絲毫也不懷疑他開槍的決心。

  此刻奧薩瑪心頭是懊惱不已。自己早該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能摸上門來,很有可能不是一個人,可一時之間卻疏忽大意了。要不也不可能導致形勢逆轉,極為被動。

  奧薩瑪腦海中一邊琢磨著應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急,一邊老實地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後身子慢慢向前傾斜,手也支撐在地面上,看起來就好像是按照對方吩咐趴在地上了。可就在此時,他右腿猛地往後一蹬,重重地踹在了身後那人的身上。

  一腳正在踹中對方,可奧薩瑪心中卻毫無一絲的得意,反而升起濃濃的不安。因為自己踹中的,不像是人,卻仿佛是一堵銅牆鐵壁一般,不僅僅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震得自己從腳到小腿全都疼痛不已,就好像是斷了一般。

  奧薩瑪心頭大叫不妙,身子一翻,就準備極為快速地逃遁開去,可身子才剛剛一動,腦海卻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即眼前一黑,頓時就失去了知覺,撲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耳畔傳來狂風銳嘯的嘶嘶聲,鼻翼間充斥著海風的濃濃腥味。

  奧薩瑪用力晃著渾渾噩噩的腦袋,努力回想著適才發生的一切,似乎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被人打暈之後,不知道是被送到了什麼地方。不過從身下的顛簸和四周濃濃的海腥味,想必此刻應該是在船上。

  奧薩瑪輕輕轉動著脖頸,頭腦漸漸清醒過來,只是渾身力氣似乎盡數消失,而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便是身上也是被繩索捆綁的密密麻麻。

  「媽的,不會那麼倒霉吧?才剛到紐約就被抓了,到底是誰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奧薩瑪心頭一陣大恨,腦海之中飛快轉過不少人名,思忖之下卻不得要領,卻只覺得腦袋中思緒紛亂一片,忙長吸一口氣不去多想,眼下前途未卜,多想無益,還是考慮一下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才是。

  奧薩瑪手指輕輕摩挲著身後的結扣。扣索打得繁瑣而巧妙,換了任何一個人也根本無法將這個巧妙的鎖扣解開。可奧薩瑪卻並非常人,他這一生之中,逃跑可謂是家常便飯了,曾經無數次從戒備森嚴的牢房中脫獄而出,更是不止一次在大批軍警的包圍之下揚長而去,再複雜的情況他都見識過了,又豈是區區繩索就能困得住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是什麼方法,約莫五六分鐘後,那死扣鬆動起來,很快,奧薩瑪的雙手便恢復了自由。

  活動著微有些麻木的雙臂,奧薩瑪輕舒一口氣。只要自己恢復了自由,那麼逃生的機率就大了許多。不過此刻顯然不便於輕舉妄動。周圍的情況都還不明晰,又身處不知道航行在何處的船上,冒失行動只會打草驚蛇,實屬不易。多次逃生的經歷告訴他,想要逃出生天,最為關鍵的,就是要尋找和把握最佳時機。

  奧薩瑪儘量放鬆全身,儘量恢復體力。因為他知道,人一旦緊張,體力消耗就會加速。而想要成功逃生,一定要保存體力,並且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奧薩瑪感覺船運行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然後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聽腳步聲,起碼不下十個人,而且步履穩健,光是從腳步聲來判斷,就像是練家子。

  奧薩瑪急忙將繩子照舊套了回去,然後雙目微闔,躺倒在原地,裝著還沒有醒過來。他再怎麼自信,也不敢托大能當著這麼多人逃跑。看來只有靜觀其變,然後在耐心等待機會了。

  這些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奧薩瑪已經醒了,也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兩個人把他抬了起來,然後朝外面搬去。

  奧薩瑪眼帘輕輕啟開一線,透過這道微弱的縫隙,大致看清了四周的情況:此刻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個不是很大的碼頭,自己周圍除了抬著自己的兩人之外,還有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大漢,身著不知道哪一國的制服,只是靜靜走著渾身上下就露出一股凜然的氣勢。這種煞氣,正是他所極其熟悉的。不曾在槍林彈雨中廝殺過的漢子,身上不可能有這種氣勢。

  看到這一切,奧薩瑪心頭不由得一凜。想要從這些人手中逃脫,絕非易事。

  一路上風景極其優美,奧薩瑪從四周生長的植被判斷,目下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北太平洋上的某個小島,不過絕對不是夏威夷。四周林木森森,如果不是心存忌憚,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逃跑地點,只要出其不意地發動攻擊,打倒兩三個人,製造混亂,然後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藉助密集的林木和複雜的地形逃之夭夭,這種事情他顯然沒少干。

  不過這些大漢顯然並非泛泛之輩,沒有至少**成的把握,他是不會拿自己的命來冒險的。

  「詹姆斯先生既然醒了,又何必裝睡?」就在他思緒翻飛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輕柔中帶著一抹說不出的磁性,引人心動。

  奧薩瑪心中大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露出了破綻,被人識破,聞言卻也不再偽裝,睜開眼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座三層小樓前,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笑容,卻讓他充滿了令人臣服的魅力。

  「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找錯人了吧?我叫奧薩瑪,不是什麼詹姆斯!」奧薩瑪故作鎮定道。一邊心裡在琢磨:這個人看似來頭不小,如果把他挾持為人質了,說不定可以讓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從而增加逃跑的成功率。只不過周圍那些全副武裝的大漢神色木然一片,眸子中卻是警惕性十足。奧薩瑪相信,只要自己有什麼輕舉妄動,瞬間就會被子彈打出馬蜂窩。

  那名男子微微一笑,眉宇中露出一絲譏笑之色:「呵呵,不錯,詹姆斯先生被全世界通緝,當然是要改頭換面,隱匿身份了,換著是我也絕不會承認。」

  奧薩瑪無悲無喜地聳了聳肩,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可不認識什麼詹姆斯!」話雖這麼說,不過心頭卻揪緊了。

  「呵呵,那既然我們找錯人了,那你留著也沒什麼用!」那名男子神情詭異,雙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口吻竟然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殺機。

  饒是奧薩瑪視死如歸,可被他怪異的眼神一瞅,也是渾身寒氣直冒。雖然是臉上表現得很是驚恐,不過卻悄悄拉開了架勢,準備在緊急關頭拼死一搏。

  他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渺茫希望,他也絕不會放棄。

  那名男子卻是恍如未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從旁邊的一個人手中接過一個小冊子,翻開來照著上面的內容饒有興致地輕聲念了出來。剛開始奧薩瑪還鎮定自若,可越聽下去卻越是心驚膽寒,鬥志全消,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到了後面,周身都被濃濃地驚懼擁裹住,甚至連身子都劇烈地顫抖起來,面色已經是死灰一片,好半晌才頹然道:「你是中情局的還是軍情六處的?不錯,我是詹姆斯!你贏了!」

  概因那個本子上記錄的,全部都是自己這兩年來的行蹤,甚至包括前幾天自己見過什麼人、穿過什麼衣服、在什麼地方換機、身上攜帶了什麼物件……無一不準確,而且時間還精確到了分鐘數。話句話來說,這些年來,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對方的嚴密監視之下,可笑自己還自恃警覺性高,竟然全然沒有察覺。

  「中情局?軍情六處?算什麼東西?」那名男子很是不屑地笑道,那俯睨蒼生的姿態,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兩大聞名於世的情報組織看在眼裡。

  詹姆斯,全名伯特蘭·詹姆斯。光是看外表的話,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他赫然是是m國的「眼中釘」、「肉中刺」,曾經多次策劃和實施了在m國的各種恐怖事件,被m國列入主要通緝犯名單,還曾經一度懸賞一千萬美元來捉拿他。為了將他逮捕歸案,m國特種部隊和情報部門數次展開大規模的行動,不過每次都未能成功,至今也摸不到他的蹤影。

  詹姆斯天性狡猾,善於偽裝,並且曾經數次整容,還持有多個國家的護照。這些護照雖然上面的信息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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