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遇活葬
2024-11-01 13:15:59
作者: 偏離緯度
按凌綢的說法,孟久要著雌刀,肯定會先找那些傳說鬧鬼的地方、或者自古便有著寶物傳說的地方。而那些地方,肯定或多或少會有不乾淨的東西。而想引出雌刀,最好的辦法就是使用雄刀!只要孟久用雄刀,凌綢說她便能感覺到。
高速公路筆直的伸向遠方的天際,炎熱的氣溫形成柏油路上常見的海市蜃樓,遠處的路面上總像是有一灘水一樣,所以,翡月並沒有意識到,前面的路面上,真的有一灘水――油水!
為了躲避那個突然從護網破洞鑽進來的小孩,翡月死命的在油水上將剎車踩到底!
shit!翡月暗罵!
汽車打滑,轉了幾個圈才有驚無險的停下!而凌綢卻早已自車窗中飛躍而出,抓住那孩子,飛快的在那孩子身上點了幾點,然後毫無顧忌的將那孩子扔在后座上。
翡月疑惑的看向凌綢,後視鏡里卻閃起一下下的燈光,翡月這才想起自己的車橫在高速路上!剛將車靠邊到緊急停車帶上,一輛車已然憤怒的響著喇叭呼嘯而過,將地上粘呼呼的油水漸起,險些濺到開著的車窗內。
凌綢皺了皺眉,道:「換車吧。」
「啊?」
「那地上的是屍油!」凌綢揮了揮手:「濺了一車,這麼熱天,臭死了。」
這麼一說,翡月似乎也聞到一股噁心的臭味,不由一陣噁心,還沒說話,凌綢卻已經下了車。
翡月連忙跟下去,看著從后座拉出那小孩的凌綢道:「等一下,這孩子怎麼回事?」
「這是死人。」凌綢似乎懶得解釋,可看了翡月一眼,嘆了口氣道:「看見兩邊網子上的破洞了嗎?這些死人估計是扯破網子的時候劃破了身體,所以屍油流了一馬路。」
翡月兩邊看了看,回過頭,卻看到凌綢已經拉著小男孩的腳,拖著下到高速兩邊的溝里。
翡月嚇了一跳,幸虧這條線車少,不然看到這一幕,肯定要以為電鋸殺人狂現世,進而造成又一樁連環車禍了……
跺了跺腳,翡月鎖上車還是追了過去:「喂,你知道那車多少錢一輛?」
凌綢將小男孩扔在溝里,邊往那護網的洞走去邊道:「你這種人還需要錢嗎?」
翡月又氣又無奈,看了地上那小男孩一眼,暗罵自己倒霉,怎麼會和這個女人一起出來,忍著氣道:「你要幹嘛去?你以為兩隻腳會比汽車快嗎?」
凌綢走到那護網前,轉身,看向公路對面的護網,吐出口氣:「這就是了。」
「什麼?」翡月以手遮著陽光,眯著眼順著凌綢的視線看過去……是錯覺嗎?她似乎看到一股似水般的氣流橫穿公路,向兩邊延伸,而公路之上的氣流卻如一個漩渦般有些混亂。
凌綢走下來:「你聽說過趕屍匠嗎?」
翡月點了點頭,凌綢道:「趕屍匠不是隨便選擇路線的。他們要沿著一種稱為地氣的流動痕跡行走。一則,地氣可以引領死者行進,使屍體行而不僵,也就是能讓屍體行走卻不會起屍。於是,那些趕屍匠就不必費太多的力氣驅使死屍,不然,走那麼遠的路都要施以法術,還要時刻提防起屍,累也累死了。二則,地氣附近很少有生物接近的,所以便少了因接觸陽氣而起屍的危險。可這裡」凌綢指著高速公路冷笑道:「這公路穿過,使地氣產生混亂,反而會起屍,並且使那些行屍在此往返穿梭,找不到出路。」
翡月面容僵硬的看著溝里那個小男孩,倒吸了口涼氣,才幾分鐘的工夫,那小男孩渾身的肌肉卻已經脫水變成一具乾屍!
凌綢道:「看看去吧,上次修羅刀有反映的地方應該就在這個地區附近了,看這還有行屍,說明問題還沒解決,如果孟久就是在這附近,說不定還沒離開呢。」
拿上食、水,鑽過護網上的破洞,兩個人順著田埂穿到一座小土山下,還沒轉彎,便聽前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和雜沓的腳步聲。
兩個人互望一眼,剛剛讓開土路,便有一隊送葬的人便轉了出來,撒出滿天的紙錢。
「陰人上路,陽人勿擋」為首的中年男子對兩人的方向撒出一把紙錢,又喊道:「錢財開路,陰人上路,跟好嘍。」
送葬的隊伍至少有三十多人,前面一律的男人,手裡拿著幡、金銀銅寶以及各種紙糊的東西,中間四人抬著一個楠木的棺槨,後面跟著十幾個婦女,手裡捧著水果、豬頭等祭祀品。
隊伍走過,逐漸往南側拐過去,兩人才看到整個隊伍後面還跟著一頂全黑的小轎,轎門掛著鐵釘串成的鏈子,轎頂貼滿黃色的符咒,轎簾上繡著兩個黑色的人形怪物,卻在麒麟身上扎滿了銀針。整個轎子看起來透著古怪,讓人的目光無法移開。
隊伍走過,凌綢卻一拉翡月暗道:「跟去看看」
「啊?」
送葬的隊伍往南繞過兩個小山包,來到一片遠離人煙的墓地前自動的停下,為首中年男子將紙錢規規矩矩的擺在墓地進口處的一個石台上,口中念念有詞的撒下一碗黃酒,隨即忽的點起一把火:「生人下葬,靜候時辰。」
火光中,送葬的隊伍一起跪下,靜靜的等候著,唯獨那棺槨與轎子還立在那裡不動。
「那轎子裡什麼人啊?古里古怪的」翡月問。
「快死的人。」
「啊?」
凌綢一笑:「如果沒錯的話,我們正好碰上了一次活葬。」
「什麼?!」翡月聲音大了點,後面的幾名婦人不快的瞪了她一眼,從側翼走過來兩個男人:「對不起,本村送葬習俗不可有外人在場,請迴避。」
凌綢嘴角上翹,不答反問:「你們這活葬的習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兩人聽凌綢這麼一說,臉色就是一變,其中一人快步走向隊首的男人,另外一人低聲道:「你是什麼人?」
凌綢不說話,看著遠處的男人,目光一觸,那男人微微頷首走過來,穩重道:「在下劉旬,村里專負下葬的祭祀。這位女士知道活葬?」
凌綢捻起了一把土,看了看,還是只問不答:「你們這活葬,是從哪學來的?」
劉旬皺了皺眉,卻還是道:「這是祖上的人傳下來的。」
「那你們祖上是從哪學來的?」
劉旬有些不快:「對不起,我們沒有義務回答你。如果你有什麼問題,希望你能先回答我的問題。」
凌綢眯著眼,看了那男人一眼,翡月暗暗盯著凌綢的手,生怕這個女人一言不合就要出手傷人。可出乎意料的,凌綢卻輕輕一笑,道:「我祖上也是活葬的。」
劉旬恍然:「難怪……說實話,這活葬若是讓外人知道,恐怕要惹來不少麻煩。所以我們也很謹慎。」
「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們祖上的活葬是從哪學來的?」
「為何對這問題有興趣?」劉旬顯然還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凌綢看了遠處的黑轎一眼繼續道:「你們這活葬有問題,如果我沒說錯,這墓地怕是不平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