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滿目血淚

  當凌凡和老王回到值班室的時候，老王卻在值班室的窗戶玻璃上發現用血寫的『死』字，頓時精神大亂，幸好在凌凡的安慰之下，他的情緒才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門衛老王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看凌凡，道：「那個……凌警官，我想請你跟我一起做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凌凡笑道：「當然沒問題，王叔，什麼事啊？」

  門衛老王捂著下體，異常尷尬地看著凌凡，說道：「可能是啤酒喝多太了吧，我想上下廁所……」

  青山市醫學院的公共洗手間距離校門很遠，最近的也就是教學樓里的洗手間，不過現在教學樓一片漆黑，給人陰森森的感覺，特別是要路過解剖室，那感覺就更令人毛內悚然了，幸好解剖室的房間是被一塊巨大的黑色窗簾給遮蓋住，不過即便是如此，路過那些黑色的窗口的時候，還是感覺心裡毛毛的。

  其實不光是老王想讓洗手間，凌凡也有這意思，只是他剛才被那個血寫的『死』字給驚了下，要不然請求一起上洗手間的人應該是他了。

  「王叔，這洗手間怎麼連個燈都沒有啊，這黑燈瞎火的，感覺真不怎麼樣。」如果不是外面透露進來的月光的話，凌凡估計要摸著牆壁向前前進了。

  老王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裡原來是有燈的，可是有一次一些學習在走廊里踢球，把燈給踢碎了，後來也上面反映了，可是上面也沒有處理，然後就一直拖到今天，不過最受苦的倒是我們這些門衛，因為那些學生宿舍都是洗手間，只有我們這些門衛要苦逼地來這裡，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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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黑燈瞎火地向前走了一段，然後在老王的指示下，凌凡才找到了洗手間，其實也不用找的，光聞那不爽的味道自然也就知道來到什麼地方了。

  洗手間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只有偶爾一扇小窗戶安置在牆上，淡淡的月色從窗戶照射了下來，將黑暗的洗手間映射的有了些光亮。

  凌凡很快便方便完了，可是老王卻半途突然要解大手，凌凡只得在旁邊等著，不過這裡面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

  「那個王叔，我去門口等你啊，我實在有些受不了這裡的味道了。」凌凡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對著王叔說道。

  王叔雖然不想凌凡離開自己片刻，不過他也感覺到讓凌凡看著自己解大手這確實有些難為情，只得說道：「好的，不過凌警官，你可一定要要門口等我啊，不要離開啊，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好的，王叔，我知道了，我先出去，快受不了了。」凌凡說著便以最快的速度跳出了洗手間。

  「呼———！」直到凌凡離開洗手間，他才長長地喘了口氣。

  「凌警官，你在不在？！」凌凡剛剛出來便聽到老王在洗手間呼喚自己。

  凌凡只得應了一聲，道：「我在。」

  「哦，那我就放心了。」老王聽到凌凡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不知為什麼，他的心總是涌動著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凌凡離開洗手間的門口，來到窗前，望向外面的夜空，只見原本明亮的月亮卻恰好有一朵陰雲飄過，很快便將月亮的光芒給遮擋了起來。

  就在這時，凌凡的耳朵動了下，他聽到一陣簌簌的奇怪的聲音，而後回過頭察看。

  瞬間，凌凡的眼睛便圓睜了起來，目光中儘是血色。

  一段時間之後，老王也終於方便完了，只見他一邊提起褲子一邊朝著外面呼喚了一聲，道：「凌警官，我方便完了，你還在嗎？」

  可是良久，洗手間的外面都沒有任何的聲音回應他，只有窗外那仿佛是鬼嘯一般的風聲。

  「凌警官？！」老王的心突然緊了下，心跳也頓時加快，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朝著外面走去，並不斷地喚道：「凌警官？凌警官？！」

  就在老王快要來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黑影突然跳了出來，明亮而恐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駭人。

  「啊…………」老王那恐怖響亮的聲音瞬間便響徹在整個教學樓里，而後一切都歸於死寂。

  只有水籠頭的水還在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在靜寂的洗手間中，顯的是那麼的清晰而令人毛骨悚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很久的樣子，凌凡這才睜開沉重的眼皮，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好痛……」凌凡一邊撫摸著自己的額頭，一邊從柔軟的床上坐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頭還暈不暈？」凌凡才剛剛醒來，天瑜便走了過來，遞給他一條濕毛巾。

  「謝謝。」凌凡接過濕毛巾擦擦臉。

  瞬間，他擦臉的動作便停止了下來，雙手也是微微地顫抖著，濕濕的毛巾緊緊地貼在凌凡的臉上。

  不對！不對！他不應該在這裡！他不應該在病房！他應該在洗手間啊！

  而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應該是天瑜，應該是門衛老王啊！

  所有的不對勁此時全部襲進凌凡的大腦中，只見他努力地回憶著腦海中殘存的記憶。

  剎那間，凌凡將濕毛巾從自己的臉上拿了下來，只見他緊緊地盯著天瑜，嘴唇抖動了下，道：「天瑜，老王他……」

  看著凌凡那緊張驚恐的神色，天瑜朝著凌凡點點頭，沉重地說道：「老王死了，屍體在洗手間發現了，當時你就昏迷在洗手間的門口……」

  天瑜的話還沒有說完，凌凡一下便從床上給彈了起來，濕毛巾也被丟到了地上，他的整個人立刻便衝出了醫療室，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跑去，天瑜則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生怕他會再出什麼事。

  此時的教學樓前已經被眾學生給圍了個水泄不通，一條黃色的隔離帶將眾人和教學樓隔離開。

  警察在外面協助著維持秩序，眾學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紛紛地小聲議論著，神色均是一片駭然和驚懼。

  「聽說有人死在裡面了呢，死狀還很可怕呢。」一個短髮女生小聲地說道。

  旁邊一個戴著髮夾的女生也跟著說道：「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呢，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死了呢，聽說脖子都被咬斷了呢，血糊糊的一大片。」

  「啊，這麼可怕，不會是食鼠人幹的吧？！」一個長發女生雙手捂著嘴，驚聲問道。

  之前的那個短髮女生，點點頭，甚是同意地說道：「對呢對呢，聽說那個被殺人的是學校的門衛老五呢，好像聽說他之前有偷看到食鼠人的樣子，所以被殺了呢。」

  一路上，凌凡所聽到的儘是眾學生這樣的議論聲，每一句話都仿佛是尖銳的刀子一般刺進他的心臟，將他的心刺出無數個血窟窿，他的神色也是異常的緊張。

  凌凡穿過那道黃色的隔離帶，然後一跳奔進走廊，再然後便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只見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已經聚集了警察，不時有警察蹲在洗手間的門口，不停地將用相機對著裡面拍照，藍色的閃光不時的響起。

  凌凡剛剛來到洗手間的門口，只見陳玉珍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見到凌凡之後，將手上的白色手套給摘了下來，而後看向凌凡，問道：「你醒了，身體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凌凡沒有理會陳玉珍的這些問題，他朝著洗手間望去，卻被幾位警察的身影給阻擋下來。

  「珍姐，老王他……」凌凡的聲音有些哽咽，問道。

  陳玉珍點點頭頭，說道：「死了，喉部有嚴重的咬傷，頸動脈被咬斷，失血過多而死，經過齒痕比對，確定兇手就是咬死那些小白鼠的人。」

  「呃…………」聽到陳玉珍的這番話，凌凡瞬間握緊拳頭，臉上的肌肉也微微地抽動了起來。

  凌凡伸手將陳玉珍給推開，而後大步地走進洗手間，正大拍照的警察趕緊給凌凡讓開道。

  幾步之後，凌凡便來到了老王的屍體前，只見老王橫躺在滿是尿液污水的地板上，脖頸部位被咬得血肉模糊，一雙眼睛充滿了驚恐和無助，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凌凡又將目光沿著老王的胳膊望去，只見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手機，手指死死地按在數字鍵『1』上。

  凌凡的眼睛瞬間有些濕潤，不停地來迴轉動著眼睛看向四周，嘴唇也是緊緊地抿著。

  突然間，凌凡的神情大變，只見猛地轉身，一腳踹在洗手間的門上。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鐵門都被他給踢得變了形。

  「混蛋！真他媽娘的混蛋！那個混蛋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殺人！」凌凡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而後一腳一腳一踢向洗手間的門。

  陳玉珍見凌凡的神態大變，趕緊上前勸道：「凌凡，你給我冷靜下！」

  凌凡卻是揮手將陳玉珍給推了一個列跌差點摔倒，只見他的眼睛變得甚紅，衝著陳玉珍痛苦地喊道：「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老王他是多麼的相信我信任我！他是把命交給我的啊！就連死的最後一刻他都在相信我啊！」喊吼著，淚水便沿著凌凡的眼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