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中人間

  殺不死，凶物竟然殺不死！

  許知塵得到了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可這個信息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無法被殺死的凶物，那危險係數不是高了一星半點。

  而且二代提到和那鬼魘戰鬥的最後，只有一個人逃脫，對方卻清楚知道這件事。

  許知塵一驚，已經想到什麼。

  「本座就是那唯一的倖存者。」二代老祖目光好似陷入某些回憶當中，說道：「鬼魘只是詭霧中的一種凶物，本座曾見到昔日好友死而復生，又被殺死，周而復始，也曾見到命運的抉擇，吞噬一切生靈的希望，亦見過一位真仙散盡仙元只求破開一條生路，但最後和那些詭霧都消失了，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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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量有點大，許知塵凝神聆聽一字不落把這些全部記下，直覺告訴他以後或許有用。

  回憶並沒有讓二代老祖沉浸太久，回過神望向許知塵道：「本座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關於詭霧一直都存在謎團，我們推測是星海出了問題，那些詭霧殺之不絕，滅之不盡，對具備靈源之地極為敏感，可以污染一切。」

  靈源之地用許知塵的理解就是具備靈氣的地方。

  而二代口中的污染，讓他想到那些被殺死的弟子，最後「死而復生」的情況。

  或許就是因為被污染的原因？

  許知塵抿了下嘴，問道：「老祖你是仙？」

  其實之前他就所有猜測，只是一直沒敢確定，現在終於忍不住這個好奇心。

  「不是，世間已無仙。」二代平淡道。

  短短一句話，卻在許知塵心裡掀起滔天駭浪，他聽過一甲子前的天地浩劫。

  二代雖沒有點明，但透露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世間本來有仙，但後來死絕了。

  是因為詭霧？還是其他原因？

  許知塵能從二代口中，感受到那種無力的感覺。

  他忽然覺得對方把自己關在這處結界，怕是並非躲避天劫那麼簡單。

  不過從之前二代輕描淡寫幹掉神霞殿殿主的神念，以及能引天劫降臨來看，就算不是仙，實力也不會差太遠。

  許知塵心思活絡起來：「老祖，您曾經降服過詭霧，應該是用了很厲害的招式吧？」

  「你非本座弟子，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二代看穿了許知塵的小心思，淡淡道：「而且，觀山就是本座的最強神通。」

  最強？不能吧，雖然觀山確實很強，但未免有些配不上你的位格。

  許知塵忍不住心裡吐槽了一句，這二代太小氣了。

  「你修為提升倒是有些快，上次見你才鍊氣圓滿，如今竟已經築基後期，但想真正掌握觀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罷，本座便和你講一個故事。」二代說道。

  聞言，許知塵立馬打起精神。

  這種大人物隨便指點他一句都足以受益良多，所謂講故事，絕非表面那麼簡單。

  「這世間就是一座高無止境的大山，山巔是終極，低頭便可俯視天下，後來有仙厭倦了那裡，決定下山。

  可下一次山到達底部需要漫長歲月，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十年，可能是凡人一生，當然對仙來說時間並不是問題。

  但後來仙覺得每次下山路途太過枯燥，開始在路上雕琢，後來便有了人間。」

  老祖你說的怕不是盤古吧，許知塵嘴角抽動，感覺這故事很離譜。

  「呃，老祖您這麼說的話，那太陽和月亮誰造的？」

  二代聞言語氣一滯，目光有些僵硬緩緩低下頭看著他。

  許知塵頓時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力，他連忙識趣的手指在嘴邊一划，表示自己閉嘴

  二代繼續道：「你心中有山，目光所及便是人間，當你看的越多，懂得越多，這山越豐富，承載越多，威力自然越大，你可知觀山六具六化的真諦，觀無常之事而具，化具常之意於威，觀山便是你心中人間，山不可是山，千變萬化，但意長存，萬物皆可據為己有，成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算了，本座說這些你也聽不懂，等你以後到達一定境界，再好好回想本座今天說的話，自然明白。」

  他看許知塵表情發呆，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種對牛彈琴的荒謬感。

  此人連結丹境都不是，尚未掌握觀山真正的威力，怎能明白他創造觀山的精髓。

  其實許知塵不是沒聽懂，只是有些驚嘆二代的宏願偉力，他之前還是小看了觀山這門神通。

  成長性簡直沒誰了。

  許知塵大概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簡單來講，他現在所使用的觀山，並非固有形態，它可以是千變萬化的。

  山的形體，只是最初的形態。

  再次被二代毫不客氣的丟出結界時，許知塵出現在房間中。

  手裡拿著藍皮冊子，他此時是滿足的，覺得受益良多。

  這次來找二代老祖無疑是正確的決定。

  不僅讓他對心法神通有了更深的認知，對方還給他提供了很多關於詭霧的信息。

  從這些信息中，許知塵得出一個結論，昔日天地浩劫和詭霧有莫大關係。

  最後仙門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和那些詭霧都消失了。

  但後來古墟出現了詭霧，現在詭霧已經開始出現在外界，這明顯已經開始復甦。

  曾經的鎮壓正在鬆動，或者說已經失效了。

  當然這些許知塵沒有過多在意，他在乎的是詭霧不止一種，下次再遇上就不會太過被動。

  而後，他看向自己的屬性面板。

  【——

  宿主：許知塵

  境界：築基後期（天道築基）

  修為：1650/90000

  功法：人山訣（點靈）

  技能：觀山（點靈）、千刃散浮華

  棄源值：7

  職業：朝山宗掌門弟子

  幸運：13

  ——】

  距離築基大圓滿不遠了，許知塵決定這段時間得儘快把修為提升到結丹境。

  那將是全新的變化。

  對付詭霧可能還不夠，但多一分實力就多一份保障。

  而且現在許知塵清楚自己已經和內門大師兄結仇，對方少不了以後找他麻煩。

  之前在詭霧中的戰鬥，讓對方吃了大虧，某種程度上，也是當時的環境給了他很大優勢。

  正面遇上結丹大圓滿，一戰之力不是沒有，但打到最後他估計只有逃跑的份。

  這點自知之明許知塵還是有的。

  不過許知塵沒有太擔心，在宗門之中就算慕容天縱再囂張也不可能對他做什麼。

  大不了以後出門小心一些，反正想找他麻煩的不止一人，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癢。

  「小塵塵，吃飯了。」

  門外傳來小姨的叫喊，許知塵收回思緒，推門走出。

  飯桌上，小青小白歡快的溜進來，鑽到許知塵胸口窩著，自從那晚過後兩個小傢伙愈發黏著他。

  許知塵還是挺高興的，起碼比其他那些餵不熟的白眼狼好多了。

  小姨蕭怡君對此除了看到時責怪兩句，就不再多說什麼。

  吃過飯，許知塵想起自己還有一門初級煉丹術，和小姨說了聲，就跑到天爐山。

  白天的天爐山熱鬧非凡，除了天爐山的弟子，還有很多跑來這邊購置丹藥的其他各峰弟子。

  幾乎相當於大城集市，廣場上還有擺攤的弟子，兜售自己煉製的丹藥。

  這些丹藥往往品質不怎麼好，但勝在價格便宜，是很多兜里拮据弟子的選擇。

  天爐山內閣一般弟子進不去，需要事先通報，屬於核心重地。

  許知塵亮出掌門令牌，一路暢通無阻進入內閣。

  他要購置一些藥材和丹爐，而這些藥材朝山宗只有天爐山這裡有，外面市場就算了，貴的要死。

  之前的納靈花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煉製丹藥的配方和所需材料，腦子裡都有，所以許知塵只要搞定藥材就行。

  事情很順利，沒有遇到想像中的刁難，許知塵還以為會遇上慕容天縱。

  後來一想對方還在關禁閉，頓時就開心不已。

  回到瓊落峰的住處，許知塵立馬把丹爐拿出來，開始煉製。

  回靈丹他現在不缺，他準備煉製一些愈元丹和元靈丹，必要時候都能用得上。

  購置的也都是這兩樣丹藥所需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