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遲來的表白

  只見站在面前的，是令自己魂牽夢縈，也令自己心情低落的井宸。

  他的視線緊緊纏繞著她的眸光，讓她原本已經冷卻的心又燃起一絲絲的溫度，只見他挺拔修長的身子一步步地朝她走來，站定在她的面前。

  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引得她的心凌亂跳動，每每面對他，她所設的心牆總會一瞬間轟然倒塌，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句溫柔的問候，她就會深陷到不可自拔。

  心思百轉間，他清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口氣帶著絲絲的責怪：「怎麼都不接我的電話？」

  「手機設成了靜音，不知道你的來電！」雲薇說的是實話，因為，他只要一個電話打來，叫她出去，她絕對會無法拒絕的答應他，所以，她將手機設成了靜音，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不想那麼沒骨氣的出去跟他見面，免得會被他想自己是個多麼隨便的女孩。

  氣氛一下子沉凝了下了來，就連雪花飄落的聲音都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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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薇低垂著頭，悶聲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說完，越過他，就要離開。

  手腕處傳來透心的冰涼，引得她打了個激靈，只見他拉住了她，轉過頭，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不要走……」這一句帶著乞求口吻的挽留，讓雲薇心顫的如置夢中，呼吸急促。

  「……為，為什麼？」這一刻，心莫名的緊張不已，原本已經冷卻的心再次有了期待。

  他，終於打算對自己表白了嗎？

  可是，他動了動嘴唇，最終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眼神黯淡下來，雲薇唇角勉力地擠出一絲笑容，將他的手拉下，再也不想看他一眼，轉身朝前走去，背對著他，心痛的眼淚隨即滑落臉頰。

  「雲薇，你別走，跟我來，我要送你一件聖誕禮物！」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的手再次被牽起，只是，這次牢固的她再也掙脫不開，只見他對著自己露出日月星辰般燦爛的一笑，拉著她朝著學校的門口跑去。

  眼前是一片瓊枝玉葉的雪林，地面似鋪了一層雪白的絨毯般潔淨純澈，雪花揚揚灑灑的從天空飄落而下，似擁有白色羽翼的精靈在靈動的起舞，這樣純淨的景色美極了，就像似夢幻的仙境般美好。

  「真美！」

  粉嫩小巧的唇畔呵出朦朦的白霧，眸子星光般璀燦。低微的活語渺不可聞，她伸出細白的指，迎接著飄然而下的雪花，看著雪花在掌心中化成雪水，沁涼著她的肌膚。

  他眼眸深濃的看著她，此刻的她竟似那江南初融的春雪般純潔，黑髮垂肩，星眸如水，白嫩的臉頰吹彈可破，雪花飛散，甚至有幾片落在她的頭頂上，烏髮如墨，黑白分明煞上好看。

  一動不動地緊緊地凝視著她，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寵溺的笑，手隨著心動輕撫上她的臉頰，引得她接著雪花的手微微一顫，垂落下來，面色微紅地看向他。

  「雲薇，我有一樣禮物要送給你……」聲音悅耳微涼，似泉水漱過玉石，很少有男孩子的聲音會向他這麼的動聽，令人著迷。

  「恩！」強掩著心跳，柔聲應道。

  他牽過她的手，走過幾株樹木，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高高聳起的物體，在那物體的上面遮蓋著一塊布，雖然已落了一層雪花在上面，卻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塊紅色的布。

  在她不明所以，心緊張萬分的瞬間，他揚手將那塊紅布扯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對頭靠著頭，親密依靠的雪人，它們圓圓的脖頸上一個圍著白色的圍巾，一個圍著黑色的圍巾，而在他們圓滾滾的肚子上，分別用胡蘿蔔拼成秦雲薇，莫井宸……

  雲薇的心情就像紛揚飄飛的雪花，似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騰空而起，心裡的激動鋪天蓋地而來，感動和驚喜激動胸臆，顫抖著嘴唇，說不出一個字來，深吸了一口氣，她似乎連雪花的味道都聞得到。

  「雲薇，送你的這份禮物喜歡嗎？」他微涼的手指將她散落在鬢角的髮絲擼向耳後，對著她露出燦爛的一笑，迷暈著雲薇差點沒暈倒，只覺得整個身子和心都要被他明亮璀璨的眸子吸附進去。

  強穩住心神，傻傻的點頭：「喜歡！」何止是喜歡，簡直是愛死了，相信這會是她一生中所收到的最令她心潮澎湃的禮物了。

  「那……我你也喜歡嗎？」他的手輕撫上她的臉頰，聲音低沉卻極具誘惑力地問著。

  近在咫尺的距離，感受著彼此的呼吸，雲薇不自覺的挺直，臉頰微微發燙，在他灼熱視線的纏繞下，她長睫微闔，眉目低垂，羞澀地點了點頭。

  他眼眸亮光流轉，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而她此刻腦袋瓜暈眩一片，面色緋紅，身子如花骨朵兒般偎在他的胸前，縮作一團。

  時間如果能夠永遠的定格住這一刻，該多好啊！

  直到雲薇以為自己要窒息在他懷中的時候，他將她的身子擺正，讓她面對著他。

  他那深邃的眸光映著雪色，璀璨明亮，清秀的眉舒展，唇角好看的抿著，輪廓清俊非凡，剎那間迷失了她的心神，只見他細緻的指尖輕撫著她的臉，划過她的眉，鼻子，一直落到嘴唇上停下。

  「雲，我愛你……」

  雲薇頓時就蒙了，原來天荒地老也不過如此。

  世界瞬間寂滅，這三個字，她似等了千年萬年，頭腦中蕩漾著星星碎碎的銀白光暈，一波一波暈漾開來，酸澀，歡欣，喜悅，感動各種情緒齊齊湧向胸口，眼淚迷上眼眶，潸然落下，一旦落淚，便再也難以克制。

  看著她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模樣，仿佛被什麼蠱惑，他俯下身，吻住了雲薇的唇。

  耳邊依稀有雪花飄落的輕響，一聲又一聲。

  黑瞳睜的極大，她茫然而心悸，對突如其來的意外不知所措，無力地仰著頭喘氣，隨著血液流失的還有周遭的空氣，整個酥軟的身子被井宸擁在懷中，緊密的似要將她融入進血液中。

  「傻瓜，將眼睛閉上！」一聲低聲呢喃，讓雲薇受蠱惑的緩緩掩上眼帘，感受著唇與唇之間所交奏出的令她砰然心跳的樂曲。

  雪樣的肌膚有種清新的香氣，極近才能聞到，他漸漸沉醉，理智在深吻中漸漸淪陷，沉浸在失魂的甜美中無法自拔。

  臉頰滿是酡紅，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在他的親吻中，猛的，他將她推向身後的樹背，正要更進一步地擁吻的瞬間，由於激烈的撞擊，一團雪從樹枝上灑下來，落到他們的頭頂上。

  冰冷的雪花滲透進脖子裡，徹骨的寒冷，緊接著，井宸爆發出愉悅到極點的笑聲，雲薇頓時羞惱不已，抓起一團雪，就朝井宸扔去，而井宸也捉弄的扔還給她。

  在嬉鬧歡笑中，兩人深情的擁吻在一起，翻滾到這片白茫茫的雪地上……

  和井宸在一起的日子裡，雲薇就似喝著最甜的蜂蜜，幸福甜蜜的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喜歡和他在一起時，無憂無慮，單純簡單的快樂；喜歡兩人之間，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棒冰；喜歡他輕拍著她的腦袋瓜，喊她傻瓜的感覺；喜歡他擁抱著她，坐在山頂看著朝陽升起；喜歡他背著自己，在雪地上旋轉的幸福到暈眩的感覺……

  而她，更喜歡的是那一次，他給她的一生一世，執子之手，與子諧老的承諾。

  那一天，是彼此告白的第二天……

  深夜，學校的後花圓中。

  月色如水，透過細密的枝葉明明暗暗的灑下，照在倆人相談甚歡的身上，淺淺淡淡。

  圓桌上擺放著水果，他們坐在石凳上，邊吃著水果，邊傾談著彼此的過往，由于越聊越投入，越聊越盡興，以致沒有發覺已經過了12點，寢室的大門已經關閉了。

  正當雲薇聊起她偷懶不想彈鋼琴，於是悄悄的在房間裡放著鋼琴曲來躲避媽媽審查的時候，一道刺眼的亮光在花園裡四處掃照。

  「糟糕，保安大叔來夜巡了，雲薇你趕緊躲到樹後面去，我去面對那個保安大叔好了，現在學校對深夜了還在學校角落幽會的情侶抓的非常緊，要是讓大叔抓到我們這麼晚了還在後花園幽會，讓教務處給我們來個處分什麼的就糟了！」井宸口氣焦急的說道。

  「不行，井宸，要抓我們就一起被抓，大不了一起處分好了，我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保安！」雲薇不贊同的抓著他的手反駁道。

  「雲，我是男孩子受個處分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你，一個女孩子，要是被處分的話，影響會不好，乖，聽我的話，想必保安會一整個晚上都在學校各個角落巡邏，你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別讓他抓到了知道嗎？」

  「井宸，我……」雲薇想要反對，卻被柔軟堅毅的唇堵上她的嘴唇，阻止她要說的話。

  「雲，你趕緊躲到樹後面去，我來應付保安，快，相信我一定會擺脫掉保安，來找你的！」井宸輕拍著雲薇的臉頰，堅定地說道。

  眼看著那道刺眼的亮光照射到他們身上，雲薇咬了咬嘴唇，對著井宸點了點頭，起身朝身後的大樹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