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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媚功幻象

2024-11-01 08:51:14 作者: 鰩汐

  進了屋,燕唯兒站在季連別諾身前,用手細細揉開他的眉心。輕輕的,她的手那麼溫柔:「諾,別生氣了,為了一個外人不值得。」她不再是剛才那樣又蹦又跳的小女孩,而是懂事,善解人意,一個合格的妻。

  季連別諾執起她膩白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唯兒,那感覺,就像你當初救了四百個少女,也希望她們會有好的結局,對嗎?」

  燕唯兒點點頭,雖然她忘記了曾經救人的事,但如果事情重新發生一次,失憶的她也還會如此選擇。那是一種本能。特別是想到有微雨那樣的女孩也在內,更感嘆當日是多麼英明勇敢。

  「我救她,不指望她報恩。她有好的成就,我也替她高興。但不代表,我要娶她為妻為妾。」季連別諾有些痛心:「她卻勾結惡人來害我的妻子,這是何道理?真當我是死的麼?」說到尾句時,聲音透出涼意,徹骨的寒。

  「諾,我好好的在你身邊,別擔心。」燕唯兒微微擠出個笑容,轉而俏皮地搖晃著他的手臂:「諾,我餓啦!」她總是知道用什麼辦法驅趕他的寒意。

  果然,季連別諾臉色溫和,忍不住在她小嘴上親一下:「走吧,我們家的小饞貓餓了。」

  桌上,全套的玉器。

  盛菜的,盛飯的,以及筷子,全是暖玉做成。

  

  精緻小菜,也是唯兒平時最喜歡吃的。少主吩咐過,一切都按唯兒的喜好來進行搭配。前陣,唯兒吃藥,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季連別諾也跟著吃了好一段時日的素食。

  味道不淡不咸,清香可口。燕唯兒主動挾了一筷鮮菇到季連別諾碗裡:「諾,這個好吃。」她吃東西,總是一副好食慾的樣子。

  季連別諾恍如隔世,想起那時候逼她吃東西,還要命令她來「試毒」。她曾經瞧不起他,還裝腔作勢作弄他。而今,卻是那麼乖巧。

  連纖雪枝來了,她也表現得太好。從來不找茬,從來不添堵。

  時而像個孩子,一派天真。時而是個妻子,溫柔可人。

  「諾,你在想什麼?」燕唯兒見他兩眼發愣:「再不吃,菜就涼了。」

  「我在想,我們以前吃飯發生過的事。」季連別諾依言吃了一口。

  「諾,我有感覺,我會恢復記憶的。」燕唯兒嘻笑著:「我會想起你許多糗事,你怕不怕?」

  季連別諾溫和地笑:「傻瓜,我的糗事都是和你綁在一起的。」

  燕唯兒歡快地喝著湯,聽玉嫂在屋外道:「少主正在吃飯,你……」

  仍然是藍蝶的聲音,又急又尖銳:「少主,少主,請您去瞧瞧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割腕自殺了,她說只見你一個人,只求見你一個人啊。少主,看著昔日的情份上,您就去看看小姐……」

  季連別諾沉默片刻,站起身道:「唯兒,我去瞧瞧就回來。我下午讓華翼打發她走,就當我去送她一程。」眼裡坦坦蕩蕩,清澈的眼神讓人信賴。

  燕唯兒也站起身,輕聲道:「我等你回來。」然後走近,拉著季連別諾的手:「你答應我,別去太久,好不好?」

  季連別諾點點頭,輕輕吻了一下燕唯兒的額頭,轉身出門。

  藍蝶還在外面請求,見少主冷著臉出來,趕緊噤聲。

  季連別諾也不說話,只是徑直出了「諾嶺」。藍蝶立時跟在其後,大氣都不敢出。

  暮色中,季連別諾的身影漸漸遠去,燕唯兒還傻傻倚在門框上發呆。

  隱隱有些不安。

  不是不相信季連別諾,只是心頭某種直覺在不斷跳躍,提醒她此去危險。

  那思緒越來越盛,越來越烈。

  壓都壓不住。

  燕唯兒高聲喊:「茉莉!」這便帶著茉莉與阿努,直奔安荷院而去。

  安荷院裡。屋中淡淡的香味。銀器里的小菜早已涼了。

  「少主,我讓藍蝶再去熱一熱可好?」纖雪枝從見到季連別諾一個人踏進房間那一刻開始,心情便好得飛上了天。

  沒有那個如影隨形的女人,和那隻無處不在的狗,實在是太好的一件事。而且,他仍然是捨不得她的,聽到她割腕自殺,便急急趕了過來。

  「不必了,我已經用過膳。」季連別諾聲音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纖雪枝點點頭,不以為意:「那少主陪雪枝喝杯酒如何?」眼角勾出淡淡的憂傷。

  季連別諾卻太不領情:「不了,纖雪枝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要告辭了。順祝一路走好,好自為之。」一眼都不向纖雪枝望去,只是冷淡地站著。

  屋外,是丫環藍蝶守著。當然,他的屬下也在附近。

  「少主和雪枝的情意,就真的如這支簪子斷成兩截了麼?」纖雪枝緩緩走近,從頭上取下一支斷了的簪子放在桌上,又從髮髻另一側取下斷了的另一半截。

  季連別諾仍然冷漠待之:「纖雪枝大家真的還以為和在下尚有情誼嗎?」

  情意,情誼。有著怎樣的不同?

  纖雪枝被季連別諾的冷然激得鼻子發酸:「雪枝和少主的情意,是在雪枝十四歲那年就註定的。」

  「所以呢?纖雪枝大家便自甘墮落,和風楚陽聯手來害我季連家,害我即要成親的夫人?」季連別諾冷意更甚,雙眼直視纖雪枝。

  纖雪枝被那冷漠的眼神逼視得心中發顫,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如此隱秘之事:「你,你說什麼?」

  「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客棧縱火,燒死了那麼多人,只是為了堂而皇之住進我季連家。」季連別諾不再耐煩跟她磨磨嘰嘰:「深夜用大桶的涼水把自己淋濕生病,也只是想賴在季連府坻吧?」

  纖雪枝驚得捂住雙唇,仿佛一個跳樑小丑,又如一個少女被剝得赤裸裸,無處遮羞。

  她一直以來,努力維持著溫柔善良的好形象,款款身姿,才情橫溢。儘管出身風塵,卻潔身自好。醉心舞蹈,不附權貴。

  這一切,都是她在外界廣受人稱讚的資本,也是她自己常年沾沾自喜的驕傲。

  特別是在季連別諾面前,她更希望保持純潔無暇的印象,出淤泥而不染,以此來博得少主青睞。

  頃刻之間,季連別諾便無情撕碎了她的尊嚴。

  似一個裊裊生姿的美人被毀了容顏,卻在光天化日之下,毫無準備地被揭開了面紗。

  纖雪枝咬著嘴唇,緩緩抬起頭來,目光中射出恨意:「少主,冷情少主!哈哈哈哈……」她的笑聲再不是曾經對著銅鏡練過幾百幾千次那種完美,而是讓人聽來背脊發麻:「可你為什麼只對我冷情?」

  季連別諾迎上她滿是憤怒的眼神,聲音冷得仿佛是從地獄裡傳出:「誰敢打我唯兒的主意,我讓他生不如死。我從來就沒標榜過我的手段有多溫和。」

  「唯兒唯兒,又是唯兒!」纖雪枝發了瘋地狂喊:「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

  季連別諾厲聲喝道:「住嘴!」他幾欲出手,卻生生忍住,打一個女人,終究不是他的習慣。

  「她不過是一個垂死老頭的妾,嫁過去也只能在老yin蟲身下承歡!」

  「啪」的一聲,季連別諾雙目發紅,青筋爆起,揮出一掌,打得纖雪枝頭髮散亂:「賤人!」

  纖雪枝仍自在笑,低著頭,那一瞬間,她決定了,一切,已沒有回頭路。

  她的情愛,她的人生。

  她仍然低著頭,腰帶卻在她手中,慢慢飄舞。

  「你幹什麼?」季連別諾皺眉。

  纖雪枝輕啟檀口,隨著手中的腰帶慢慢起舞,那腰帶越帶越快,越飄越炫:

  「亭前月下總銷魂一壺酒兩盞燈清夢了無痕天涯淪落舊識人風過冷……」

  那是一首從上到下,逐字遞減的唱詞。她的聲音很慢,腰帶旋轉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季連別諾驟然覺得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是一個山坡,坡上有高高的樹,彎彎的月亮掛在樹梢。草的清香傳入鼻息,帶著春天的味道。

  他很奇怪,不是明明在纖雪枝房間裡嗎?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的情景。

  來不及多想,又看見一個人影向她跑來。

  --------竟然是唯兒。

  唯兒邊跑,邊脫掉了衣裳。月光灑照在她膩白的肌膚上,暈出淡淡的白光。很美很美。

  季連別諾呼吸驟然急促。

  美麗的唯兒只穿著大紅色的紅肚兜,俏生生地向他走來,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季連別諾張口結舌:「唯兒,快,快穿上衣服。」

  唯兒嫣然一笑,執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胸上:「傻瓜,你不想麼?你不喜歡我麼?」

  季連別諾血往頭上沖,柔軟絲滑的質感,溫熱的綿軟在他手中,讓他不捨得放手。

  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此時卻不能思考,抵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渴望不斷向他襲來。

  彼時,纖雪枝得意洋洋,看見季連別諾眼神迷離渙散,知他已進入她媚功的幻象。

  她的衣衫扔了一地,抬頭望著季連別諾清冷又英俊的臉,這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她執起他的手,放上她裸露的胸脯,呻吟著去親吻季連別諾的嘴唇:「你不想麼?你不喜歡我麼?」

  只要有這麼一次,也是好的。這一次後,他便要死去,死在她的懷裡。

  季連別諾心神俱失。

  燕唯兒惦起腳跟,吻向他的唇。身上的肚兜也不知何時不在了,就那麼全身裸露著,火熱地貼向他的身軀。

  季連別諾腦子裡的最後一絲清明閃出:「唯兒,我說好要在洞房花燭夜要你的……」

  唯兒扭動著身子,引導著他。

  一絲箏音響起,「咚」的一聲開頭,那麼大力,那麼堅定,隨後是一串又急又震顫心靈的音符,仿佛是一種召喚。

  季連別諾猛然推開懷中的燕唯兒,急道:「唯兒,你在做什麼?」

  唯兒仍然不理會,驀然妖媚地纏上身來。

  卻在此時,一聲熟悉的唱腔傳進耳鼓:

  夏之濃,秋之淡。朝濃暮淡紛飛雁。紛飛雁無眠。

  人之近,心之遠。水近山遠香一瓣。香一瓣誰憐?

  那個聲音很熟悉,很清脆,如同在他耳邊低低緩緩地清唱……卻似乎帶著哭腔,那哭腔竟讓他心裡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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