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的夢魘
2024-11-01 04:28:48
作者: 微風中搖曳
一片荒涼的郊區,只有一處老舊的孤兒院,雨下的很大,雷聲轟轟作響,一個小小的人兒,扎著兩條辮子,手中拿著一把小花傘,「樂樂,你要乖乖的在這兒呆著,爸爸一會兒來接你,好嗎?」一名三十歲左右男人,穿一件舊襯衫,頭髮有些雜亂,看上去有些落魄,俯身對小小的人兒說著。
她點了點頭,「知道了,爸爸,你要早點回來,我乖乖地在原地等著。」一雙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看著身前的大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扔掉了手中的小花傘,「爸爸,我等著您回來接我,您要早點回來。」雙手放在嘴前,大聲地喊著,一陣雷聲響起,她嚇的蹲在路邊,眼淚流了下來,小小的手不停地抹去淚水,雙唇緊抿著。
「爸!」凌妍妍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怎麼了?」風之銘一聽到她的驚呼,快速地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怎麼了?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伸手抹去了她額頭的汗。
凌妍妍這才驚覺她自己在辦公室里睡著了,「對不起!我睡著了。」凌妍妍起身,頭一暈,跌進了風之銘的懷裡。
王雪怡拿著資料走進了辦公室,卻看到了凌妍妍靠在了風之銘的懷裡,她竟然也想搶走她的之銘,「之銘,凌特助怎麼了?」
凌妍妍一聽到聲音,從風之銘的懷裡起身,「王總,您好。」
王雪怡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凌特助,你身體不舒服啊?」一邊說著,一邊靠進了風之銘的懷裡。
「我沒事,謝謝王總關心了,我去一下洗手間。」凌妍妍說完走出了辦公室。
風之銘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你不敲門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
「之銘,你昨晚是跟凌特助在一起的嗎?」王雪怡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說話。
風之銘沒有回答,「你進來就是想問我這個嗎?」順手點燃一根煙。
王雪怡在他對面坐下,「之銘,你真的想把凌妍妍當成語晴的替身嗎?這樣,對她不公平。」王雪怡的心裡有一種恐懼,她害怕凌妍妍總有一天會超過替身的位置。
「我把凌妍妍當成什麼,不需要你來管,就算我當時承諾語晴要娶你,可是,我現在並不想結婚。沒事的話,就先出去吧。中午,訂個餐廳吧!」這是風之銘最大的讓步了。
王雪怡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笑著點了點頭,「好。」
凌妍妍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看著自己蒼白的臉色,有多久了?沒有做過這個夢了,這是她小時候的夢魘,是她最不願意回想的一幕,可為什麼,剛剛會做這個夢?她從當初被拋棄的凌樂樂變成了現在的凌妍妍,一直努力地忘記她曾經是被父親遺棄在孤兒院門外的小女孩,現在的她想做的是快樂的無憂無慮的凌妍妍。
凌妍妍用手使勁地捏了捏臉頰,讓自己的臉色變的紅潤一些,走回到辦公室,坐回到辦公桌前,手撫著額頭。
「你能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夢嗎?」風之銘在她身邊站了有一分鐘之久,凌妍妍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直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哦,沒什麼。」凌妍妍的聲音也有點微顫,手緊握成拳。
風之銘一伸手,將她拉進了休息室,將她推倒了在了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說不說。」
凌妍妍看著他,牙齒緊咬著嘴唇,「我忘了。」她怕她會在他面前脆弱。
「是嗎?」風之銘靠近一步,眯起雙眸,緊盯著她。
凌妍妍縮在床邊,「算我求你,別逼我,行嗎?」仰起臉,不讓眼淚流出。
「你沒有權利求我,你的全部都是我的。」風之銘從她眼中看到了怯弱。
凌妍妍雙臂抱住綣起的雙腿,「那是我最怕的夢魘,在我六歲那年,我的父親把我扔到了孤兒院的門口,讓我一個人站在雨里,打雷閃電,他離我而去,我等了他這麼多年,他卻從來沒有回來接我。」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風之銘的心震了一下,她是被她父親拋棄的,那她就和語晴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還想他嗎?還等著他來接你這個女兒嗎?」風之銘淡淡地問。
凌妍妍搖了搖頭,「不了,我都忘記他長什麼模樣了。」父親,這個詞在她心中已經沒有位置了。
「從今以後,讓我來保護你。」風之銘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凌妍妍毫無顧忌地放聲大哭,撲在他的懷裡。
等到她哭的累了,趴在他的懷裡睡著,風之銘才放輕動作,讓她躺下,幫她蓋上被子,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那件襯衫的濕漉,對已經睡著的凌妍妍說道:「妍妍,希望你不是出現克我的。」
手撫上她滿是淚痕的臉,「看你這模樣,我更願意看你笑呵呵地跟我抬槓,跟我反抗。」
「爸,您怎麼都不回來接我?爸,您知道我在等著您嗎?您怎麼不要我?我會乖乖的,您快回來接我啊!」睡夢中的凌妍妍囈語著,可是,依然清晰地被風之銘聽到。
「嘴硬果然是你的風格。」風之銘將房間的暖氣打開,再輕輕把門關上。
風之銘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一根一根接著抽。
語晴,好想你啊!打開了辦公室的抽屜的最底層,拿出了一張相片,裡面的人兒,笑的很甜美,五官長相和凌妍妍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修長的手指撫過了照片上那張笑臉,「你忘了我了吧?要不,你怎麼從來不到我的夢裡來找我?你怎麼這麼狠心呢?你不知道我想著你嗎?」
風之銘的臉上流露出無法抹去的痛,敲門聲響起,他將照片放回到抽屜里,才讓秘書進門。
「總裁,關於下午的行程,」陳秘書拿著行程表走進來。
風之銘揮了揮手,「下午的行程取消,一切都延後,會議推遲到明天下午。」
「是,總裁。」秘書走出了辦公室。
下午,他的時間都是她的,不,應該是他們兩人的。
凌妍妍醒來,才發現,自已在風之銘面前的又一次失態和脆弱,剛走出休息室,看看時間,已經早已下班了。
風之銘二話沒說,拉著她走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