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金絲軟甲

  082：金絲軟甲「他是誰？」

  林立看到畢寒、屠總如此神情，越發好奇了。

  此時那老人也走到他們跟前，好奇地問道：「三位也是來參加茶會的吧？」

  「是的！」

  林立點了點頭。

  這位面容和善老人倒也熱心，邀請道：「不如一起進去吧！」

  林立他們緊跟其後。

  老人見林立的手裡捧著書法作品，問道：「小伙子，你是拿著哪位大師的作品過來求教啊？你還真找對人了，老許這人別的不厲害，但是在書法方面卻有獨特的造詣，絕對不會看錯的。」

  「好你個老澤！」

  

  許南下悠然走出來，笑罵道：「如果不是耳朵靈，還真不知你居然這般腹黑，竟然在我家門口詆毀我！」

  「我可不是詆毀！」

  老澤一點也不介意，微笑著走了進去。

  許南下看到林立，歡迎道：「小立，你來得正巧，我們正在開茶會呢，你快點過來！」

  林立想要急步過去，卻被屠總拉住了。

  屠總小心介紹道：「小立，你等下千萬別亂說話啊，那些人可是得罪不得。就拿剛才那個面容和善的澤老來說吧，他可是紀委里有名的煞星啊，別說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了，即使是那些高官也得禮讓三分。」

  「呃！」

  林立真的沒想到澤老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畢寒也提醒道：「雖然澤老明年就要退休了，但哪怕他退休，圈子裡也沒人膽敢給他臉色。總之，你等一下說話要小心一點，千萬別亂了陣腳啊。」

  「喔！」

  林立麻木地應了一句。

  「來來來！」

  許南下得意地拉過林立，把他擺到茶會的中間，得意地介紹道：「你們看好了，他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書法天才，寫出那幅《自敘帖》的作者。」

  「什麼！」

  「就是他！」

  「比我想像的還要年輕啊。」

  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包括澤老在內，全部都傻了下來。

  之前許南下曾把林立的《自敘帖》借過來給大家展覽，順便炫耀一下林立這位準學生的才情和造詣，可把大家羨慕得可以，大大漲了一回臉。不過當家沒見人林立本人，沒什麼直觀的印象，現在看到林立比他們估計的還要年輕，哪裡鎮定得了。

  許南下見林立還帶著作品，問：「小立，這些是不是你的新傑作？」

  「是的，請老師鑑賞！」

  林立雙手將自己最新的幾幅傑作呈過去。

  可是許南下的動作有點慢，被澤老他們搶了先，一人一幅率先瓜分完畢，留下一幅最墊底的給許南下。

  「你們！」

  許南下實在沒話說。

  一位長鬍鬚，年紀比澤老還要大的老者驚嘆道：「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是蘇軾的《寒食帖》部分內容，這字將行書的不失端正的流動感給寫活了，而且隱約含有一股蒼涼多情、惆悵孤獨之感，十分貼切這句詩詞的意境！」

  澤老也跟著感嘆道：「每年都惋惜著春天殘落，卻無奈春光離去並不需要人的悼惜。如此詩意，如此境界，小立的書法境界已超越了不少的名家。如果你去做高仿的話，真不知道有多少行家會打眼！」

  許南下得意地說道：「難得**和老澤能說出如此高的評價，可見小立的書法境界已趨成熟。」

  其他人紛紛附和。

  一位看起來比屠總還要年輕的男子則問道：「林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意思割讓或者合作呢？我很有意思收藏你的大作！」

  江老打趣道：「小傑又要做投資生意了！」

  許南下見林立迷惑的表情，稍微提醒道：「小立，你別看周小傑年輕，他可是省收藏家協會的金牌理事，你可以將他當成那種很有錢很有眼光的收藏家。」

  介紹完畢之後，許南下就帶著幾絲苦澀的味道繼續說道：「能得小傑的收藏，這或許也是一種看好吧。如果你想在書法界出名，還真得跟小傑合作，只不過老夫不希望你被拔苗助長。」

  周小傑很是誠懇地邀請道：「林先生，我真的是很有誠意的。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不妨坐下來聊聊。」

  林立想了一下就拒絕道：「周先生，我這個人並不是很缺錢，對名利也沒什麼追求，如果叫我送你幾幅字或許還可以，但叫我賣就不行了。」

  周小傑很有風度，連忙道歉道：「原來如此，是鄙人唐突了。」

  周小傑的態度讓林立很有好感。相對於周小傑，之前他遇到的岳少、鄭少、陳少董這些官二代、富二代就實在太沒人品了，完全是兩個層次的存在。

  江老在這裡輩分最高，先歸還林立的作品，隨後直入主題，問道：「老許，你說有一件有趣的精品要跟我們分享，那就拿出來吧。我們可是好久沒聽到你那樣形容了，都期待得緊呢。」

  澤老附和道：「是啊！老許上一次說精品的，還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吧！」

  大家紛紛催促開來。

  「好的！」

  許南下也不藏著掖著，回身入房，隨即就拿出一件軟甲。

  「金絲軟甲！」

  江老激動地站了起來，就想伸手搶奪，卻被許南下閃了過去。

  許南下得意地說道：「不是每一次都成功的。」

  江老無奈。

  許南下得意地介紹道：「這東西是兒子從國外一位老華僑手裡帶回來的，真正的老物件。」

  「是老物件，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工藝！」

  澤老親自摩挲了一下，眼睛發亮。

  江老研究了一下之後才點頭評價道：「老澤說得沒錯，單單這縫紉工藝就不是民間裁縫所能辦到的，估計只有宮廷裁縫才勉強可以。」

  周小傑沒有跟諸位長輩搶位置，而是等長輩們看完才過去研究。

  不過他的研究很有突破性，一言而出就震驚住全場：「絲線的構成很有奧妙，似乎不是單純的單一金屬，單一金屬構成不可能有這麼穩定，這麼耐腐蝕，這麼多年都沒一點腐蝕跡象。」

  許南下率先支持道：「小傑沒分析錯，我曾拿去化驗，發覺它的金屬構成有點複雜，有金的延展性，可是其韌性卻超越了純金。」

  金是最富有延展性的金屬，最薄的金厚度只有1/10000mm。1g金可以拉成長4000m的細絲。假如將300g金拉成細絲，可以從南京沿鐵路線延伸至北京。金也可以捶成比紙還薄的金箔，厚度僅有1cm的50萬分之一。也就是說，把50萬張金箔迭合起來才有1cm那樣厚。

  場面的氣氛被周小傑這麼一點，開始激烈起來。

  而對金屬沒什麼研究的屠總則小心翼翼地詢問起身邊的畢寒來：「畢寒，這金絲軟甲是不是電視電影裡常出現的那種刀槍不入的寶甲？」

  「是也不是！」

  畢寒整理了一下就回道：「所謂金絲軟甲是指用細金屬絲編織的背心，並不是真的金絲。這樣的金絲軟甲的確可以起到保護作用，實際上相當於歐洲的鎖子甲的迷你版。」

  頓了一下，畢寒又補充道：「用金屬絲編織成甲冑，在古代非常困難，所以其價格極其昂貴，價格不低於同重量的白銀，質量特別好的不亞於同重量的黃金。所以根本沒有普及使用的可能性。」

  一邊的林立也說道：「金絲軟甲沒電視電影裡說得那麼神奇，它和鎖子甲一樣對刀一類的揮砍類武器很有效，可以阻止刀砍入肢體，利用增大接觸面的方式把刀的力道化為比較輕微的鈍傷。不過這個作用是有一個限度的，對於斧頭等重型揮砍類武器效用非常有限，這類武器可以直接把金絲軟甲砍斷。在此之後，因為編織的網眼較為稀疏，弓箭、長矛等穿刺性武器很容易集中力道對某一狹小的點造成巨大的壓強，進而破壞甲冑，所以金絲軟甲對於穿刺性武器的作用很是有限。」

  畢寒又補充道：「而對於鈍器，金絲軟甲更是幾乎完全沒有防禦能力。不過幸好中國古代不流行重型鎧甲，所以鈍器武器也是不多，對於鈍器武器防禦的要求也不迫切。」

  這麼清晰的解釋，屠總再不了解就是笨蛋了。

  總而言之，屠總就記得金絲軟甲並不如傳說的那麼神奇。

  不過屠總還是有疑問，悄悄問道：「不過看大家的評價，似乎這件金絲軟甲有點不一樣啊。」

  「是不一樣！」

  林立關注了很久，發覺了一點小奧妙。

  不過他並不急著發表看法，而是對金絲軟甲丟了一個鑑定術：

  特製的金絲軟甲：由皇家裁縫親手縫紉的特殊保命裝備，+60防禦力，無視攻擊力30以下的利器。

  很簡單的屬性，可是就是這麼簡單的屬性，讓林立看得心神大動。

  +60防禦啊，要知道手槍的攻擊力也就100點，防暴警棍的攻擊力才30點，如果林立穿上它的話，即使遭遇暗槍也不會瞬間致命。最關鍵的是，它比防彈衣來得更加輕巧，穿在衣服里根本無法察覺，簡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裝備。

  而此時，大家的議論也到一個臨點。

  林立抓住機會，舉手發言：「這件金絲軟甲的韌性強得出乎意料，而且網眼十分密集，明顯是珍貴箭矢、匕首等穿刺性武器而改良的，若不是地位超然的大人物需要，肯定不會大費周章。最關鍵的是它經歷歲月的洗禮，依然沒有扭曲變形，甚至連一點鏽蝕也沒有，可見其裁縫工藝是多麼的獨到，恐怕也就只有皇家級別的手藝才能達到。」

  聽到這裡，周小傑突然請求道：「許老師，這件古玩很有潛力，若是加以宣傳的話，或許能在圈子裡起到震撼性的效果。所以小傑在這裡冒昧懇求，希望許老師能割愛。」

  「這不是跟我搶生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