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我只是為了錢

  殺了人回來，賀天一直都守護在查爾幾人身邊，寸步不離，。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他似乎是水土不服，總是多病，那一段時間是這些乞丐照顧的他，如同他現在照顧他們一樣。

  小六小七被安排在一個房間睡著了，畢竟他們還是小孩子又一宿沒睡，定然很困。

  賀天想想都覺得好笑，小七還真有一手，他殺了那男子之後，小七還不忘拿走男子的錢財，乖乖隆叮咚，這錢的數量讓小六小七還有賀天都震驚了一番，足足六百二十三卡斯！這可是一筆橫財啊！他從來沒想過原來錢能來得這麼容易，以前自己怎麼不去當一個土匪算了？

  

  賀天想了一會不著實際的東西，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又開始吸收靈氣。這樣既能增長自己的修為，又能夠讓他不至於因為一宿沒睡而太疲憊。

  賀天修煉的時候，托雷斯來到了門外，賀天這間房的門沒有關，而托雷斯也沒有進去，只是看著賀天盤坐在地上，擺出詭異的姿勢。

  托雷斯看向自己身邊的那一名僕人，僕人身穿黑色的麻衣，就那麼站在那裡，如同世間最普通的一顆小草，但是這顆小草此時給人的感覺是不管你吹風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你能看出他在做什麼嗎？」托雷斯輕聲對身邊的僕人問。

  僕人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可以猜測，一定在修煉某種功夫。」

  托雷斯對著僕人笑笑，道：「雷茲，總有一天，這個少年會讓整個大陸仰視。」

  叫雷茲的僕人沒有一點情緒波動：「難道這就是昨晚您幫助他的原因？以往這種用強的人老爺您是不會手軟的。」

  托雷斯抬頭道：「雷茲，人一生出來就在斗，同人斗，同物斗，同生活斗。但是這一切都是在同天斗，我們行醫也是在同天斗，將瀕臨死亡的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所以醫者同修士一樣，都是同天在鬥爭。於是我們就更加在意命數。」

  「這種東西挺玄乎，信則有，不信則無。就像大陸傳說的，突破影獵狂（回歸者）就能達到一個新的境界。可是有誰達到過？但是人們卻始終相信，那個傳說中的境界是存在的。昨晚剛見著這孩子的第一眼，我就被他的那一股發自內心的狂野給征服，我記得沒錯的話，小時候我那山野老師告訴我，有一種人，殺人可以不眨眼，出牌可以不按常理，自尊，尊嚴在他眼裡看來也是扯淡，但如果讓這種人再命定天狼。那麼誰要是欠他的，遲早會還回。而這少年就是整個世界都恐懼的『無尊閻羅』！」

  雷茲顯然很是震驚，他沒想到托雷斯能給這孩子這樣的評價。『無尊閻羅』據說可以自己毫無尊嚴的活著，但是觸動『無尊閻羅』的底線，他會讓所有人知道什麼叫做血流成河，什麼叫做血肉橫飛！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惡魔！

  托雷斯沒有多餘言語，走進房間，賀天聞聲而睜眼，托雷斯對賀天笑了一下就替查爾幾人把脈。

  「好多了，再過幾天，他們會相繼醒來。你說的給那年輕人安假肢的事情，我今晚就來辦，說來還真是巧，我最近正在進行一個實驗，以往的假肢都是一塊鋼鐵或者木質的假手之類，但是最近我剛好研製出來了一隻仿真假肢，假肢是用的剛死之人的四肢，用玄冰冰封，取出時需要荼火解凍，如果縫合成功，或許還真能靈活如自己之手。」

  賀天聽了托雷斯的話，心裡頓時一陣欣喜！真的能讓失去手的人重新獲得手？賀天最開始也是隨便說說，可沒想到這托雷斯果然給他很大的驚喜。沒等賀天道謝，似乎托雷斯也料到賀天會道謝。

  「不過，另外一隻手，你得聽我的安排。總之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賀天呆滯了片刻，隨後道：「好。」

  就一個好字，卻讓托雷斯看了賀天好一會，之後笑著點了點頭。

  傍晚，小六小七醒來前。賀天已經起身前往暗影城堡。

  一路上賀天的心情都是舒暢的，查爾幾人沒事，自己又有錢拿，以後的生活，一片美好！或許自己不久後就是那種住著豪宅，僱傭一些傭人享受生活的有錢人了。當然，身邊的女人肯定是不能少的。賀天也是正常男子。想到女人，他就想到了愛薇兒，要是能得到愛薇兒，就算不碰其它女人，他也無一點怨念。儘管這個世界同他那個世界一樣，有能者，就多女人。

  來到城堡，通報了自己的身份，儘管賀天現在身上有著幾百卡斯，他也沒有用這錢替自己買一件新衣裳，他覺得身上這一件就足以參加這舞會，因為自己這衣服上沾滿的是感情而不是那些富人身上的衣服，沾滿的是錢臭！

  城堡大殿中，賀天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不停側目，不停感嘆，可見他對於這些豪華裝飾的興趣是要大於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的。

  賀天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一次踏上這樣豪華的舞會。當然，即使參加了，他也認為會同這一次一樣，永遠不會是主角。

  賀天欣賞完裝飾之後，才將目光游離在已經成群結隊或是談笑風生或是品頭論足，或是竊竊私語的客人身上。這一看就發現自己的不倫不類。當然同賀天一樣的人還是有幾個，因為前二十中並不是誰都有錢。

  這場舞會的焦點明顯是愛薇兒，但是在愛薇兒還沒有出場前，焦點就成了比武第一，俊俏第一的拿破崙了。看著拿破崙在舞會裡面左右逢源，應付那些思春少女顯得非常老練。

  而我們排名第二的賀天也不是沒有人來搭訕，但是都被賀天近乎白痴式的回答給逼走了。

  「能請你跳個舞嗎？」

  「我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來吧。」

  「跳舞是不是要穿舞鞋？」

  「不用，有鞋子就行。」

  賀天伸出腳，那破爛得能看見腳趾頭的布鞋頓時展露在女子的面前，那裸露在外面的大腳趾還迎風抖動了幾下，像是在呼吸新鮮空氣，女子終於面色的尷尬的離開了。

  賀天還喃喃道：「我就說沒舞鞋不能跳舞吧。」

  接連打發走幾名少女之後，也就沒有誰再來自討沒趣。

  賀天安靜的坐在角落，這讓很多公子哥心裡比較滿意，因為少了一位少女殺手，賀天那樣貌，要是他願意，的確能成為少女殺手，可是賀天還一時轉變不過來自己的想法，到現在他還認為自己是乞丐。而今晚領了錢，他才會真正結束自己是乞丐的想法。

  可以說，今晚的舞會，是愛薇兒的一小步，賀天的一大步。

  愛薇兒終於姍姍來遲，五彩的燈光照向樓道口，在亞歷山大的陪同下，愛薇兒身著白色公主裙，低胸，胸口那雪白的肌膚讓所有人吞一口唾沫，就連女人也不例外，愛薇兒無論臉蛋還是身材都是那麼的出類拔萃，賀天用自己那有數的成語形容，那就是——秀色可餐。

  舞會因為愛薇兒和亞歷山大而進入高潮，但是現場卻詭異的安靜，因為沸騰在心裡。賀天坐在角落看著那美貌與榮耀集於一身的女人，忽然覺得或許這就是差距，有的人天生就是眾星捧月，而有的人卻天生碌碌無為。賀天只是靜靜的看著，眼神不含一點雜質。

  「歡迎大家來參加這次的舞會，這場舞會不僅會為比武前十名頒發獎金，還會公布我的愛女愛薇兒心中有好感的那個人。所以請大家拭目以待！」亞歷山大沉穩嚴肅的聲音響起，之後整個舞會一片沸騰，大家都想知道，誰那麼幸運被愛薇兒看上。

  亞歷山大一揮手，道：「安靜，那麼接下來，頒獎開始。」

  賀天等的就是這一刻，拿了錢，他就想離開。因為賀天知道，要是在這裡等到愛薇兒公布出心上人的名字，他怕自己的心會痛，眼不見為淨，走為上策。

  不理會台下的掌聲，賀天拿著手中一張「盟卡」，同眾多數人一樣走下了舞台。盟卡，是能儲存錢的大陸通用卡，不管是光之大陸還是影之大陸。拿了卡之後賀天秉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態，最後吃了一些甜點，喝了一杯稱作果汁的飲料，然後喝了一杯叫做洛夫酒的東西之後，悄悄來到角落，就要離去。

  賀天原以為自己的離開應該沒有人會關注，可是當賀天剛走出大殿，來到走廊的時候，一個讓他忘記不了的聲音響起：「這麼快就要走了？」

  這個聲音是愛薇兒的。賀天不回頭也知道，因為只有愛薇兒的聲音才會如此恬靜幽美。如同山谷黃鶯。

  賀天沒回頭，怕回頭就不想走。

  「恩，回去還有事。」

  愛薇兒臉上也沒有情緒波動：「難道這舞會你不滿意？」

  「這是我參加的唯一的舞會，也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舞會。」是啊，愛薇兒身穿公主裙從樓道上姍姍而下的樣子，賀天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時的愛薇兒就像正一步一步下凡的天使。

  「那為什麼還要離開？」

  賀天拿出手中的盟卡，依舊沒回頭，道：「因為我要的已經得到。」

  愛薇兒聽了賀天的話，心裡沒來由的一酸，脫口而出：「你只是為了錢而來？」

  賀天仍然沒有回頭，可是如果從正面的看的話就會看見賀天那皺著的眉頭。

  「對，我只是為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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