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手術

  「林先生曾獲得過至高的榮譽，技術精湛，是我們學習的楷模。況且，我們曾經見過。」

  上一世的阮南初年少時曾在醫學上遇到過瓶頸，當時偶遇了林國華，受他開導，許也晴才開始重新振作，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把林國華作為自己在醫學上的偶像了。

  並且嚴格要求自己，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們見過?」

  林國華皺著眉，實在沒印象。

  「可能是您年紀大了，記性差。」

  也許吧。

  林國華也沒多想，他這一生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就連他自己也忘記了許多事。

  

  ……

  許也晴和林國華商量好收拾流程的事後，就帶著他去了醫院。

  院長左右看著這位戴著白色口罩的男人，覺得面生。

  「小晴啊，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前輩，他在醫學上造詣極深，所以，我想請他來完成蘇秦羽的手術。」

  院長眼神上下打量，他一直很相信許也晴，所以她認識的前輩應該也是專家級別的人物。

  「請問怎麼稱呼呢?」

  「叫他林先生就好了。」

  許也晴知道林國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有意替他掩飾。

  院長點點頭。

  蘇秦羽這場手術極難，院長決定在醫院以直播的方式觀摩這場手術，並讓院內的醫生學習。

  他剛跟許也晴說完意見，就被林國華先行拒絕。

  「學習觀摩是好事，但我有自己的原則。我希望自己在手術的過程中不被任何事物打擾。」

  許也晴也點頭同意。

  院長就是覺得不滿意也不敢說些什麼，只不過在心中對林國華的身份更好奇了。

  林國華換上了手術服，動作十分麻利。

  在手術前蘇秦羽已經提前剃髮，現在即將手術，許也晴卻心不在焉。

  「愣著做什麼，叫上幾位靠譜的醫生，一起在旁邊幫我搭把手。」

  林國華拿起筆，在蘇秦羽的頭部標上了一些重點記號。

  許也晴看到蘇秦羽躺在病床上安詳的模樣，雙手止不住顫抖。

  「發什麼呆?」

  他神情嚴肅。

  許也晴沒有說話，頭上不停地泌出汗珠。

  「我不行。」

  林國華看了她一眼，語氣沉重:「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個醫者是絕對不能被這些所影響，不管病床上躺的是誰，也不管你曾經經歷過什麼，只要你踏進了手術室，就必須對病人負責，這是我們作為醫生的基本職責。」

  許也晴緊捏著雙手。

  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放鬆。

  人手到齊了，手術門很快合上。

  「即將進行開顱，務必讓患者頭腦保持清醒。」

  蘇秦羽幾天前就已經有甦醒的跡象了，但有時會突然昏迷過去。

  如果不能持續保持清醒，是很難配合完成這場艱難的手術。

  而且風險很大。

  這也是這場手術的難處之一。

  蘇秦羽的手指此刻正輕輕動了兩下，許也晴知道她的想法。

  她反握住手術台上人的手:「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我說過，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似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蘇秦羽在黑暗中緊張的心沉了下來。

  「小羽，保持清醒，我和你一起挺過去。」

  手術一連就是好幾個小時，雖然途中出現了很多岔子，但都一一解決。

  許也晴出來的時候已經累癱了，換句話來說，她比林國華還要累。

  她現在頭上全是汗，臉色蒼白。

  院長聽說手術結束攜眾人急忙趕來。

  「手術很成功。」

  看到眾人期待的目光，林國華開口了。

  「實在是太好了，我想問問您是哪家醫院的醫生啊，技藝竟然如此高潮。」

  院長有私心。

  他巴不得所有醫學上的人才都能夠來市郊醫院。

  「院長，您就別問了，林前輩他已經很累了，還是先讓他休息吧。」

  許也晴擋在林國華面前，面容憔悴。

  院長也不好繼續說下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人離開。

  下了醫院的大樓時，已經是傍晚了。

  許也晴累到沒法開車，只好派專車司機前來。

  「蘇秦羽中毒了?」

  兩人站在路邊，林國華率先開口。

  表情嚴肅。

  「嗯。」

  他也是剛才做完手術替蘇秦羽檢查才發現的。

  而且這種毒，和他當年被晉歷逼迫製作的毒藥相似。

  他現在懷疑，這種毒藥又流落了出來。

  「她身體的毒很罕見，而且……是我親制。」

  林國華這一句話讓許也晴瞬間清醒了。

  她轉過頭，差異地望著林國華。

  「這種藥無色無味，但食入後會讓人痛苦不堪。是當年我被晉歷抓走後，在極度陰冷的地牢中製作出來的。」

  許也晴一開始不明白，聽他娓娓道來後才捋清了這裡面的關係。

  「也就是說，那些年你一直被晉家囚禁，甚至被逼迫製作毒藥為他效力?」

  難怪晉氏的地位能在這兩年以來異常穩定，甚至讓業界人聞風喪膽。

  原來是使用了這些手段，甚至不惜用毒藥逼迫人。

  「我知道這些毒藥害了很多人，作為一個醫生，我不僅沒有能力保護我自己，甚至還做出這麼危害其他人的毒藥，我對此感到很自責，所以在逃出地牢的那一天，我就發誓從醫學界退役，放棄自己的夢想，為這一切贖罪。」

  林國華神情哀傷。

  車子在這個時候停在了路邊，許也晴默默為林國華打開了車門。

  「那你就這麼甘心放棄自己的夢想?」

  上車以後，許也晴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雖然說這些毒藥是他製造出來的，但是拿這種藥做壞事的人不是他，而是晉家人。

  如果真要找一個人背鍋，也還是晉家人才對。

  「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這麼多年了，或許早已經有人忘記了我的存在。」

  「但是你今天的手術做的很成功，林前輩，您真的很優秀，雖然我不知道您曾經經歷了什麼，但我還是希望您能繼續堅持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個好的醫者。」

  許也晴不想看到一位醫學界的人才因為自責而放棄夢想。

  「罷了，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談什麼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