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回家

  醒了以後，看了半天天花板，不知道幹什麼去，不想回家，後來想，還是先去退房吧，我拿著合同，去房東家退房。見了房東以後，房東說：「我得回去看看去，沒啥問題，就給你退錢。」

  我說：「恩，知道了。」

  我們到了房子裡，房東看了半天：「不行啊，你這個太髒了，讓我以後怎麼在租給別人，你們也不弄一弄的，這些小孩子，還有，電費水費你們交清了麼？。。。。。。」

  

  我直接打斷她：「少退我100好了，電費水費都交了，我們還少住你倆月呢。畢業了，沒人了。你自己找人收拾一下就行。」

  房東衝著我樂：「哎，這個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咱們都是老熟人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們這幾個孩子也挺懂事的」說完直接數出來了19張給我了：「那你多會來搬東西走？我好找人過來打掃。」

  我說：「明天晚上你找人過來就行了。我明天下午就回家了。」

  房東點了點頭：「恩，行，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啊。」

  我沒理他，把錢裝衣服里，就出去了。也不管他鎖沒鎖門。我自己漫無目的，在大街上亂轉。轉著轉著就轉到學校門口了，在學校門口對面的小賣部停下來了。

  裡面的大叔說：「小六啊，畢業了吧。」

  「恩，挺傷感的，叔，我要5盒中華。」我回答道。

  叔問我：「你要那麼多幹嗎？」

  我說：「別管了，給我拿5盒就好了。」

  叔沒說話，拿了5盒中華就給我放到面前了。我拿出來200塊錢就給他了。

  我把中華裝到兜里4盒，拿出來一盒扔回去：「這麼長時間了，挺照顧我們的，這盒是我請你抽的，叔，別客氣。記好了昂，是請你抽的，不能拿著再賣了。」

  說完話，我轉身跟叔搖了搖手，也沒回頭，聽見叔在後面叫我，我也沒管，就去了學校門衛室。結果值班的是不是王哥跟李哥。我沒事幹，自己去學校周邊的網吧轉，從網吧出來了，去旱冰場。去ktv，電影院，還有我們奮鬥過的廣場，飯店。突然感覺這個地方也不是很落後，至少我對於這裡，充滿了感情，充滿了回憶。至少我們，很快樂。

  逛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到了林然家樓下了。

  我在她家樓下對面的小花園裡，就坐那抽菸，一根一根的抽，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天慢慢的已經黑了。我起身。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抽完了兩盒煙了。

  我出了小花園，接著看見樓道里走出來一個人。我在原地呆著沒動，她從我身邊走過，回到了我剛才的小花園那。我轉身跟著就過去了。

  林然看著我：「你不能少抽點？」

  我說：「恩，以後注意，你還是下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下來的。」

  林然說：「我從屋子裡看見你了。沒忍住就下來了。」

  我想了想：「那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麼？」

  然說：「別解釋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很累，心真的很累。我們都還小，以後的路還很長，你不是我要的那個他。你永遠不會為我想，你只會為你自己想，為你自己考慮。你忘記我吧。」說完以後看著我笑著，接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我沉默了會：「那你還下樓幹嗎。我以為你下樓會改變主意的，你還是這個意思，就不用下來了。」

  然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說：「再見了，我的六啊。好好過，以後的日子還長。」接著起身就往出走。

  我順手就拉住瞭然。她低下頭：「放開我吧。」

  我手就鬆開了。看著她進樓道。上樓。我轉身，就出了她們小區。從門口攔了個車，回學校門衛那，到了那以後看見王哥和李哥，他們拉著我就進了值班室。在裡面，我從兜里把剩下的兩盒煙拿出來。扔到桌子上。接著說：「哥，抽著吧，我明天就回家了。」

  他們都不是矯情的人，王哥把煙打開，點了根抽上：「在你們來了之前，我已經在這個學校幹過兩年了，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孩子。說實話，挺想你們的。」

  我起身：「哥，走了，拜拜。客套的不說了。」轉身，手一插兜。

  出了門衛室。回了租房那。在房間裡，收拾了半天東西。拿出來了很多跟然寫的小紙條。上課聊天時候的聊天本本。看著樂了很久，把打火機拿出來，猶豫了半天，也沒點上。嘆了口氣，裝進了我的行李箱。被褥什麼的也整理好了。

  到了客廳，往沙發上一躺，拿了件外套，想睡覺，結果下面有東西，扎了我一下。我起身，看見小靈通跟充電器，才想起來郁給我的小靈通。我沒開機打開箱子，扔了進去。回到沙發上，又把剩下的幾個沒打開的酒喝了喝。睡覺。

  第二天去火車站。買票，等車，進火車站候票廳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這個地方。上車，回家。

  到了家，看見了我媽，正在給我做飯。問我：「考的怎麼樣。」

  我說：「估分，填報志願。都不用去了，來回弄了也是lang費。」

  我媽停下手中的事，出來，看著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上了幾年學，上車這樣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我說：「我想回去上高中。」

  我媽說：「行了，我去給你試試吧。但是不可以在回去混了，瞎混瞎鬧。我肯定不會讓你回去的。」

  我說：「放心。我肯定不鬧了，回去學習。」

  媽媽摸了摸我頭：「恩，乖寶貝。」

  我知道媽媽也不信我，其實是寵我。我沒回答她。吃飯。一個假期在家都很乖，沒怎麼鬧，沒怎麼出門。在家裡跟著媽媽學做飯，挺乖。我的努力表現下。媽媽也成功的給我跑關係跑到了一中。交的高價學費。省重點。

  我去報導前一天晚上。媽媽對我說：「歲數不小了，要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別讓自己後悔。」

  我沒說話。就回屋子了。第二天。自己拿著行李，抱著被褥，就上了火車了，奔著學校就去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很興奮。哈哈大笑，想著，我胡漢三，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