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生日

  轉眼就到了6月份了，我們要畢業了。心裡激動，也緊張，還有點怕。因為確實什麼都不會，這考試，咋考。

  我們自從上了初三以後，我們的日子好多了，打架也少了。大部分時間，都在戀愛，打牌，喝酒，沒有受過什麼大的考驗，也沒什麼人惹我們。

  我們在學校過的挺舒心。我跟郁發展的也挺穩定，就是腦子裡，始終有點忘不瞭然，後來想開了，不去管了，愛怎麼周怎麼周吧。

  我6月份的生日，加之還要中考，跟飛哥我們幾個合計了好久，決定把我過生日和散夥飯放到一起吃，兄弟們一起出錢。我出大頭兒。大家一起使勁happy一天。

  我生日這天，我們就在學校門口的飯店，也不是很大，但是在這裡吃久了，老闆老闆娘也都認識，有感覺，馬上要離開這裡了。大家確實也很懷念。就定在這了。

  我跟郁在門口。等著兄弟們一群一群的來。大家來了叫嫂子，叫六哥，不管以前叫我啥的，今天都特給面子，估計一定是商量好了。

  一會兒，看見飛哥跟元元寸寸來了。我蹬蹬跑了幾步，跑到他們面前，等著他們叫六哥，因為既然都叫，那肯定就是都合計好了。

  結果飛哥他們幾個叫了聲郁姐，一人叫了一聲。笑著就要往裡走，直接無視我。我跑過去：「草，你們幾個想無視哥，是不。等著你們打招呼呢。」

  

  飛哥揉了揉拳頭：「今天是不是想躺著吃飯。」然後元元他們就把我圍到中間了。大家一起衝著我樂。

  郁就在後面樂。我看著他們也樂了樂：「呵呵，誤會，誤會，哥幾個請進，請進。」

  飛哥他們就進去了，郁就對我說：「哈哈，丟人了吧。我就知道，飛哥他們肯定不會喊你的。」

  我瞥了眼郁：「你懂啥。」

  郁笑了：「是是，我不懂，我不懂。」

  大家陸續的都來了，還有各種人的各種媳婦，整整來了5桌60多個人。占了大半個飯店。

  最後來的，是兩個門衛，過來了以後，我跟郁一起叫哥，其中衝著我樂：「還叫我們來，都不認識你們這點學生，還非拉著我們來，至於麼。又不是外人，抽了你們3年煙了，怎麼也該我們請你啊」

  我樂了樂：「得類，兩位哥哥，可算來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們對我們的好，都記著呢，要沒你們，我估計我早被開除了，行了不多說了。來來，就差你倆了，咱們坐一起。」

  說完了我就拉著他們進了飯店，跟飛哥我們坐在了一起。

  開始吃飯了，大家起鬨要我先說話，我推給飛哥，飛哥站起來嚷：「大家安靜安靜啊，我就說一句，剩下的給小六兒，哥幾個今天吃好喝好，走著，哥幾個。」

  說完就把酒喝了，接著這點人都喝了一杯。

  這會站出來個女的：「阿飛，就哥幾個啊，我們姐妹們怎麼算啊。不行，不行。罰酒。」

  我們就鼓掌，起鬨，飛哥沒辦法，起來自己喝了3杯，然後補充上了姐幾個，又說了一遍話。就開始說：「該六了該六了大家歡迎。」

  我樂了樂站起來：「大家好。我今天也就一句話，吃好喝好。大家散夥飯，一起這麼多年了。太多的話我說不出來，我來個爺們點的。」說完拿起一瓶啤酒，2口氣，喝完。把瓶子往後面一扔，接著又拿起來一杯酒。喝了。嚷了句：「這杯，是替偏分喝的。好了。開整吧，兄弟們。」

  周圍鼓掌歡呼，氣憤熱烈。大家開始喝酒。吃飯。聊天。喝到一多半的時候，元元站起來了，對著我們說：「安靜下，都安靜下，兄弟們，我跟寸寸有句話要說。」

  我看了眼他們：「別他媽這麼鄭重，啥屁趕緊放。」接著衝著他們樂。

  元元拿起來酒杯說:「六啊，這麼多年了，今天喊你聲六哥。」接著指了指郁：「嫂子，來一起喝一杯。祝福你們白頭到老。」

  寸寸也說：「六哥，嫂子，我就不說啥了。嘴笨。」接著沖我們樂了樂，倆人就把酒喝了。

  我拿起來杯子使勁哈哈笑：「我說你們可算叫了，樂死我了，我怎麼沒拿錄音機錄下來呢，哈哈，喝了喝了，我一口就喝完了。」郁也樂著喝了一杯。

  喝完以後，寸寸喊了聲：「我要開始說了，我估計兄弟們有些人都知道了。但是我還是說了吧，六兒，你倆肯定不知道，我家要搬家了，搬戶口，中考完就走了，今天是咱們初中最後一頓酒了。元元要出國了，也是中考完就走。我倆前後差不了多少時間。我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別生氣啊，我們也很捨不得，大家一起啃饅頭，吃榨菜，一起打架一起挨打，一起上網喝酒打牌，說走就該走了，是真的捨不得。說完眼淚就下來了，接著又倒上酒自己喝了，就坐下了，元元也沒說話。喝酒，眼睛也是紅紅的。」

  場面突然就安靜了許多。飛哥點起來了一跟煙。叼嘴裡：「我知道這個事，以前感覺沒啥，怎麼現在就感覺這麼不舒服呢。」

  我突然就樂了衝著元元笑了笑：「鬧了半天，今天不光我過生日，散夥飯，還有倆要退出組織的呢。來，恭喜二位。」說完自己拿起一瓶新的啤酒，一下就喝完了。喝完以後，一反胃，一捂嘴，跑了幾步到了廁所就吐了。後面有人拍我。給我遞手紙。我一看是郁。

  郁衝著我說：「行了，別難過了我知道你不好受。」我坐地上，眼淚就往下掉。從兜里掏出來一支煙，邊抽邊流淚。

  一會而，飛哥元元寸寸還有幾個人就都過來了。過來以後，都坐地上，抽菸。

  飛哥說：「哥幾個當初正陽橋下拜的把子，現在分開了。就剩我了，你們回家的回家。搬走的搬走，出國的出國。也許六還能在這邊上高中。我也挺失落的。行了別哭了。這三年，一眨眼就過來了，我現在感覺著，你還是那個小六，還是那個剛進我們宿舍時候文質彬彬的小六。我們的實驗生呢。」

  元元拍了拍我：「別難過了，哥幾個都不好受。行了。」

  小辮子搶過我嘴上的煙：「別抽了，抽起來還沒完，當初還不是我們教給你抽菸的。」

  我起來，拍了拍身後的土，把手挎到元元的脖子上，一摟他：「走著，回去喝酒，哥幾個。」

  大家都沒說話，起身，回去喝酒，喝的很happy。至少表面上很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