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群架

  我話音剛落，小辮子就沖了上去，我們這邊的人開始都衝上去了。那邊也衝過來了，兩邊就打起來了。想想這個時候，挨打練的，身上，挨幾棍子，根本沒啥感覺。

  我跟飛哥我們幾個一直在一起，飛哥起手，我們跟上，過了沒幾分鐘，我們幾個周圍空出一大塊地方來。

  

  飛哥一樂，伸手把煙扔出來點上，給我們一人一隻：「抽著。」叼好煙，拿著棍子衝著一人又打過去了。

  我就樂，叼著煙跟飛哥一起走著打，邊走邊打。順便看著周圍的情況。

  看了半天，確認，我們這邊占著整體優勢的。而且占了不少。給我意外的是新初一和初2的，當中有幾個小子，打起來特猛，一個人跟3，4個人打，基本不吃多大虧。

  我當時就感覺，完了，老了，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打了沒一會而，那邊的人就徹底不行了，開始有人跑了。有一個跑的，就又接著跑的。

  這人們一開始跑之前，我就已經盯上跟飛哥談判的那個人了，我看著他往後退著走。想也沒想。

  我就繞了倆人，使勁跑了幾步。繞到他面前了。

  我身後是他們的人，他在我面前，接著身後是我們的人，不過他們的**部分是跑的，我們的人全是沖的。

  我看著他：「哥們兒，你想往哪跑。」

  緊跟倆手一拿棍子，一用力，一棍子就朝著他臉上打過去了。一下就給他打蒙了。我跟著揣了他一腳，他一倒地，我上去要接著打。突然就楞那了。

  我看著我們這邊人的最後面。有一個披肩發的女孩子，站在那。一句話不說，大大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我當下就傻了，手裡拿著的棍子，撲騰一下，就掉了。

  接著聽見後面有人嚷，我還沒回頭，就感覺著一板磚拍到我頭上了。我沒顧的上反抗，也沒回頭。連疼的感覺都忘記了。

  林然就那麼看著我，在原地，我看見她在我挨磚頭的一瞬間，嚷了句，往前跑了幾步，但是後來沒動。我也沒聽清她嚷的是什麼。

  我看著她，不知道怎麼解釋，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接著，我就看見她哭了。然後轉身就跑了。

  我當時蒙了，楞了，也不知道身上又挨了多少下，我拍了拍手，往地上一坐，拿出來一跟煙，給自己點上了，使勁抽了一口。接著吐氣，深呼吸了一口。接著發呆。

  聽見歡呼的聲音了。知道飛哥他們打完了。特響亮，全是我們這邊人的聲音。我也什麼都聽不下去。

  我知道她，我了解她，以前被騙過，堅決不在信任何人。我費了好大力氣，去感動她，去試著讓她愛我。等她最後相信我了，愛我了。我又欺騙了她。覺得自己真不是人。

  又仔細琢磨了琢磨，感覺著，應該不是很嚴重。

  正想著呢，飛哥老遠的罵著街就過來了，到我邊上踢了我幾下，樂呵呵的對我說：「sb了吧，還不趕緊哄哄去。」

  我抬頭看著飛哥：「身上有多少錢？」

  「草，我剛拿的生活費。」說完了飛哥從兜里掏錢，扔給了我一半：「趕緊去吧，解除下誤會，要不這老麻煩的。」

  我說：「恩，知道了飛哥。」接著起身就要走。

  飛哥家比較有錢，給了我400多，還有幾個不太熟悉的人也上來了說：「六，夠麼。我們這也有點。」

  我推辭道：「謝謝了不用了。夠了。謝謝呵。」

  推辭完了以後，鄙視了自己下。還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拿。其實跟他們也不是特別的好，最主要的是跟飛哥拿錢不用還。我挺高興。

  我拿著錢，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哥幾個你們先忙，晚點找組織匯合。「接著往學校宿舍去了。我知道她肯定回宿舍了。

  我溜達到宿舍門口，徘徊了很久，不敢往裡走，心也有點怕。後來想了想然，心一橫，管她呢，先走著。接著我就要往裡走。

  裡面的宿舍管理員認識我，直接出來擋在我面前：「你要去找然，我給你找，這個是女生宿舍，你注意點。看看自己，身上這麼髒，像剛從土裡打了滾一樣。」

  我看著管理員：」還真是剛從土裡打了會滾，謝謝您了，我自己找就好了。「管理員看著我：「你在這樣我就叫保安了。」

  我盯了她半天，心裡下了半天決心，還是不敢推開她衝進去。最後跟她說：「你好，你等著。」我就出去了。

  我到了宿舍樓後面，接著醞釀了一下，吸了口氣，張開嘴，衝著宿舍樓上就使勁喊：「林然，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原諒我吧！！」

  喊了半天，喊的我嗓子都疼了，也沒人理我，但是引起了好多圍觀的。我正鬱悶著呢。飛哥他們就跑過來了。

  飛哥喘著氣問我：「你咋了？瘋了啊，使勁叫喚。」

  我看著飛哥：「倆字，要完。」

  飛哥說：「至於麼。她就那么小心眼？」

  「至於唄，首先，她有陰影，其次呢。女人都很小心眼。」

  寸寸在邊上拍了拍我：「我們幫你一起喊。然後轉頭對著旁邊幾個人說，來，來哥幾個，喊起來。」

  接著，他們就跟我一起喊，我喊：「林然，我錯了，對不起！」

  飛哥他們就喊：「林然，六錯了，原諒他吧！」在學校里那響聲，老大了。

  緊跟著，過了沒幾分鐘，老遠看見學校里的幾個保安就往過跑。在一看，還認識幾個，經常給他們送煙，聊天，大家都挺熟悉的。我們也沒散。

  認識我們的那倆保安過來以後，對著我說：「六，你們幹嗎呢？」

  我說：「幫我求媳婦呢。」

  保安就拉我：「趕緊散了吧，在不散學校領導來了就麻煩了。」

  我一聽才害怕了，趕緊叫飛哥，跟飛哥說散了。散了。我們跟門衛打了聲招呼就散開了。

  林然到底還是沒理我，我以為氣一晚上或者氣幾天以後就不會在生氣了，結果回到班裡上課以後好幾天。她還一直無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