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先學做人

  「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王爺已經答應放過她們姐妹，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是本王出爾反爾，還是任老爺出爾反爾？既然任老爺都可以反悔，那你與本王之間的協議也就此作廢。本王還是按照自己的規律辦事，任老爺就抱著自己這些『寶貝』過活吧！」

  任天行哪能答應，雖然他有一個兒子，可這兩個女兒同樣是自己的心頭肉。

  「王爺高抬貴手！東西我不要了，只要王爺肯放過我兩個女兒，一切都好說。」

  「那你還要留下本王的婢女嗎？」

  任天行想都不想就說道：「不了！不了！王爺想帶誰走，就帶誰走，任某不敢多留。」

  「父親！你怎麼……」

  「混帳東西！有什麼比你長姐和妹妹的性命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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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丘義啞然，在他看來，長姐和三妹已經廢了，何必再犧牲這麼多去留住她們的性命？

  值得嗎？

  他心中不服：「父親，長姐和三妹都廢了，我們何必為了她們兩個廢物犧牲這麼大？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了嗎？」

  「逆子！」任天行狠狠給了任丘義一巴掌：「她們是你的親姊妹，豈是這些死物能代替的？」

  任丘義瞪著自己的父親，明明是他自己說，不能讓他們輕易離開的。

  「滾去祠堂，面壁思過！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來見我！」

  一切改變得太快，任丘義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帶了下去，廳堂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任天行擦著虛汗上前拱手問道：「不知，這樣做，凌王殿下可還滿意？」

  「任老爺的家事，本王不管。不過，任老爺的子女，的確應該好好調教一下了。本王再問任老爺最後一次，這回，你可想好了？確定要用這些個物件，換你兩個女兒的性命？」

  任天行連連點頭：「老夫確定！還請王爺成全。」

  封凌霄故意嘆了口氣：「其實，方才二公子說的話也沒錯，相對而言，你的兩個女兒的確已經廢了。你真要為了兩個廢了的女兒，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你不是說，獸皮圖是祖先留下來的，不能給外人嗎？」

  「獸皮圖只是個死物，怎比得了任家後人重要？人活著便是希望，若是連人都沒有了，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任老爺倒是看得通透，不似你兒子這麼無情。本王倒想提醒你一句，他現在能為了這麼點東西放棄自己的長姐和妹妹，以後，若是再遇到大一些的利益，不知道會不會放棄你這個做父親的？」

  封凌霄說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任天行頓時心頭一緊。封凌霄不說，他都不願去想這件事。可他非要提醒自己！

  任天行臉色凝重地看著封凌霄：「王爺提醒得是，老夫銘記於心，事後一定好好教訓那個臭小子，讓他明白，什麼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封凌霄這才滿意：「修煉固然重要，不過本王以為，修煉之前，還是應該先學學如何做人。任老爺說呢？」

  他起身拍了拍任天行的肩膀，這就算是一種提醒了。

  任天行滿頭虛汗也不敢輕易動彈，直到封凌霄帶著秦兮月離去，他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

  是他捨不得那些東西，可因為這件事，他也看清楚了兒子的心。凌王說的不錯，若是讓兒子再這樣發展下去，說一定，自己以後真會死在自己兒子的手裡。

  他應該借著這個機會，讓老二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封凌霄的演技絕了，秦兮月剛才差點就信以為真，都想著反抗了，幸虧他那一個暗示的眼神。

  這會沒了外人，秦兮月笑著問道：「你剛才就不怕我沒看明白，白瞎了你的苦心？」

  「你會那麼蠢？」

  秦兮月白了他一眼：「萬一，我只看到任家那點利益？」

  封凌霄瞥了她一眼，這才說道：「那就怪，本王眼拙，看錯人。」

  他這樣看著冷漠，秦兮月卻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一絲溫暖，那是他對自己的信任。

  「你猜到，任天行要反悔？那我們怎麼辦？有你在，他應該不敢動手。」

  「你沒看見，任丘義已經動了殺機嗎？所以，我們趁熱打鐵，明日啟程回京，不能再耽擱。」

  他剛才不過是故意挑起他們兄弟姐妹之間的矛盾，也讓任天行生疑，給自己喘息的時間。封凌霄很清楚，如果任天行下定決心要動手，就算自己是凌王，天高皇帝遠，也無力回天。

  「你確定，他們不會中途截殺？」

  封凌霄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著秦兮月，平靜地說道：「不確定！所以，你怕死嗎？若是怕，本王可以現在就安排把你送走。」

  聽到他這麼問，秦兮月不由得笑出了聲。

  她笑眯眯看著封凌霄：「你猜！」

  曾經的她，每天都在生死邊緣徘徊著，隨時擔心自己會沒命。後來，她來到了珈蘭大陸，從一開始，她就經歷著各種驚險刺激。到了這個時候，封凌霄居然問自己怕不怕死。

  「你似乎忘了，我們都是從蒼幽谷出來的。我不想死，這不意味著，我怕死。」

  「本王怕你後悔！你若真的跟著本王走，以後，你想反悔都沒機會，這輩子，你都是本王的人。」

  秦兮月不懂他為何再次強調這件事，這不是他們之前就已經說好的嗎？

  「我當然知道！這也是你我之間的約定。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莫非，你覺得我是累贅？」為了證明自己，秦兮月連忙解釋：「我會努力變強，不會一直像現在這樣沒用的。遲早有一天，我會超過你。到時候，你應該不會覺得我是累贅了吧！」

  聽到這句話，封凌霄情不自禁揚起了嘴角。

  他背著手邁開步子，一邊點頭說道：「好！本王等著你超越的那天。」

  他也想看看，鳳凰血脈和上古聖體相比，究竟是在修煉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修煉路漫漫，孤獨甚至苦澀，可封凌霄現在卻覺得，多了身邊這麼個人，以後這條路，他大概不會再覺得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