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一眼看破

  當時，整個宴廳突然鴉雀無聲，全都看向了封凌霄。那一刻，秦兮月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他該不會是認出自己了吧？

  兮月默默在心裡祈禱著，可千萬別認出她來。她來任家可是辦正事來的，封凌霄可別給她添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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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行濃眉一皺，那黑黝黝的大眼珠子更為突出，他習慣性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問道：「王爺，是酒菜有問題嗎？」

  封凌霄把玩著手裡的琉璃酒杯，勾唇一笑。

  「倒不是酒菜有問題，只是，本王看了這小婢女一眼，感覺……似曾相識。你叫什麼？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

  兮月在心中腹誹，這麼老土的搭訕方式，怎麼配得上封凌霄絕世冷傲的形象？他也不學點新鮮的方式，這年頭，小姑娘都不會信這一套。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也不抬頭：「王爺怕是看錯了，奴婢哪裡有這樣的福分，有幸和王爺見過，更在王爺心中留下了印象？」

  封凌霄打量著她，沒有信她那套說辭。

  「抬起頭來，讓本王瞧瞧。」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了秦兮月，好奇這個婢女長什麼樣，竟然能引起凌王的注意。

  任曉瑩見場面有些尷尬，連忙笑著說道：「王爺，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大概長了一張很普通的臉，這才讓王爺覺得似曾相識。丟人的東西，還不趕緊下去，杵在這做什麼？」

  任曉瑩的話雖然難聽，可兮月此刻有些感激她。

  她正要退下，封凌霄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本王說，抬起頭來，你沒聽見嗎？還是說，在這任府，本王的話不管用？」

  他說著，掃了任天行一眼。

  任天行哪怕長了一張兇狠威嚴的臉，面對封凌霄，只是一個眼神，任天行就不敢吭聲了。

  「大膽奴婢，你難道沒聽見凌王殿下的話嗎？還不趕緊抬起頭來，給王爺瞧瞧？」

  秦兮月嘆了口氣，壓著聲音解釋道：「回稟老爺，奴婢是擔心，奴婢的長相會髒了王爺的眼睛，壞了王爺的興致。」

  「不妨事，本王讓你抬頭，你抬頭便是。」

  兮月別無他法，只好硬著頭皮抬起頭來看著封凌霄。她想，自己換了個裝扮，而且，在蒼幽谷的時候，她灰頭土臉的，封凌霄應該沒有記住自己的樣子才對。

  只是匆匆一眼，兮月趕緊低下頭：「奴婢該死，嚇到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封凌霄微眯著眼睛，打量著秦兮月，好一會都沒有出聲。

  這小丫頭，他就說，剛進來的時候，便覺得有些眼熟，走近了瞧才發現是她。這丫頭看見了自己，居然裝作不認識，她可真夠能耐的。

  原來，她是任府的婢女。

  可是，那日怎會出現在蒼幽谷？穿著一身破爛的嫁衣，有些身手，卻沒有絲毫修為。

  秦兮月身上諸多疑點引起了封凌霄的興趣，他心裡一笑，既然送上門來了，他不如用來消磨一下無聊的時間。

  任曉瑩察覺到不對勁，不由得皺起眉頭。一個婢女，居然都能引起凌王的注意，她任曉瑩的面子往哪兒放？

  「這婢女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驚擾王爺。來人，把她拖下去，趕緊處理掉。」

  秦兮月還跪在地上，心中一驚。

  該死的任曉瑩，真是心狠手辣。自己什麼都沒做，她就要讓人把自己處理掉，這不就是要殺了她嗎？

  這時，封凌霄突然出聲：「本王何時說，她嚇到本王了？這丫頭讓本王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知道，任老爺可否答應，把這丫頭安排在本王身邊伺候著，給本王解悶。」

  兮月暗自罵道，自己又不是玩具，這個臭男人，居然想拿自己解悶，自己才不要陪他玩。

  任天行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王爺由此雅興，若是不嫌棄的話，老夫便將這婢女送給王爺，當做一點小小的心意了。」

  他說著，清了清嗓子：「你叫什麼名字？聽到王爺說的話了嗎？從現在開始，你就在王爺身邊好好伺候王爺，不可有半點閃失，知道嗎？」

  「奴婢月兒，謹遵老爺的命令。」

  眼下，兮月不好暴露身份，只好先答應。她想著，等宴會散去，大不了，她告訴封凌霄，讓他放了自己不就行了嗎？

  等秦兮月站起來時，冷不丁看見任曉瑩那雙眼珠子正狠狠瞪著自己，那模樣，恨不得將自己一口吞了。

  幸好，她在酒樓時是一身男裝，如今換了裝束，她不曾認出來。不然，她肯定會當場發難。

  「你叫月兒？給本王倒酒。」

  「是！」秦兮月恭敬地彎腰給他倒酒，兩人靠近時，封凌霄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看著她，小聲說道：「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