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誰要殺她

  安頓好張媽和小糰子，秦兮月左思右想，決定親自去鎮上，見一見這位任老爺。

  臨走時，張媽突然醒了過來。

  她握著秦兮月的手，含著淚說道：「小姐，老奴死不足惜，只希望小姐能平安活著。任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小姐千萬去不得啊！」

  張媽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感覺這次一別，就是永遠。

  秦兮月心疼地抹掉她臉上的淚痕：「張媽，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秦兮月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再說，就現在的情況，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找上門來的。我不想再給你帶來麻煩，我們不能一直處於被動。」

  張媽哭著搖頭：「事情不像小姐想的這麼簡單，小姐現在去，太危險了。你還沒成長起來，他們太狠了，你都已經安心待在楓林鎮，那些人竟還想著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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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兮月聽著皺起了眉頭：「張媽，你知道是誰要殺我？」

  張媽長嘆了一聲，她本就是從京都秦家出來的，秦家的事，她如何不知道？

  「當年，夫人跪在我面前求我，要用性命護著你長大，讓你活下去。只是不知道，現在，她在京都怎麼樣了？」

  秦兮月知道，張媽此時口中的夫人，是她的生母江顏。這麼些年，自己身在楓林鎮，她竟也沒有想過要來找自己，把自己接回去嗎？

  「你千萬不可責怪夫人，夫人當年生下你，已經是自身難保，只求能讓你活下去，夫人最心疼的便是小姐你了。如果以後有機會，小姐一定要回到京都秦家，和夫人相認。」

  「張媽，這些都是以後的事。等你好起來，我帶你一起，我們回到京都秦家，去見我母親。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張媽流著淚拼命點頭，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這一天。

  她緊握著秦兮月的手：「京都的人勢力龐大，絕不是小姐想像中那麼簡單。此次，一定是他們吩咐下來，要取小姐的性命。小姐此行前往任家，千萬要小心，不可冒險。」

  秦兮月耐心聽完張媽的叮嚀，大概也知道了，京都秦家，妾室當道，自然容不下她這個嫡女活在窮鄉僻壤。只有自己死了，他們才能高枕無憂。

  那位比她先出生一刻鐘的庶姐，傳說是天賦異稟的聖女，自幼就被天師帶去名門大宗修煉，而自己，則被發配到楓林鎮這個地方，作為天生的祭品，生下來唯一的目的，就是獻祭。

  如今，她已長成，這些人便按耐不住要殺了她。只有自己死了，聖女才是秦家唯一的女兒，就不存在庶出一說了。

  真是可笑的身世！

  秦兮月將準備好的匕首藏於袖中，衝著張媽一笑。

  「張媽，你且等我歸來，給你帶鎮上的燒雞，我們再一起好好慶祝。我秦兮月出生時沒有死，那就說明，我命硬，死不了。我會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天生的祭品，而是他們天生的克星。」

  告別張媽，小糰子依依不捨跟到了村口，哭著不想讓秦兮月離去。

  「兮月姐姐，你走了，他們會不會又來欺負張媽？張媽已經經不住折騰了。」

  「怪！你好好照顧張媽，明天我就會回來，到時候給你們帶好吃的，好嗎？」

  「一言為定！兮月姐姐，你說話算話，可不能食言。」

  秦兮月笑著答應，叮囑她小心些。

  思來想去覺得不妥，再離開前，又轉去了村長的家裡，塞了一顆藥到村長嘴裡。

  「我有事暫時離開村子，最遲後天就會回來。我不在的時候，麻煩村長大人好好照顧張媽和小糰子。如果我回來的時候，張媽和小糰子少了一根汗毛。村長大人，你就別想從我這拿到解藥了。」

  村長瞪大眼珠子看著秦兮月，藥丸入喉即化，他摳都摳不出來。

  以前的秦兮月就是個呆瓜，怎麼一下子不見，她竟然變得如此精明？

  「秦兮月，你又來威脅我，我可是村長。」

  「正因為您是村長，我才將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您。我不在，好吃好喝伺候著張馬和小糰子，有半點怠慢，我饒不了你。村長可是拖家帶口之人，若不想連累你的妻兒，就乖乖聽我的話吧！」

  她語笑嫣然，笑容里滿滿的都是寒意，讓村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別無選擇，只好答應。

  看著秦兮月離開，村長第一次這麼盼著她平安歸來。

  「兮月，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一想到這丫頭還給自己下了毒，村長就氣不打一處來。盼著她吃盡苦頭，又希望她辦事順利。

  看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會是誰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