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除之而後快

  封凌霄臉色鐵青，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樣對他。

  這個女人是獨一份！

  「該死的女人，本王記住你了。」他說著，突然翻身又將她壓住，兩人如此來回爭搶著，誰也不肯讓步。

  秦兮月嬉皮笑臉，手上更沒有絲毫認輸的意思。

  「那你可要記好了，我叫秦兮月。」

  她說著，再次將封凌霄壓住，突然眼前一亮，嘴角划過一抹微笑。如沐春風的笑容讓晃了封凌霄的雙眼，就在他出神之際，秦兮月一手突然抓住封凌霄，頓時，兩個人都停在了半空中。

  封凌霄仔細一瞧，原來斷崖上長了一棵歪脖子樹，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此時，秦兮月正倒掛在半空中，雙腳勾住樹枝，雙手抓住封凌霄。只是滿頭大汗，看樣子，支撐不了多久。

  剛才，她明明可以自己抓住樹，把他丟下不管的。

  

  封凌霄微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秦兮月，不懂她為何突然改變主意救自己。

  「別太早感動，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情。剛才你救了我，現在，咱倆扯平了。」

  「這樹撐不了多久，我們不想辦法，還是得死。」

  樹枝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會斷，根本支撐不了他們兩個人的重量。

  「那有個山洞！」還是秦兮月眼尖，倒掛著看見了不遠處的山洞。封凌霄二話不說，突然用力，樹枝咔嚓一聲斷了，秦兮月大驚，眼看又要掉下去，誰知被封凌霄抓住腰帶，又扛回了肩上。

  他借著樹幹的著力點，就這麼扛著秦兮月，幾息之間，等秦兮月回過神，已經穩穩地站在洞口。

  她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口，看著腳下沒有盡頭的深淵，稍微鬆了口氣。

  「剛才，謝了。看來，你人也不壞。我叫秦兮月，重新認識一下。」

  他看著秦兮月伸出來纖細的手，皺起眉頭，半響，這才說道：「封凌霄。」

  對著這麼一張臭臉，秦兮月聳了聳肩。雖不知這是什麼山洞，可眼下來說，她應該是安全的。

  此時，繁華的京都城，名門望族秦家熱鬧非凡，今天對他們來說，是個與眾不同的日子。

  自出生就被看好，天師口中的聖女秦婉瑤，下山了。

  她一身白衣勝雪，手握佩劍站在院落里，舉手投足間透著不屬於塵世的高傲。自幼離家的她今日總算回來了，看著蒼老不少的父母，秦婉瑤沒有太多情緒波動，簡單見過家人後，她便回到原本屬於自己的院落，叮囑不要讓人打擾。

  一穿著華貴的女人端著剛出爐的小點心，殷勤地遞到秦婉瑤面前。

  「瑤瑤，這是娘這些年來一直想做給你吃的。你嘗嘗！」

  秦婉瑤平靜地看了一眼，開口問道：「我讓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嗎？」

  王氏愣了愣，自信地說道：「你放心，她一直在楓林鎮，起不了風浪。你在信中說不放心，娘已經讓人想法子把她解決了。算算時間，這會，她應該在黃泉路上了。」

  秦婉瑤點點頭，從始至終看著王氏的眼神都只有冷漠。

  「此次我下山歷練，便是要解決此事。師父說，此女以後將會成為我最大的阻礙。」

  「就她？生在楓林鎮，也只會是個廢物，怎麼可能成為你的阻礙呢？」

  「師父說的話，從來不會有錯。我不喜歡看到意外！」

  王氏不敢反駁：「我都安排好了，你大可放心，讓她葬身妖帝墳冢，已經是厚待她。」

  「如此，最好。」

  師父卜卦，她是生來的鳳命，本可以一帆風順，偏偏她這個嫡出的妹妹，會成為自己的克星。她必須在秦兮月沒有成長之前，將其剷除。

  她此次下山，一來歷練，順便解決掉這個麻煩。

  「我不在府中這些年，你竟也沒能扶正。真不知道，這十年你都做了些什麼。」

  王氏本想著，女兒回來了能享受天倫，誰知道，見著了才發現，她們之間竟有了隔閡。

  她尷尬地笑了笑：「江顏已經瘋了，對我造不成威脅，一個名分而已，我並不在意。你父親對我好就足夠了，這些年，府里的人都把我當成女主人。」

  「自欺欺人！」秦婉瑤鄙夷地看了王燕一眼：「妾就是妾！如今我回來了，斷然不會讓你再過這樣的日子。聖女，怎可是庶出？」

  她和秦兮月，只能有一人活著，就如，這秦府中，只能有一個秦夫人。

  秦婉瑤眸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連王燕都有些怕了。十年不見，這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著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