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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粉絲番:被嫌棄的太子之位(已領取過的寶不要訂閱)

2024-10-27 09:19:35 作者: 西西東東

  身為大胤最小的一位皇子,楚燁五歲前的日子過得頗為悠閒。

  瑞王和四皇子兩相爭寵在前,中宮嫡子認回東宮在後,他雖年歲不大,心裡卻倍兒清楚。

  他這輩子,就是做個弄花逗鳥閒散王爺的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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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前提是他得讓那位中途歸家的長兄看順眼了。

  據說他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因此楚燁第一次見裴宥,就咧著嘴朝他笑。

  以至後來次次見裴宥,都咧著嘴朝他笑。

  也不知是不是他笑得太過好看,長兄居然對他青眼有加。

  五歲生辰時,向父皇請辭,讓他入東宮念書。

  楚燁很後悔。

  都怪他笑得太燦爛。

  一個閒散王爺罷了,念那麼多書做什麼?

  可跟在他身邊的范十三日日在他耳邊逼逼叨叨。

  「小殿下啊,此等良機,小殿下務必抓緊,敬妃娘娘的後半生,還指著小殿下呢。」

  「小殿下啊,陛下身體康健得很,奴才瞧著,咱們還是有機會的!」

  「小殿下啊,您想太子殿下為何偏偏讓您去東宮念書?就是怕您才學過甚,超了他去!」

  「您是太子殿下的威脅啊!」

  「小殿下,越是如此,您越要發奮,勤勉,才能逃脫太子殿下的掌控啊!」

  他竟然是長兄的威脅?

  長兄將他弄來東宮,不是因為他笑得太過賞心悅目,而是要將小小的他扼殺在搖籃里嗎?

  那怎麼行?!

  楚燁人雖小,意氣卻不小。

  想要掌控他?他偏不讓人掌控!

  怕他超了他去?那他就超給他看看!

  楚燁很是勤勉了幾年。

  每日上朝的時辰都未到就起床,不過亥時不睡覺。

  有此努力,儘管五歲之前沒什麼人管他,他還是常常能在太子太傅那裡討得一句夸。

  楚燁志氣滿滿。

  再給他幾年光景,待他成年時,他定不比他長兄差!

  可這股志氣,在一個清晨,被戳了個洞。

  那日他琢磨著劍術先生的幾個招式他無論如何都沒耍利索,比平日又早起了半個時辰,打算出門再練一練。

  然後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范十三。

  在東宮念了幾年書,他自然認得詹事府的少詹事,常常跟在長兄身邊的顧飛。

  只見那顧詹事頗為大方地扔了一錠金子在范十三手中:「有勞了。」

  范十三一張臉要笑成一朵花兒了;「能為殿下辦事,十三之幸。」

  好啊,長兄怕他有出息,連他身邊的人都收買了?!

  他倒要看看,他收買了范十三,要對他行何等不軌之事!

  他佯裝什麼都沒看見,重新躺回寢殿。

  不想觀察了范十三幾日,他並沒什麼異常。

  只每日來叫起的時辰更早了,在他耳邊逼逼叨叨的話更多了。

  「哎,小殿下果然天資聰穎,可比起太子殿下,還是差了一截兒。」

  「近日嶺南進貢的荔枝,陛下全賞到東宮了,敬妃娘娘可是最愛吃的呢!」

  「東宮就是闊綽啊,有武官,有文臣,將來咱們出宮建府,可能就東宮一個旮旯角那麼大吧。」

  楚燁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又一日,大抵是他學業突出,引起了嘉和帝的注意,傳他在福寧殿覲見。

  考了他幾句學問,嘉和帝滿意地點點頭,說他眼下發青,讓他去內殿歇息。

  楚燁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家父皇有如此慈祥的時候,受寵若驚地往內殿去。

  一覺醒來時,外殿有人聲。

  「父皇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如今朝事大多是你在處理,只缺個儀式罷了。如何?讓父皇歇息幾年?」

  嘉和帝的聲音。

  「父皇,今日這茶水不錯。」

  長兄的聲音。

  「父皇知道你不屑那點名聲,但事情都是你做了,功勞卻記在朕的頭上,何必呢?」

  「就說那楚河堤壩修築一事,你忙活了這幾年,史官一筆下去,並不算你的政績,你就不憋屈?」

  「父皇,輪到你落子了。」

  「朕不管,你每年帶著阿凝出一次京,朕可還不曾帶皇后出遊過。」

  「父皇,茶要涼了。」

  「父皇明日便著欽天監看個好日子,朕在你這個年紀,龍椅已經坐了好幾年了!」

  殿中靜默一刻。

  「父皇,東宮欲添新丁。」

  嘉和帝的聲音一下子驚喜地抬高:「又有了?」

  「這次生下來便送入宮,養在父皇膝下。」

  「當真?!」

  「自然。」

  「那……那那快回去快回去,莫讓阿凝久等。」

  長兄也是奇怪,父皇要讓位,他佯裝聽不懂,可為了討好父皇,連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都捨得送到父皇膝下養。

  楚燁十分地不理解。

  難道是……欲擒故縱?

  長兄果真心機深沉!

  直到三個月後,東宮送了一隻小奶貓進皇宮,當日,嘉和帝大發雷霆。

  楚燁終於悟了。

  他的長兄,根本就無意皇位,他甚至,不想做這個太子啊!

  所以,他將他接進東宮念書,收買范十三在他耳邊吹風,難道居然是……

  想把那太子之位賴給他?!

  人性都是如此。

  不屬於自己的,瞧著格外的好分外的香,一旦有人賴著塞給你,就瞧著哪哪兒都不順眼。

  從前楚燁上學,巴著纏著太子太傅,生怕他受太子所託,對他藏私。

  頓悟之後楚燁再上學,太子太傅,是太子的太傅,長兄為何不來上學,要他來上學哼?!

  從前楚燁練劍,一絲一毫不敢馬虎,生怕將來太子對他不軌,他無力反抗。

  頓悟之後楚燁再練劍,這麼苦這麼累,難怪長兄要賴給他!

  不可。

  萬萬不可。

  長兄連父皇都敢糊弄,他可萬不能跳入他給自己挖了好幾年的火坑!

  楚燁輾轉數夜,很快想到了應對之法。

  太子之下,有皇長孫,無論如何也不該輪到他啊?!

  這一年他十一歲,他的兩個好侄兒剛剛六歲,到了要入學的年紀。

  常常出入東宮,楚燁與楚瑾楚瑜並不陌生。

  只是從前他勤奮好學,看二人爬樹掏蛋,心中羨慕卻不肯承認,暗戳戳罵著「不學無術」。

  意識到二人是他跳出火坑的希望之後,他大方地向二人展示了一把技術型掏蛋,很快與他們打成一片。

  「你們不妨與我一道去崇文館上學,如此我才能好好教你們如何掏蛋。」

  跳出火坑第一步,將兩個侄子拐去崇文館,與他一道拜在太子太傅門下。

  「學掏蛋還需去崇文館?」楚瑾一臉懷疑。

  楚瑜:「可能皇叔需要。」

  各給他一個「哎,好可憐」的眼神,拍拍手上的泥巴走了。

  楚燁:「……」

  「你們看我這套劍術,學會了它,日後出宮,再無人敢欺負你們!」

  不去崇文館,先學武藝也成,大胤每任帝王都是能文善武的。

  楚瑾:「不學也無人敢欺負我們!」

  楚瑜:「徒叔叔還想多活幾年。」

  「那不一樣!男子漢大丈夫,怎能總靠別人保護?你們若學會了,就無人是你們的對手了!」

  楚瑾:「你確定?」

  楚瑜:「皇叔,你學會了?」

  楚燁驕傲地抬起下巴:「那當然。」

  話音剛落,腰間的劍被人卸了下來,也不知是誰用力拽了一把他的長髮。

  他下意識彎下身,一人趁機跳上他的肩膀,壓得他匍匐在地,另一人一拳就揍過來。

  楚瑾和楚瑜:「皇叔,你輸了。」

  被兩人壓在地上起不來身的楚燁:「……」

  文不學,武不練,楚燁是真不知道,他那個平日對他苛求甚多的長兄,是如何能忍受這麼一對成日裡胡作非為的兒子的!

  犧牲他一人,成全他全家。

  對,長兄一定打的這個主意!

  楚燁更不甘心了。

  不就是不學無術麼?

  他也會啊!

  自此楚燁上學無心,練劍無力,整日就想跟著兩個侄兒在外頭爬樹掏蛋。

  溫凝近來就在為此事頭疼。

  生了孩子之後也不知為何,時間倏地過得飛快。

  轉眼就到了楚瑾楚瑜該開蒙的年紀。

  不說皇家,京中排得上名號的門閥世家,家中公子三歲便開蒙的大有人在。

  他們這六歲還未開蒙的,其實並不多見。

  但兩個孩子好說歹說,一不去國子監,二不去崇文館,三不肯研習武藝,就喜歡勾肩搭背去霍霍東宮的鳥蛋。

  近來不止他二人,連慣來勤勉好學的五皇子都不知怎麼,突然對東宮的鳥蛋生了興趣。

  「說,國子監還是崇文館?!」

  一想到好好的五皇子都被自家這兩個不學無術的禍害了,溫凝便氣不打一處來。

  抽了跟老柳枝便要做惡母。

  楚瑾:「娘親,國子監離東宮太遠了,我們會想念娘親的。」

  楚瑜點頭:「娘親,你去國子監,我們就去國子監。」

  溫凝:「……」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呢?

  「那便去崇文館!」溫凝將柳條往桌上一抽,凶神惡煞。

  楚瑾面不改色:「娘親,太傅年事已高,受不得累,更受不得氣。」

  楚瑜繼續點頭;「娘親,我和大哥都想太傅多活幾年。」

  他們還知道自己能氣死人啊?!

  「那你們想去哪裡?想去哪裡娘親便送你們去哪裡,總歸不能日日掏鳥蛋!東宮的鳥都要被你二人掏沒了!」

  楚瑾嘴一撇:「果然娘親不愛我們,這麼等不及趕我們出去。」

  楚瑜眼淚汪汪地眨眨眼:「妹妹還小,娘親更愛妹妹是應該的。」

  溫凝:「……」

  簡直……

  也不知到底像了誰!

  「不想去國子監,亦不想去崇文館,只想在東宮不出門?」

  哈,克星來了!

  裴宥緩步進門,施施然坐下,好整以暇地望著半人高的楚瑾楚瑜。

  楚瑾楚瑜對視一眼。

  父親可不好對付。

  不待二人出聲,裴宥沉著眼扣了扣桌面:「那便去議事堂,我親自給你們開蒙。」

  楚瑾:「……」

  要死。

  楚瑜:「……」

  活不了了。

  待到從攬華殿出去,兄弟二人再次對視一眼。

  死是要死了,但垂死掙扎還是要的。

  楚瑜:「大哥,你是皇長孫,爹爹下面的,應該是你。」

  爹爹不想做太子,頂上的,應該是你。

  楚瑾:「娘親都說了,咱倆前後也就隔了半盞茶的功夫,什麼長不長的。」

  呵呵,誰愛做誰做,這東宮只有鳥蛋掏,可無聊死了!

  兩相對峙片刻。

  楚瑾;「阿瑜,攘外必先安內。」

  楚瑜:「再救一救?」

  楚瑾:「皇叔交給我。」

  楚瑜:「妹妹交給我。」

  楚瑾:「成交。」

  -

  溫凝沒料到裴宥居然打算親自給倆崽開蒙。

  如此盛事,當然不能錯過。

  議事堂的偏殿她再熟悉不過,掐著時辰便悄悄從側門溜了進去。

  側門對的是內殿,歇息用的。

  溫凝也便悠哉哉地躺在床上聽外間的動靜。

  「皇兄,阿瑾踢我!」

  楚燁竟也在?

  「爹爹我沒有!是阿瑜絆了我一下!」

  「爹爹我沒有!是皇叔的筆掉了,我幫他撿毛筆!」

  「我的筆就在我手上,何曾掉了?!」

  「那是大哥的筆掉了!」

  「我的筆也在這裡,哪裡掉了!」

  「那就是……是爹爹的筆掉了!」

  裴宥:「……」

  「阿瑜,換桌。」

  安靜了一會兒。

  「爹爹,皇叔握筆的姿勢不正確!」

  「胡說!我握筆的姿勢是太傅親手教的!」

  「難道我爹爹教的是錯的?!」

  「就不能是你學錯了?!」

  「我親眼看著的,怎麼可能學錯?」

  「我握筆握了六年,怎麼可能握錯!」

  「爹爹,皇叔和大哥好吵!」

  溫凝難得聽到了裴宥克制的吸氣聲。

  「阿瑾,換桌。」

  溫凝沒忍住貓到屏風前往外瞅了一眼。

  三方八仙桌,一人一桌。

  所以此前……三人在同一張桌上?

  她總算找到裴宥不擅長的事兒了。

  他根本不懂孩子!

  又安靜了一會兒,響起一個軟糯糯的聲音:「爹爹,我要吃糖果……」

  小酒也在?

  溫凝再次貓過去看,便見她四歲的小女兒不知如何從裴宥的桌案底下鑽出來,攥著裴宥的香囊不放手。

  裴宥一把將她抱在腿上,同從前無數次一樣,並未拒絕。

  還幫她將香囊拉開了。

  殿內很自然而然地,響起了拆糖紙的聲音。

  楚瑾:「爹爹,我也想吃糖果!」

  楚瑜:「爹爹,妹妹的糖果好香!」

  楚燁:「皇兄,我……我能不能也吃一顆……」

  裴宥:「不能。」

  楚瑾;「嗚,爹爹偏心,我要去找娘親。」

  楚瑜:「嗚,沒有糖果,沒有力氣寫字了……」

  楚燁:「你倆能不能出息點!」

  楚瑾楚瑜;「不能!」

  溫凝都能清晰地看到裴宥額角在跳,啪地拍了一下手邊的驚堂木:「安靜。」

  「哇……」小酒猛地一抖,手上的糖果掉了,放聲大哭。

  「爹爹你嚇到妹妹了!」

  「小酒別哭,大哥給你掏鳥蛋去!」

  「小酒別怕,二哥這就去喊娘親來!」

  「那我……皇叔我,也給小酒掏鳥蛋去!」

  三人如鳥獸作散。

  人一走,小酒擦了眼淚:「爹爹,小酒幫你把他們趕走了,沒人搶你的糖果了。」

  裴宥撫額。

  溫凝在屏風後捧腹大笑。

  精彩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自己生的崽,自己受著罷!

  真的要說再見啦,感謝大家的陪伴和支持,愛你們~新文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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