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查蠻匕首

  我看向來人，那人三十多歲，身材不高，精瘦有神。

  他的手掌很大也很瘦，抓著顧吉的肩膀，青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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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吉被那人抓著，動彈不得。可是，看少年顧吉的表情，他的眼裡對我只有殺意。

  我後退兩步，學著查蠻族人見面的禮儀，拱手說道：「剛才是我魯莽，實在過意不去。我叫穆華，從此地路過，想抄近路前往聖山山頂，還請……」

  話沒說完，那個青年人十分警覺，他一手抓著顧吉，一手摸向後腰。

  他的後腰掛著一把開山刀，刀不長，但刀刃很鋒利，刀柄被抓的起明發光。

  只見那人在顧吉耳邊嘀咕兩聲，不知道說了什麼。

  顧吉的表情有異樣，動作也緩和下來。他盯著我看，有轉頭看那人，接著，迅速跑開。

  少年奔跑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功夫，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不過，看他倆的表情，我能感覺到，他們把我當成了對手。

  果然，顧吉剛離開，這人的臉色變了。

  他與我拉開距離，冷聲說道：「這裡是查蠻聖山，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更何況你這個陌生人。」

  雖然我穿著查蠻服飾，與顧德老人也有很深淵源，但此刻，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靜觀其變。

  此刻，那人拔出了他掛在腰後的砍刀，對著我說：「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你現在可以自行離開，我就當你是誤入此地，不予追究。但如若你不願離開，別怪我翻臉無情。」

  從此地上聖山，本是選的一條捷徑，但想不到會橫生如此多的變故。

  我是心有怨言，不知道該去怨誰。

  想到被我和蔡哥趕回去的查蠻壯士，腸子都悔青了。

  此刻，蔡哥也不知道在哪裡，我也是心急如焚。

  「這位大哥，我是真的有要緊事。人命關天的大事，今天我必須從這裡過去，而且還要儘快過去，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的態度堅決，那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那人隨口問道：「你是非過不可了？」

  「是，非過不可。」我點頭，回答乾脆。

  「拔刀吧。」那人回道：「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看那人不死不休的架勢，我不得不拔出胖子送給我的匕首。

  匕首在手，閃著殺人喝血的光，對著那人。

  此刻，那人的眼神並沒有太在意匕首的利刃，反而盯著匕首刀柄看得入神。

  我有些納悶，這把匕首刀柄有什麼好看的。難道，在查蠻族這把匕首有什麼特殊意義。

  顧德老人好像也見過這把匕首，似乎從來沒有對這把有過疑問，顧德老人隱而不問難道有什麼隱情？

  正當我思索之時，那人的砍刀就掄了過來。

  他沒有砍我身體的其他部位，唯獨對我拿著匕首的手臂情有獨鍾。

  好在我的反應提升不少，我翻轉手腕，匕首向上變成向下，接著轉身，匕首扎向那人後心。

  我對那人並無殺心，只是想逼他離我遠點，告訴他哥們不是弱雞，更不會任人宰割。

  那人不等我紮下匕首，反應迅速，猛然轉身，一手抓住我的脖子，一手繼續掄起看到。

  這次，他砍刀的方向是我的頭顱。

  如果頭顱被砍刀砍中，估計眨眼功夫，我就得一命嗚呼。

  不等他的砍刀逼近我的頭顱，我騰出一手，以掌變拳，重重地砸在那人的胸口。

  隔著衣服，我能感受到那人的胸肌很發達，胸口也足夠堅硬。

  不過，那人還是受不住疼，「啊」了一聲，鬆開了我的脖子。

  我們拉開距離，相互看著對方。

  我本想解釋兩句，可那人不給我機會解釋，翻轉身體，「啊啊」兩聲，把砍刀掄得生風。

  面對那人的勇猛，我只好避其鋒芒，退後兩步，躲過那人的砍刀，站在一旁。

  那人一擊不中，橫著揮刀，朝我砍來。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想要索命，而我總在步步退讓，並不想與他發生纏戰。

  不管我怎麼退讓，那人都是不依不休，好像有一股不把我砍到四肢分離不罷休的勁頭。

  我倆在一起纏鬥了好一會兒，我感覺上氣不接下氣，動作總是慢他幾拍，好幾次差點被他砍到。

  不過，我也發現了他的弱點。他的砍刀只砍我的手腕和手臂，並不與匕首直接相撞。

  為了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我將匕首橫握，以直線平移的方式，硬剛他的砍刀。

  接下來的一幕讓我驚得目瞪口呆，那把看似很厚重，很有年代感的砍刀竟然從中間斷開了。

  那人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半截砍刀，嚇得後退幾步。

  趁此機會，我也毫不客氣，猛地衝上去，將匕首試圖放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以為我要攻擊他的脖頸，嚇得連連後退，一不小心，蹲坐地上。

  這時，我收住腳步，站在那人跟前，說道：「大哥，我無意傷害你。我們握手言和吧。」

  我伸出手，想拉他起來。

  可是，那人並不領情，一把打開了我的手掌，惡狠狠地說：「打不過你，要殺要剮隨你便。顧吉去叫人了，等我們的人來，定叫你碎屍萬段，不得好死。」

  說完，那人閉上眼睛，一副死豬架勢，任由處置的姿態。

  我並沒有殺人的心思，只有正當防衛。

  「你別誤會，我並不想與你為敵，更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從這裡過去，上聖山。」說完，我收拾背包，準備離開。

  這時，那人站了起來，攔在我面前，惡狠狠地說：「我說過，想從這裡過，只能是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我不死，你別想過去。」

  說完，那人也不答話，更不準備與我對手，而是閉上眼睛，任我處置。

  看著這人，我有些好笑，更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樣的人。

  在當今物慾橫流、利益至上的社會大環境裡，竟然還有如此信守諾言的人。

  我沒有與他繼續糾纏，而是繞過那人，朝聖山走去。

  聖山就在眼前，我雖有遇神弒神，佛擋殺佛的信念，但對於一個看似一身正氣的人，我是無論如何不會下殺手的。

  想到被鱷魚吞進肚子半邊身子的錢丹，我心有些惆悵。

  我越過那人，沒走多遠，感覺身後不對勁，下意識回頭看去。

  只見那人握著斷了的砍刀，朝著我直撲過來。

  情急之下，我竟然忘記了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