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開始的匯集（有伏筆自己找）

  大乾京都。

  「快進去，不要墨跡。」

  一處占地頗大的王府面前，幾十個武卒正驅使著上百個衣裳破爛的乞丐往前方的王府趕去，乞丐當中，有老人有青壯，其中甚至還有小孩和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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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武卒身後是一個戴著牛臉面具的男人，他身著一身繡服，上鏽一隻身穿盔甲的妖牛，妖牛魁梧，眼眸卻是漆黑，遠遠望去就跟人一種壓迫感，極其不詳。

  他叫午牛，午牛司司主。

  他看著遠處的王府，臉上的青色午牛面具微微泛著寒光。

  平王府，這是遠處王府的名字，牌匾上的字已經鏽跡斑斑，上面的金漆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落了。

  荒廢的門庭，隨處生長的雜草，讓人很難相信這在幾天前還是一座門庭若市的王府。

  敞開的王府大門，透著一股詭異，陽光明媚的日子，從王府大門望去卻是一片青黑，裡面的陰冷讓午牛都覺得滲人。

  「再去抓一些乞丐過來，儘快摸清裡面東西的行動規律。」午牛望著前方那幾十個被驅趕的乞丐，開口吩咐道。

  「屬下這就去做。」一個同樣戴著午牛面具的男人低頭抱拳說道，他臉上的面具是鐵質的，司主臉上的則是青銅所做，這是地位的差異導致的。

  「儘快。」午牛淡淡的說了一句。

  平王府裡面的東西很麻煩，如果不摸清楚那東西的行動規律，哪怕是他也不敢進去，那口紅棺裡面的鬼物在上甲之上，只高不低！

  男人低頭告退，沒有去看那些被驅趕的乞丐，招呼幾個武卒就朝著遠處走了。

  午牛看也不看自己的下屬一眼，他盯著那座陰氣森森的平王府，眼眸深沉似湖水。

  「還有三天陛下的慶典就要開始了，這東西必須在三天之內處理掉，京都之內出現甲級以上的鬼物，這可有損大乾顏面。」

  午牛摸了摸臉上的青銅面具，耳邊是那些乞丐的哭喊聲。

  「快點進去，莫要墨跡，大人說了，進去之後還能出來的賞白銀千兩，良田百畝，爾等均是乞討求生之輩，說是螻蟻也不為過，如今大富大貴就在眼前，爾等何苦錯過？」

  在乞丐之前，一個身穿甲冑，手持長的將領看著眼前躊躇不前的人群開口說道。

  「大人，我不是乞丐啊！我是附近村鎮的百姓，我可不可以不要這個大富大貴的機會，只求大人讓我回去，求求大人了！」

  人群當中一個抱著幼兒的婦人，神情悽苦的望著持刀的將領，一臉哀求的開口祈求道。

  大富大貴，說的很好聽，可得有這個命去享受才行啊，在他們之前都已經進去了好幾撥人了，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有一個人走出那座平王府。

  他們是乞丐，是那些達官顯貴的眼中螻蟻不假，可不能就因為他們是乞丐螻蟻就讓他們去死啊！

  他們也是人，也想活著……

  隨著那個婦人的開口，不少被驅趕的人都紛紛開口叫嚷了起來。

  「大人！我也是附近的鎮民，大人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查，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啊！大人，我真不是乞丐！」

  聲音此起彼伏，不少人都開口說自己是哪裡哪裡的鎮民，有的甚至還爆出了自己的所有家底，連族譜都報了出來。

  為的就是求將領網開一面，放他們離開。

  可無論他們如何叫嚷，持刀的將領和武卒就仿佛沒有聽見一樣，依舊是我行我素的驅趕著他們。

  看到這一幕，他們徹底絕望了，眼看著離平王府大門越來越近，有些青壯在恐怖的壓迫下，再也承受不住了壓力，直接就衝出的人群朝著遠處跑去。

  可還沒等他跑出去多遠，就被一名武卒砍下了腦袋，頭顱滾落，散發著熱量的鮮血潑灑在地面上，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

  沒有任何商量，直接斬首示眾，一個個武卒面無表情看著人群，眼中滿是冰冷，手中的長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看到這一幕，那些想要逃跑的人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逃跑就是個死，那他們還不如進平王府，進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人群當中的叫嚷聲消失了許多，持刀的將領冷冷的望著這些人，人就是這樣的賤，你心平氣和的跟他們講話，他們是不會聽的。

  沒有見識到你的認真，他們永遠會抱有僥倖。

  所以有時候殺雞儆猴是很有必要的一個行為。

  持刀將領神情平靜看著這些人，他們中有人是不是乞丐他會不清楚？可知道那些人不是乞丐又如何，既然被帶到了這裡，哪怕那是王候之子，同樣也會被視作乞丐。

  人群當中，一個披頭散髮的乞丐神情驚恐的望著這一幕，他的身體在顫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近在咫尺的平王府就仿佛是一隻張開巨口的深淵巨獸，等待著他們進去自投羅網。

  混雜在人群當中的一個小女孩，她渾身破破爛爛，打結的頭髮和布滿污垢的臉讓她看起來很髒。

  可這些都無法隱藏她那雙水的眼眸，雖然此刻這雙水潤的眼眸中充滿恐懼和惶恐，但這並不影響什麼。

  人群在靠近，手持長刀的武卒不時砍下一些逃跑者的頭顱，極致的壓抑在人群中蔓延。

  「進去還有機會活，不進去立刻死，你們的腦子雖然算不上聰明，可這個淺顯的道理相信你們還是懂的。」

  由乞丐和百姓組成的人群已經被驅趕到了平王府大門之前，可因為武卒不能離平王府太近，所以導致了前方的人在平王府大門前徘徊不前。

  後面的人因為前面的人不進入平王府，而停在了原地，看到這一幕的持刀將領也不感覺意外，之前幾波同樣是如此。

  在這個時候，他一般只要說兩句就可以了。

  上百道的目光盯著持刀將領，目光有驚恐，有怨恨，有絕望，有恐懼……

  很多很複雜，持刀將領神情平靜，眼眸中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他看著所有人開口給了他們一個選擇。

  「進去有機會活，並且大富大貴，不進去現在就死，我給你們十息的時間，十息過後，還沒有進去的，一律斬首。」

  聲音無比的冷冽，隨著將領這番話說出口，一把把利刃指向了他們，幾十雙陰冷的眸子盯上了他們的脖子。

  冰冷的殺意讓他們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小兒啼哭，婦人啜泣，老人的悲嘆，種種聲音無一不足。

  這些聲音揭露的這個時代的殘酷。

  持刀將領只是看著聽著，手中的利刃時時刻刻準備殺人。

  時間在這些嘈雜的聲音當中過去，終於有人實在忍受不了那些充滿殺意的眼神，轉身直接衝進了平王府。

  有些時候一人的帶頭，足夠帶領全部，有人帶頭沖入了平王府，其餘人也紛紛沖了進去。

  一時間，平王府仿佛成為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他們爭先恐後的沖了進去，人群當中，那個披頭散髮的乞丐回頭看了身後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他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可以活著，那可不可以殺光這些人呢？

  或許還是不可以，他只是一個乞丐而已，無家可歸，即將赴死的乞丐而已。

  或許是感受到了那個乞丐的視線，午牛將目光投了過去，他看著那個青年，眼中滿是平靜，螻蟻而已，不值一提。

  人群蜂擁而去，那個小女孩被裹挾其中，無助而無力，她太小了，連推開大人的力氣都不夠。

  水潤的眼眸當中布滿的淚水，恐懼占滿了她幼小的心靈，她好怕，她有些想父親和母親了。

  絕望中誕生的或許就是視死如歸了。

  深淵巨口不斷吞噬著活人，一個個乞丐和百姓消失在平王府的大門當中，青黑色的陰霾沒有起絲毫漣漪。

  午牛看著這一幕眼神很平靜，平王府內的陰霾並沒有擴散出來，這是一個好消息，這代表著裡面的東西並不是靠殺人成長，不然他也不會讓人進去試探那東西的行動規律。

  在他們的眼裡，一個普通人在經歷甲級靈異事件，從中存活的機率在百分之一左右，這個存活機率很低，但至少還有活下去的機率，而他現在在做的就是用數量去堆積這個機率。

  他一直信奉一個道理，只要數量夠多，質變就一定會出現，這是真理。

  陽光明媚的天空下，陰森恐怖的平王府佇立著，它的恐怖正在被試探，無知的活人在試探禁忌。

  ……

  ……

  太淵城，城主府當中。

  「衛景感覺怎麼樣？那個叫什麼辰龍的強不強？」

  一階台階上，方世明看著從黑暗中走出的衛景開口詢問道。

  「還行，實力很不錯，是一個異類。」衛景將一根老舊的麻繩別在了腰間，他身後的黑暗開始消散。

  「異類嗎，那還真是有些實力了。」方世明扔過去一個蘋果開口說道。

  「你這邊情況如何？」衛景接住蘋果，坐在了台階上，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嗯，沒有一點味道，寡淡無味。

  「還行吧，那些辰龍衛很弱，沒有一個是異類的，這很古怪，按道理來說，那麼大一窩子人，居然就城主是異類，這很不對勁，這個朝代不應該如此才對。」方世明摸了摸臉，有些疑惑的開口說道。

  聽到方世明這話，衛景點了點頭：「我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按道理來說御前司不應該那麼弱才對，畢竟是這個朝代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部門，結果我剛才和那個辰龍對抗的時候，他連一分鐘都沒有支持過去，這有些對不上他們的地位。」

  安靜的台階上，方世明轉頭看著衛景，他嘴角有些抽搐，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了一句：「你現在可以壓制多少只鬼了？」

  見方世明詢問這個，衛景有些疑惑，想了想也沒有隱瞞什麼，直接了當的開口說了出來：「從過來到現在，加上在山野之間和剛才吃下的厲鬼，我現在一共的壓制名額是101隻厲鬼。」

  「可以壓制101隻厲鬼？」

  方世明沉默了，他抬頭望著天穹有些無語，可以壓制101隻厲鬼的鬼差，對付一個御前司的司主需要多長時間？

  衛景覺得御前司的司主弱，這很正常，他可以這麼覺得，沒什麼毛病。

  方世明不知道在這種級別的鬼差面前，誰可以干翻衛景，反正他是不可以，他一個駕馭了三隻厲鬼成為異類的人，做不到這種牛逼的操作。

  見方世明沉默，在想到他問的問題，衛景有些啞然，他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御前司的司主太弱了，而是他太強了。

  他還沒有被竊取鬼的支配下走出來，這導致他看到這種司主，代號起的很有逼格的人的時候，下意識就覺得他們不應該那麼弱才對。

  畢竟司主這種職位，怎麼著也跟他們的隊長身份是一樣的吧，既然是一樣的，那起碼也的有葉真，楊間他們的實力水平才對。

  林千就不去說了，那傢伙強的離譜。

  在衛景的心裡，葉真和楊間至少可以跟他五五開，特別是楊間，他的鬼蜮就比他強，要是稍微謹慎一點，打他一個衛景不成問題。

  見衛景終於明白了，方世明有些無語，他看了看周圍，古色古香，極其奢華，這倒是挺符合辰龍城主加司主的身份。

  「對了，李樂平去哪裡了？他還沒有解決？可這有些不應該才對，他可比我強多了，怎麼會比我解決的還要慢？他只會比我更快才是。」方世明看著衛景眉頭微微皺了皺，很是疑惑。

  「他去打聽事情了，辰龍的記憶有些雜亂，他需要整理一下，估計應該快了。」衛景回答了方世明的疑惑。

  「這樣嗎，那就可以解釋了。」聽到衛景這麼說方世明倒是明白了，李樂平駕馭的厲鬼是記憶類型的，從別人記憶中找情報他很擅長。

  三個人當中就他最弱，他成為異類還是靠的鬼剪，要是沒有鬼剪他成為異類會很難，畢竟他可沒有讓意識都變成鬼方法。

  所以他很難受，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完全就是靠運氣，要是運氣不夠好，就靠他那點實力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李樂平完事了。」這個時候衛景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隨著衛景剛剛說完，李樂平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身邊，看著李樂平那面無表情的臉，衛景開口詢問道：

  「情況如何，有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聽到衛景這話，方世明不由得看向了李樂平，心裡有些期待李樂平可以說出有用的好消息。

  見兩人投過來的視線。李樂平點了點頭，臉上居然有些笑容：

  「我可能找到了一個可以回去的方法了。」

  聽到這話，衛景和方世明直接就站了起來，兩人望著李樂平眼中都有些激動。

  「你認真的，沒有開玩笑？」方世明最先開口詢問道，他是最想回去的一個，在這個沒有手機網絡的時代，他幹什麼都覺得不習慣。

  衛景沒有說話，就是靜靜地看著李樂平，眼中的期許毫不掩飾，國家還需要他，王教授的實驗他還有參與，他可不能耗在這個時代太久。

  看著兩人的目光，李樂平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從辰龍的記憶中得到一個消息，在永夜城，有一個青年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他滅絕了一個大戶，接著在永夜城引出了一隻甲級，也就是S級的厲鬼，然後離開了永夜城，朝著京都走去了。」

  「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的青年？這跟我們回去有什麼關係？」方世明實在是沒有搞懂李樂平的意思，難不成他們回去的希望在那個青年的身上？

  衛景也疑惑了起來，他看著李樂平：「什麼意思，說仔細一些。」

  李樂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望著兩人然後緩緩地的說道：「我從辰龍的記憶里看到那個青年的畫像和那把長劍。」

  「那青年和林隊一模一樣，名字也是叫林千，本來我是不相信的，認為只是一個和林隊長的差不多的人，同名同姓的而已，巧合這種事情雖然不太可能，但也不是沒有，可直到我看到了那把長劍，我知道我想錯了。」

  說到這裡李樂平眼眸閃爍了起來：「那是葉真的長劍，當然僅僅是這些我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就是林隊，為此我特意在辰龍的記憶當中找到了永夜城城主子鼠的相貌，我悄悄地入侵了他的記憶。」

  「結果我在子鼠的記憶里看到了一個新娘，一個虛幻的新娘，她就在那個青年的身後，當我看到那個新娘的瞬間我就明白，他就是林千，因為只有他才會被詭新娘如此鍾情。」

  「當我確定他就是林隊的時候，我就大概明白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了。」

  李樂平吐出一口氣，他看著沉默不語的兩人，他知道他們清楚了所以事情。

  「如果是林隊的話，那我們來到這裡就說的通了，林隊擁有恐怖的時間重啟能力，這個是所以隊長都清楚的。」衛景微微轉動著眼眸，很多疑惑不解的事情在得知了林千也在這裡後，就變得明了了起來。

  「所以是林千和那隻厲鬼進行了時間重啟上的碰撞，這才導致我們來到這個歷史當中並不存在的時代？難道就只是大神打架，小鬼遭殃？」方世明有些無語的開口說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子了，雖然不清楚那隻厲鬼為什麼會和林隊碰上，但我們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們現在應該快點找到林隊，他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李樂平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聽到李樂平這番話，衛景眉頭皺了皺：「不對勁？是出了什麼事情？」

  方世明也疑惑起來了，林千不對勁？他什麼時候對勁過？

  看著兩人的疑惑，李樂平有些沉默，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

  「林隊好像失去了餓死鬼，並且他似乎有些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