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像小時候那樣,繼續疼疼我好不好?」
2024-10-26 17:49:30
作者: 薑茶酒
第147章 「像小時候那樣,繼續疼疼我……好不好?」
謝詠是有自信說出這話的。
他遠在封地,但總有自己打聽消息的特殊渠道,知道這位溫太傅從前是多麼驚才絕艷,手段果決不說,在朝堂上也是叱吒風雲,一手幫助小皇帝掃除異黨。
關鍵,她還是溫家的後代。
這樣的女子,天生就不是可以輕易為人掌控的。
小皇帝或許與她有幾分師生之情,但做出這番行為,估計也將這點情分磨滅得差不多了。
她絕不可能甘心一輩子被困在後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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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鶴綿料想過自己會釣到魚,沒想到這魚挖牆腳都挖到自己身上來了。
她沉默:「嘉王殿下這麼說,恐怕不妥。」
在皇帝的地盤談論有關皇帝的私事,這已經不是膽大包天可以形容的了。
「有何不妥?」
謝詠笑眯眯的:「溫大人一身抱負,身為女子,絲毫不遜色於男子,本來就不該被困在後宮中,本王身為陛下的皇叔,只是說兩句公道話,陛下不至於因此治罪吧?」
皇室親族這身份,確實不太好處理。
況且謝詠是藩王之一,貿然處理了他,只會讓謝琅對外的名聲更不好,萬一激發了別的藩王逆反心理,封地亂起來,也不太好處理。
不怪謝詠有恃無恐。
溫鶴綿揣摩完畢,開口:「嘉王殿下就如何確定,我不是心甘情願留下的?」
「那自然是……直覺!」
別說,謝詠還挺自信的。
他在封地就是老大,無人管教,年紀輕輕就遊蕩在風月場所,眼力是有的,小皇帝要是把人給搞到手了,他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寫!
君臣之間,哪裡來的永遠信任?就不信這位溫太傅心中一點意見都沒有。
「溫大人且好好考慮考慮,本王還會在京中留些日子,要是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儘管差人送信來。」
謝詠有點遺憾地收回了目光。
他當然也喜歡這樣的美人,但懂得審時度勢,說兩句話就罷了,要是他真敢動手動腳,可就給小皇帝找到發落的理由了。
這等蠢事他是不做的。
溫鶴綿沒回答。
謝詠笑了兩聲,轉身回席座去了。
溫鶴綿抬眼看向某處:「別躲著了,出來聊聊。」
謝琅的身影出現在迴廊處,沉著臉,隔老遠都知道情緒不太好,他匆匆幾步走過來。
溫鶴綿失笑:「不過是不讓你出來,至於麼?」
溫鶴綿和謝琅之間約定過許多小暗號,在不清楚謝詠想做什麼的情況下,她沒有讓謝琅出來,就是為了接著聽下去。
謝琅為她掖了掖披風領口,嗓音冷凝:「他想挑撥。」
「看得出來,安心,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溫鶴綿說起實誠話來讓人想笑。
她若有所思:「他可能是以為我對你心有埋怨,想試試吧。」
人性是最經不起試探的東西。
想讓謝琅吃虧太難,謝詠只能從別的方面下手。
謝琅微微垂頭,抬手撫上她的臉頰,眸光沉沉:「所以含霜,你不埋怨我嗎?」
這是謝琅害怕的東西,他沒敢問過。
溫鶴綿凝噎於他抓重點的能力,略微偏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也避開他的手:「……倒也沒有。」
陪伴的時間遠多於分別,她潛意識裡就不相信謝琅真的會變。
「朕就知道,太傅最好了。」
分明方才還想著自己不能被三言兩語就哄好,到了實際面前,謝琅還是很不給力地敗下陣來。
他根本沒辦法在溫鶴綿面前鐵石心腸。
靠得近了,溫鶴綿清楚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酒香,聽這話,心頭一軟:「今晚喝了多少酒?」
溫鶴綿急於了解現在的情況,謝琅是日日能見的,就把更多重心放到了觀察臣子上去,沒注意謝琅喝了多少。
謝琅含糊:「沒多少。」
無非是見溫鶴綿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中吃味,多喝了幾杯,回過神來,就這樣了。
溫鶴綿無奈:「你是皇帝,沒人敢灌你酒,人後也就罷了,人前要懂得克制,尤其是今晚。」
「嗯。」謝琅照舊答應得挺好。
句句有回應,句句沒著落。
溫鶴綿都不想說他。
「嘉王挺囂張的。」溫鶴綿開始說正事,「要削藩,不如就從他開始下手吧。」
主要是今晚那說話的態度,看得溫鶴綿很是不爽,沒必要和這種人講道理,讓他服氣就好了。
謝琅聲音冷冽:「我正有此意。」
公然離間他和太傅的關係,該死!
「就是不知道他在封地上豢養了多少私兵,要派人去好好打探打探。」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溫鶴綿之前遊歷在外時,也不敢到處亂跑,天下之大,不太平的地方依舊存在,她不想惹事上身。
固然有親爹娘可以撈,萬一被謝琅順藤摸瓜抓出來,那就有意思了。
雖然現在的結果吧,也差不離。
等等,她爹娘?
「完了,忘記給我爹娘傳信了。」溫鶴綿有點凝重,「他們該不會以為我真的被困住了,殺回來吧?」
起初得知溫乘淵和秦宜是自己親爹娘時,溫鶴綿彆扭了許久,可三年相處下來,她更清楚他們有多在乎她。
謝琅面色也空白了瞬:「不好說。」
淮陵王夫妻倆說不回京是真不回京,謝琅至今無緣與他們見上一面。
他:「無妨,大不了我親自同他們解釋。」
謝琅都不心虛,光她擔心有什麼用,溫鶴綿抿抿唇,乾脆不提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爹娘他們能回京中看一眼,也挺好的。
二人各自盯著庭中的海棠花,靜默良久。
頃刻,謝琅低聲開了口:「含霜,你能陪我過生辰,我其實挺高興的。」
在那三年中,謝琅幻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可惜都是夢,他甫一上前,連夢中的人影都會消失得乾乾淨淨,更別說有多餘的想法了。
酒意上涌,謝琅接著往下說:「……我不想那麼對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你離開了。」
心病成疾,謝琅幾欲嘔血,不過是惦念著囑託和那點微乎其微的可能,才如行屍走肉般活著。
溫鶴綿眼眶熱了下,心中不知名的情緒翻湧:「我知曉,我沒有對你生氣。」
「所以我說,你心軟。」
謝琅低低說著,從後擁住了她。
溫熱的吐息縈繞在耳畔,溫鶴綿恍然驚覺,自己居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這種溫度了,甚至還有閒心想,謝琅撒謊了,肯定喝了不少酒,酒意似乎都快將她染醉了。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琅卻好似徹底醉了,不管不顧、顛七倒八接著呢喃。
「是不是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會生氣?」
「像小時候那樣,繼續疼疼我……好不好?」
原本以為能寫到親上的,結果沒寫到可惡!那就是在明天了,真的超愛年下小狗撒嬌的場景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