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靡麗
2024-10-26 17:49:10
作者: 薑茶酒
第136章 靡麗
謝琅絕對是個優秀的學生,懂得舉一反三,一旦被他掌握住先機,他就清楚該怎樣將人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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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鶴綿承認,他說對了。
十幾年如一日的大病小病中,溫鶴綿早就將自己的性格磨得溫潤平和,重活一遭被她當做饋贈,起初做任務是覺得麻煩的,後來卻將這個小小的少年放在了自己心上。
她本不該是如此猶豫不決之人,可涉及到感情,她頭一次生出了退避之心,寧肯維持現狀。
看著謝琅痛苦的樣子,溫鶴綿也說不出的心疼,她連笑都很勉強:「我很抱歉,但這次,我不會再走了。」
不知道是哪個關鍵詞觸及到了謝琅,總之他身體抖了下,抱著溫鶴綿的力道終於慢慢鬆開些許,呼吸依舊凌亂而灼熱,可明顯冷靜不少:「要是你說的是真的,就好了。」
什麼叫要是真的?
溫鶴綿都感慨自己的好心態,在這番情境下,居然還能生出這種想法。
她肯定了句:「是真的。」
同一個錯不能犯兩次。
「騙人,你在外面三年,分明就過得很開心。」
謝琅埋頭,輕輕在她頸窩蹭了蹭,聲音低落:「沒見得想過我。」
陰暗的占有欲在內心不斷滋長,大腦中興奮與疼痛交纏,藥效壓制下,謝琅慢慢清醒過來。
發現這點,溫鶴綿驟然輕鬆不少。
「醒了?那就先放開我。」
這麼折騰下來,溫鶴綿渾身出了不少汗,殿中香味熏得她頭暈,她怕再這麼下去,不清醒的就會變成自己。
可謝琅怎會輕易讓她如願,他無比清楚,自己有多想抓緊眼前這個人。
溫鶴綿眼前兀然一花,再次回過神來時,謝琅換了個方式將她擁入懷中。
在女子中,她身高算高挑那掛,謝琅被好生養著長大,個頭也竄得快,對比起來,就有點不夠看了,正好能嚴嚴實實將她攏住。
更過分的是,因為隔得太近,溫鶴綿甚至能夠輕易感受到他身體的某些變化。
灼熱的溫度燙得人心頭髮慌。
溫鶴綿提高了聲音:「謝琅,我還沒有答應你!」
「嗯。」謝琅悶悶應聲,跟條溫順的大狗似的,黏膩地靠近她,「我不強求,太傅,我好難受,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這是不強求就能說清楚的事兒嗎?」
溫鶴綿抿了抿唇,方才混亂沒來得及在意,此刻安定下來,後知後覺感覺到了脖頸上的輕微刺痛,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皮,她心跳也跟著亂得厲害,只覺得今晚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就是來看謝琅。
或者再多等會兒,指不定藥都起效用了,是她上趕著要往前送的。
溫鶴綿少有的不冷靜時刻,幾乎全栽在謝琅身上了。
謝琅垂眼看著她,笑了:「確實不是。」
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溫鶴綿終於意識到了這點。
她面色一言難盡:「你頭不痛了嗎?」
溫鶴綿觀察能力不錯,剛才一番交鋒中,確認了謝琅哪裡有問題。
謝琅輕輕搖頭,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那雙眼睛竟顯得格外亮:「只是有我更在意的,就不在意頭疼了。」
溫鶴綿較真不過來,她嘆了口氣:「宮中御醫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頭痛他們也治不好嗎?」
謝琅三個字堵住了她。
「是心病。」
無需多言。
費心盡力瞞著她,猜得到。
溫鶴綿沉默,謝琅再接再厲:「所以不用太醫,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一陣無言。
沒想到以為可以隨著時間而消退的傷痛,就這麼真切伴隨了謝琅三年,溫鶴綿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她真心發問:「如果我今晚沒過來,你準備繼續瞞上多久?」
謝琅苦笑:「瞞得住嗎?」
溫鶴綿那麼聰明,這點端倪恐怕被她記了很久,不過是順勢揭露罷了。
聽完,溫鶴綿繼續沉默不語。
謝琅在她臉頰上親了下,大概是在愣神,溫鶴綿沒躲開。
嗓音輕啞。
「我卑劣,自私,骨子裡便是這樣的惡人。」
「可我保證,只要你在,就永遠不會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謝琅自認不是清心寡欲之人,無非是意志力經過三年的磨礪,變得更加強大,面對本能的占有欲,理智勉強持平。
溫鶴綿便是那一味良藥。
謝琅心甘情願為她畫地為牢,去約束、克制自己。
聽一隻野心勃勃的狼崽子願意為了自己而收斂,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要是他能放開她,那就更好了。
溫鶴綿嘴唇囁嚅了兩下,有點彆扭地開口:「我相信陛下說的,我也說了我不會再走,所以現在,能鬆開手嗎?」
「嗯。」
良久過後,謝琅慢慢應聲,眼中猶有不舍,可能實在擔心太過分,終究鬆口了。
溫鶴綿於心不忍:「還是很痛嗎?請太醫過來瞧瞧吧。」
謝琅起身去,又點亮幾盞燭燈,對此並無意見:「好。」
他挺樂觀的:「本來就好了不少,太傅不必過於擔心,我讓太醫另開些藥,往後不使這薰香了。」
眼前光線突然明亮,溫鶴綿撐坐起來,不太適應地眨了眨眼睛,剛緩過神來,立馬就聽到這話,她下意識去打量謝琅的臉色,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也被窺視著。
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原本穿得規整的衣裳被揉得凌亂,耳畔處紅暈未消,眸光瀲灩水潤,脖頸靠下巴的位置還有幾個小小的傷口,帶著幾分靡麗色彩。
謝琅注視著這一幕,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
溫鶴綿只覺得他眼神不對,讓自己背後發毛,平靜了一下心情,著急要起身:「我去給陛下叫太醫。」
「不必,太傅歇著,我去。」
謝琅怎麼可能允許別人看到溫鶴綿現在的樣子,不輕不重地摁住了她的肩膀,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去外面吩咐,穩健的腳步絲毫不像一個剛經歷過痛苦的人。
溫鶴綿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目光一轉,瞥見放在不遠處的一塊銅鏡,從中映照出自己的模樣,忽然愣了愣,耳根一燙,趕忙後知後覺整理起自己的衣裳。
然而刺激到這兒還不算完。
謝琅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個小藥瓶,他含笑注視著溫鶴綿,眼中帶著不可言說的意味:「剛才破了皮,含霜原諒我魯莽,我來將功贖罪?」
將功贖罪()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