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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原來太傅,你什麼都知道

2024-10-26 17:47:36 作者: 薑茶酒

  第93章 原來太傅,你什麼都知道

  從詔獄出來後,溫鶴綿的心情略微沉重。

  原書中對寧賀褚的描述只有簡短几個詞,無非是無惡不作、擅權專政,因此溫鶴綿在應對他的時候,總是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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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人處事從容、淡定不驚,又善於拿捏人心,確實也有讓人小心應對的資本。

  可從另一方面來講,親自接觸到的,和書中所看到的描述又有所不同。

  更鮮活,也更有故事。

  沒有人從一開始就願意做個奸臣。

  溫鶴綿想了想,吩咐車夫:「去寧府一趟。」

  車夫照做。

  說來也巧,他們去寧府的時候,正碰到大理寺的人在進進出出,陳義看見溫鶴綿,打了個招呼:「溫大人。」

  溫鶴綿問:「我能進去瞧瞧嗎?」

  府衙辦案,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但眼前這位不一樣,陳義知道小皇帝十分敬重他老師,笑著點頭:「溫大人要進去就進去吧,不過裡面東西都被抄得差不多了。」

  「無妨,我就進去看看。」想到自己答應的事,溫鶴綿遲疑著問了句,「裡面樹還在吧?」

  「啊?」陳義懵了下,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麼,不過還是點頭,「在,之後會全挖出來,看地下有沒有埋東西。」

  溫鶴綿:「好。」

  府中確實已經被抄得差不多了,溫鶴綿還以為會很難找,結果沒想到剛進去沒幾步,就看到了那棵栽種在庭院中間的枇杷樹,枝繁葉茂,煞是喜人。

  「我還以為他會在家中栽些名貴樹種,結果沒想到栽了棵枇杷樹,這樹看上去年份挺久了,嘿,說不定來年還能吃到枇杷。」

  陳義在一旁笑。

  不過笑著笑著他就發現溫鶴綿在沉默,疑惑問:「溫大人面色這麼凝重,難不成這枇杷樹有什麼蹊蹺?」

  「不,我只是想到一個故事。」

  溫鶴綿聲音低了許多:「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好新奇的故事,我以前沒有聽過。」陳義摸了摸下巴,「但他看上去不像那種為情所困的人。」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寧賀褚。

  溫鶴綿笑了笑,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我能把這棵樹挖走嗎?」

  陳義樂呵呵的:「一棵樹而已,溫大人若是要,回頭我讓人挖了送你府上去。」

  「行,多謝了。」

  說到的是做到了,溫鶴綿不想繼續打擾他們辦案,主動告辭離開了。

  -

  寧黨一倒,下一個最有權勢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忙過後,來拜訪溫鶴綿的人頓時多了起來,她疲於應對也不想應對,讓路叔通通給拒掉了。

  寧賀褚那時有人猜忌就是因為權勢滔天和結黨營私,不管怎麼來說,溫鶴綿都不想成為下一個他。

  清掃完亂黨後,朝廷中也是經歷了一波大換血,許多官員都變成了新面孔,他們也算是生而逢時,恰好遇到缺人的時候,運氣好極了。

  不知道謝琅是做何打算,內閣的事暫時沒個定論,溫鶴綿待在府中,也不想自投羅網去找他,心中暗暗盤算著要怎麼把吏部尚書的位置給推出去。

  明說嗎?

  溫鶴綿想了想小崽子那股執拗勁兒,搖搖頭,感覺行不通。

  她其實隱約有種感覺,謝琅之所以把官位往她手上塞,有一定原因可能是因為,想要綁住她。

  這算計,恰到好處。

  如此的帝王心計,還是她親手教出來的。

  溫鶴綿輕嘆了口氣,下一刻,抬手擋住了想要觸碰她的那隻手,語氣無奈:「陛下。」

  謝琅輕輕磨了磨牙,心頭有股鬱氣,臉上卻還是擠出個笑容,聲音帶了幾分委屈:「是不是我不出宮來找太傅,太傅就準備永遠躲著不見我了?」

  溫鶴綿會武,有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這是好事兒,但某些時候,沒有那麼好,至少謝琅想從後面偷偷靠近她,基本是不可能的。

  溫鶴綿是有這種想法,可當面哪能承認,臉不紅心不跳:「沒有。」

  少年聲音低低的:「朕才不相信。」

  溫鶴綿啞言,不相信問她做什麼?

  「溫鶴綿,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是什麼心思,就真的那麼難以接受嗎?」

  謝琅終究還是靠近了她,雙手搭在她肩頭,不輕不重捏了下,眼神中流露出的眷戀幾乎快掩飾不住:「而且除了你,我也不想要別人。」

  肩膀被觸碰到,溫鶴綿下意識抖了下,她眉心跳了又跳,還是沒忍住往旁邊側了側身體,躲開他的觸碰。

  謝琅面色沉了幾分,眼底晦暗不明。

  沒多久他就聽到溫鶴綿說:「是,對我來說,很難。」

  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崽子,再有幾分野性也令人憐惜,溫鶴綿先前想著不傷他的心,所採取的一切行動是溫和的。

  現在看來只覺得大錯特錯,他不僅沒有想通,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謝琅,你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情,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做決定的。你今日可能是這麼想的,但也許再過不久,你就會改變想法。你所見過的,太少太少了,不足以支撐你說這些。」

  溫鶴綿冷靜得可怕,一字一句替他分析出來,最後落下話:「我沒有那麼禽獸,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產生什麼心思。就算有,那也是師生之情。」

  謝琅笑不出來了:「太傅就如何確定,我一定會變?」

  溫鶴綿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太衝動魯莽了……」

  「衝動魯莽?」

  謝琅聽到這個詞,頓了頓,他聲音極輕地開口:「真正衝動魯莽,也只有那天晚上……」

  他簡直數不清自己心底有多少陰暗扭曲的想法,想將這個人抱住,永遠圈攬在自己的範圍內,可他同時又太小心翼翼了,只敢在夜色的遮掩下,隱晦而曖昧地親吻。

  溫鶴綿臉色變了變,呵止了他要說的話:「閉嘴!」

  她在謝琅面前少有發火的時候,猛然一出聲,反倒暴露了什麼。

  像是想到某種可能,謝琅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心中陰霾一掃而空:「原來太傅,你什麼都知道。」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明)歸有光《項脊軒志》

  譯文:庭院中有一株枇杷樹,是妻子去世那年我親手種植的,如今已經高高挺立著,枝葉繁茂像傘一樣了。

  ps:寧賀褚這個人,他的性格很複雜,大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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