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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太傅知不知道,該如何投其所好?

2024-10-26 17:46:40 作者: 薑茶酒

  第65章 太傅知不知道,該如何投其所好?

  溫鶴綿肩膀鬆了松。

  謝天謝地,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麼多奏摺了。

  皇帝這活兒,真不是人幹的。

  

  謝琅幽怨的聲音響起:「太傅很高興。」

  溫鶴綿和謝琅接觸到的所有人都不同,她對權勢的眷戀不深,所以不用處理奏摺只會讓她覺得開心,謝琅原本做好的許多打算,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他倒是想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到溫鶴綿面前來,可根本沒那機會。

  溫鶴綿正色:「說什麼呢,陛下看錯了。」

  這鍋她不背哈。

  謝琅沒再言語。

  撇開用膳前難得劍拔弩張的氛圍外,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兩人商量著又往兵部侍郎的位置上提了個合適的人後,溫鶴綿方準備回去。

  謝琅需要自己好好想清楚,她不準備在他面前多晃。

  這種事情,往往多說多錯,當事人自己決定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她剛有動作,就聽少年低低喊了聲:「太傅。」

  聲音很輕,像氣音似的。

  溫鶴綿想裝自己聽不見,謝琅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而是自顧自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你有秘密瞞著我,我也有,但那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謝琅聲音中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平平淡淡的,像是在話家常。

  溫鶴綿卻聽出了其中更深層的意思,她眉心沒忍住一跳,腦海中罕見的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那麼看著謝琅。

  他神情認真:「我不希望,那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他想要的,只是這樣一個人而已。

  沒人能拒絕這樣誠摯而熱烈的小狗。

  溫鶴綿抿了下唇,心裡亂得可怕,她輕輕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找回理智開口:「等陛下好好學學再說吧。」

  先不說溫鶴綿對他有沒有那種感情,就光是站在年長者的角度來講,她都會勸謝琅深思熟慮。

  少年人一腔勇氣,遇事勇往直前,縱使真心熱烈,誰知到底是不是被一時情緒所操控?

  只是出現了偏差而已,她沒必要去糟蹋真心。

  時日久了,謝琅自己會明白的。

  溫鶴綿說得果決,沒給人一絲反駁餘地,謝琅聽完,扯唇笑了,意味深長:「好,我好好學。」

  謝琅知道溫鶴綿的顧慮是什麼,也知道她的初衷是為了自己好。

  她要他好好學,那他就好好學。

  總有一日,她會明白,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陛下知道就好。」溫鶴綿心頭微松,起身,「臣先告退了。」

  旋即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頗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謝琅看著她的背影,笑出聲來。

  -

  動手的幾個使臣被逮出來押進牢里,禁軍從驛館撤離,驛館則重新開放。

  只是現下這情形,京中容不得他們多留,使臣們人人自危,尤其是小屬國的使臣,生怕什麼時候遭了無妄之災,連天再暖和些都等不得,就飛快告辭離京了。

  霍平親自走了一趟,將話轉告他們,至於回去到底怎麼做,就看他們的選擇了。

  一幫蠻族使臣臉色難看極了,明知自己被算計了,還是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作為計劃中的一環,阿麗娜沒派上用場,被同來的使臣明里暗裡貶低,但她不在乎,能回去為自己和阿囊報仇就好。

  蠻族內部常罵大昭人狡猾虛偽,可她卻覺得,那位溫家出來的帝師,比這些自詡高貴的人要清風朗月,如果有機會,希望能還她一個情。

  溫鶴綿不知道,也不在意。

  有些人情灑灑水給出去,她轉頭就忘了,也記不清那麼多人。

  更何況,有件更要緊的事擺在面前——那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

  這是吸納人才,擴大勢力的好時候,不管是寧黨,還是保皇派,都在蠢蠢欲動,看誰能拿下春闈督考的名頭。

  前兩次督考都是從內閣中選取的閣老,年齡大、資歷深,而這幾年過去,他們致仕的致仕,去世的去世,一時之間,竟再難找出合適的人選。

  幾番欲言又止,溫鶴綿都看出,謝琅有意想將這件事交給她來做。

  她等待許久,終於找到合適的機會說出拒絕的話:「陛下,別想了,我不會當督考的。」

  「太傅看出來了啊。」

  謝琅語氣緩緩,不意外。

  「春闈督考,說著是主考官,但往另外一個方面說,未嘗不算舉子的恩師,有這樣一層身份在,往後他們進入朝堂,也能念著太傅一份情。」

  道理謝琅都明白,可他還是毫不顧忌地將這權力往溫鶴綿手上送,行徑上有點昏君的影子了。

  溫鶴綿默念了句這是皇帝不能打,耐著性子平心靜氣:「正是因為如此,我更不能當督考,樹大招風,陛下是打算讓我當活靶子嗎?」

  身兼太傅和吏部尚書兩職,溫鶴綿已經相當招搖了,要不是她有意低調,府門都得被來拜訪的人踏破。

  再當個督考,那還得了!

  光是想想都覺得呼吸困難。

  溫鶴綿和善地看著謝琅。

  感受到太傅字裡行間的抗拒,謝琅只得遺憾擱置心中想法:「行吧,那太傅覺得,國子監祭酒如何?」

  有進步,至少不是問她覺得誰合適了。

  溫鶴綿道:「許大人學識廣博,將國子監也治理得井井有條,適合。」

  國子監祭酒許大人也是個中立派,他師從前年致仕的張閣老,底下學生眾多,品行高潔,選他,誰都說不出話來。

  謝琅能在她拒絕後第一時間說出人選,怕是早就設想了她拒絕的場景。

  溫鶴綿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謝琅半點沒有被看破的難堪,應道:「我回去就下旨。」

  早點定下來,以防生變。

  溫鶴綿贊同他的做法,看了眼外面天色,剛準備開口趕人,就聽謝琅搶先一步——

  「說起來,太傅不好奇,我這些日子跟著尚宮學得如何了嗎?」

  講真,溫鶴綿一點都不好奇。

  她努力地讓自己忙起來,就是為了名正言順減少和謝琅單獨相處的空間,但謝琅總能找到機會擠到她身邊來。

  謝琅不緊不慢地掀起眼皮,盯著溫鶴綿,嗓音低緩:「尚宮教朕,遇到心悅之人,要懂得投其所好。」

  「那朕想問……」

  「太傅知不知道,該如何投其所好?」

  論,說話的藝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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