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幸運遇到你
2024-10-26 14:14:53
作者: 禪心月
季硯看著沈元桀,兩個人昔日算是不錯的關係,自從出事後,形同陌路。
他幾次上門去找沈經年,可是沈經年根本不見他。沈經年如此,沈元桀也是如此。
後面他就沒空去找沈家人了。因為沈家人開始對付季家了。
不光季家出事,杜家也出事了。聯姻一向如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本來還指望杜家出手幫季家一把,結果杜家被季家連累,也陷入了焦頭爛額中。
季硯本來不相信,沈家人能只憑自己就讓他們陷入這麼狼狽的境地。
但是後來發現,除了季家,還有深城的墨家也在對付自己。另外,還有個神秘的力量,他甚至現在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季家的公司和杜家的公司,同時被三股勢力針對,就算是季家體量再大,也經不住這個。
更何況季家的興盛本身就是建立在和沈家的合作上。被這樣針對,就算是季家也吃不消。
季楊川和季硯父子形容憔悴,偏偏季心諾的臉色更加難看。
旁人只道她是在憂心自家的情況,卻不知道她私下去找了沈元桀一次,沒想到對方見都不見她。
後來她甚至鼓起勇氣攔了一次車,可是那人卻叫司機直接碾過。完全不在意是不是會傷了她。
她在哪後時刻閃到一旁,避開了那人的車,只覺得悲從中來。
她在國外上學的時候,自覺家世長相都不差。兩家關係又不錯,她以往總認為自己能夠到那個人。
現在呢?
兩家竟然成了世仇——
季心諾的心情變化,季家父子都顧不上。慕初遠遠的看著,心下一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杜韻怡知道自己一切行為最終會害了自己的女兒,可會後悔?
還沒開庭,沈經年和沈元桀兩個就坐在慕初左邊,右邊是墨柏淵和慕新。
「元桀,我聽說好像還有人也在對付杜家,手段甚至比我們還要狠。你知道是哪家嗎?」
沈經年輕易不會把一般的公司放在心上,但這家公司,出手狠辣,果斷。
現在是因為有共同的敵對目標那人在對付杜家,若是哪天反過來對付沈家,他自然是要有所防備的。
「不太清楚,我也在查這事。」
沈元桀當然也注意到了,還跟墨柏淵也溝通過了。
墨氏動手他是知道的,但這第三家公司,他暫時竟然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查出來。
只知道是一家國外的公司,資金雄厚。後面的背景卻一無所知。給人感覺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儘量查清楚。」
慕初聽著父子兩的對話,臉上的表情有點微妙。101既然為好把資產帶到這個世界,自然是要師出有名的。
不過沒想到,會引來沈家父子的注意。她要不要想辦法漏個口風,讓他們知道,這家公司不會對付沈家?
——宿主。我做得不錯吧?
101最近可得意了。她就說嘛。她能力恢復了,能做的事多了。
看看,對付杜家和季家這種小事,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
【恩,不錯。】
慕初從包里掏出條巧克力,餵進了101的嘴裡。
這巧克力是沈元桀前幾天去國外出差給她買的,讓她當零嘴。
墨柏淵坐在旁邊,看著慕初餵她懷裡那隻兔子吃巧克力微微眯起了眼睛。
慕初這隻兔子在他看來有些詭異。不吃胡蘿蔔,更不吃葉子。
他撞見好幾次了,慕初什麼都餵給這隻兔子吃。
他甚至還見過慕初餵肉給這隻兔子,而這隻兔子吃了也什麼事都沒有。
這就很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慕初不以為這樣不正常。
101吃巧克力正吃得極為滿足的時候,感覺耳朵上一緊,她已經從慕初懷裡,到了大魔頭墨柏淵懷裡。
——宿主。
101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慕初去看墨柏淵,他也在看她。
「你懷孕了,不要老抱著它。累。」
慕初:……我可謝謝你,人家才我手掌大,我能有多累?
——宿主。
101嚇得瑟瑟發抖。慕初想伸手,墨柏淵不讓。
「包給我。我幫你拿。」
他這樣周到,倒讓慕初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包也被墨柏淵拿去,他自然不可能會去餵兔子的。看到那條拆開的巧克力,只覺得嫌棄。
更不可能會餵它吃了。
不光不喂,在慕初看不到的角落,墨柏淵的目光盯著101,眼神有一閃而過的殺意。
101不敢說話,想嚮慕初求助,庭審卻在此時開始了。
杜韻怡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她想放掉周水清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
而當年周水清自知和杜韻怡交易也怕會被他滅口,所以她留了後手。
周水清那裡有當年的電話錄音,還有從杜韻怡手上得到過的錢款。
杜韻怡指使沙石車司機對付慕政夫妻,也不是一點尾巴都沒有。
有沈家,墨家,還有系統在,所有證據充足,完備,杜韻怡根本不可能脫罪,而她似乎也沒打算脫罪。
關了兩個多月,她似乎是認命了。
最後的結果是無期徒刑。
懸在頭頂的劍,終於落了下來。杜韻怡一直面無表情,直到看到坐在最外面的季楊川。
季硯和季心諾都看著她,眼神複雜。
「媽——」
杜韻怡這會像是看不到兒女一樣,在被獄警壓下去的時候,她突然用力的掙脫了他們,衝到了季楊川的面前。
季楊川坐在那沒防備杜韻怡會撲過來,就那麼一會會的功夫,杜韻怡抬起戴著手銬的手,圈住了季楊川的脖子,頭一低,用力的咬住了他的耳朵。
「啊——」
完全沒有準備的季楊川,痛得叫了起來。季硯和季心諾都驚呆了。
獄警這個時候上去撈人,可是杜韻怡死死的咬著季楊川的耳朵不肯放,最後被人拉開的,季楊川的耳朵被她咬下了一隻。
來參加庭審的人還有旁觀的,包括工作人員全部都驚呆了。
杜韻怡一嘴的血,她吐掉了那隻耳朵,看著季楊川瘋狂的笑了出聲。
「季楊川,你害了我一生。是你,都是你——」
她這會已經不像是人,反而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
「爸,你沒事吧?」
季硯和季心諾趕緊去看季楊川,杜韻怡哈哈哈哈的笑著搖頭,看著兒女眼中只有父親,沒有自己。
她邊笑邊哭,被獄警押了下去。
「不值得。哈哈哈哈。不值得。哈哈哈哈。真的不值得。」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媽?媽。」
季心諾這才反應過來要去看看杜韻怡,可是她已經什麼都不管了。只是不斷的念著不值得,連她父親從她身邊經過也沒注意。
她任獄警將自己帶走,唇角的血也不擦,整個人看起來可怖又可憐。
就算是唐曼琳本來恨極了杜韻怡,冷不防看到她這個樣子,都忍不住別開臉去。
沈經年拍了拍她的手背,再握住,衝著她搖了搖頭。
「不要同情這種人,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不是同情她,我是——」
唐曼琳想不通,以杜韻怡的條件,人家不愛你,當時離婚了再找也可以的。何必走到今天這一步?
一步錯,步步錯,最後錯到無可挽回。
回看季楊川,以前看他還是頗為儒雅,極有風度的一個人。這會瞪著杜韻怡的背影像是看自己的仇人。
「毒婦,你這個毒婦。」
季楊川捂著耳朵下方,雙眼赤紅,整個人再不復原來的閒適。
他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話去罵杜韻怡,季硯和季心諾被這個變故驚呆,兩個人都不知所措。
杜父年紀大了,雖說女兒做錯了事,可是到底還是自己曾經寵著長大的孩子,今天杜韻怡宣判,他也來了。
看到女兒現在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老父親滿心後悔,早知道就就是把女兒隨便嫁給一個人,也好過嫁給季楊川。
這會聽到季楊川各種惡毒的罵著自己的女兒,他終於忍不住,上前就是兩記大耳刮子甩在季楊川臉上。
季楊川的耳朵本來就受了傷,再被這樣一打,沒站穩,整個人身後倒了過去。
杜父覺得不夠,還要再給季楊川來幾下,季硯和季心諾趕緊去攔。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法庭上這樣吵吵鬧鬧,自然不像話的,很快就有人過來制止這一家子的瘋狂。
而這個過程中,季楊川被杜韻怡咬掉的耳朵就那樣在地上被人踩了好幾腳。
等到季楊川想起來,卻發現就算是撿回來了,也不可能再接回去了。
慕初出了個門,就看了這麼一場戲。這場戲簡直比她演過的任何電影或者電視劇都要精彩。
慕新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他偶爾去父親工地,也算是見過不少農村來的農民工,都沒有哪個能像杜韻怡這樣的。
「姐。」他看著季楊川一家被人拉出去,看著杜父像是老了十歲步履蹣跚,忍不住就看嚮慕初。
「那個姓杜的,真的是大家閨秀?」
「慕初。」慕初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以後你要是不喜歡一個人,可千萬別娶人家。」
看看,不喜歡還非要娶,娶了就是這樣的結果。
墨柏淵在一旁,看著慕初的話,忍不住就聯想到自己身上去。
她不會是在影射自己吧?
從法院出來,唐曼琳長舒口氣。
無期徒刑,比直接讓她死了,要好得多。唐曼琳自認不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但是像杜韻怡這樣的人,她只會希望她後半生都過得生不如死。
季楊川剛才已經被送到了醫院。季硯和季心諾兩個人一臉失色,根本顧不上其它。
杜父畢竟年紀大了,又這樣發作一場,一口氣梗在那,在季楊川送進醫院後,他整個人往後面一倒。
於是送醫院的人又多了一位。
——宿主,這也太精彩了。
101覺得她這一趟沒白來,就沖看到這麼精彩的狗血大戲,也值得了。
慕初點頭,一人一系統再一次達成共識。
「姐。」慕新出來時,想起自己的擔心:「那個女人不會上訴吧?」
「上訴也沒用,證據確鑿,可不是她想上訴就能翻案的。」
「那——」慕新想到另一個可能:「你看那個女人剛才那瘋狂的樣子,萬一他們家給她出個精神病鑑定,說她有精神病,然後逃避刑罰怎麼辦?」
慕初因為他的話,忍不住就笑了:「你是不是新聞看多了?」
慕新臉上有些發紅,慕初想到他說的,忍不住就笑了:「她要真那樣,倒好了。」
杜韻怡要是真的敢讓杜家人給她開精神病鑑定證明,她就敢讓她呆在精神病院一輩子。
清醒的呆在監獄,或者是被人當成「瘋子」關進精神病院。不管哪一個,對杜韻怡來說都是最好的懲罰。
慕新也想明白了。發現自己想多了。
有沈家和墨家在。就算杜家人真那樣做,只怕對杜韻怡來說,真進了精神病院,可能還不如坐牢舒服點。
想明白這點,慕新終於不擔心了。
知道了杜韻怡的下場,唐曼琳舒服多了。轉而想要好好慶祝一下。
……
墨柏淵和慕初回到沈家時,慕初還算是清醒,墨柏淵卻喝了好些酒。
他看著慕初,一手摟著她的腰,低下頭,極為專注的看著她。
「一身的酒味,臭死了。去洗澡。」
墨柏淵不動,他將手臂收緊了幾分,低下頭,和她額頭相抵。
「慕初,我承認,我之前娶你,是因為奶奶的壓力。」
慕初眨了眨眼睛,101已經極有眼色的從她懷裡跳了下來,直接往外面去了。
她有預感,呆會墨柏淵要說的內容,不適合自己這隻兔子聽。
「但是我現在,也是真的喜歡你。」
慕初:……
「我不是季楊川。我也做不出來他那樣的事。」
喜歡一個人,他一定會對那個人負責。會娶慕初確實是沒考慮周到。
「我當時沒有心上人,覺得娶誰都無所謂。」
慕初抬眸看他,雙眼隱含著幾分淡淡的笑意:「那,現在呢?」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墨柏淵的耳根,有微微的紅色,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來。
「慕初,我現在真的一點也不後悔娶了你。」
甚至慶幸,慶幸慕初曾經救過奶奶,慶幸慕初給了自己這個照顧她的機會。
慕初微微勾起唇角,看著墨柏淵耳根那一點紅又變深了些。她倏地一笑,墊起腳尖,主動送上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