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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我真心愛你

2024-10-28 12:40:06 作者: 阮邪兒

  第557章 我真心愛你

  這一發現並沒有讓桑喻然感到任何的輕鬆,甚至愈發的沉重。

  對方知道她的名字,甚至知道她不是顧瓷。

  這張紙上的所有字仿佛是達摩克利斯之劍,高高的懸掛在她的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墜下來。

  護士把孩子抱了過來。

  她看著閉眼嗚哇哭的孩子,又覺得他是恐怖的巨獸,下一秒就能把她給吞噬。

  她不喜歡他。

  想把他給扔了,扔的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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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個孩子,桑喻然起不了任何的同情心。

  顧瓷牢牢的注意著桑喻然的精神情況。

  好在,她對自己的警告感到了害怕,最終還是把這個孩子給抱了回去。

  小孩子需要上戶口,桑喻然為了表達自己對他的厭惡,給他取了名字。

  叫顧厭。

  她不僅討厭這個孩子,她還討厭姓顧的一家人。

  她不會照顧孩子,顧厭每天都要哭,歇斯底里的哭。

  孩子的哭聲讓顧瓷感到了心碎,絕望又無助。

  被蒙上烏雲的天空讓顧瓷壓抑到無法呼吸。

  痛恨的往桑喻然的靈魂上打,恨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的孩子。

  桑喻然不想看到顧厭,但那張紙上面的東西,又好像是一個可怕的魔咒,時刻警醒著她,讓她無法對顧厭做到真正的無視。

  她找了一個月嫂照顧顧厭,顧厭每天哭泣的聲音這才減少。

  他吃上了奶,不再哭了。

  顧瓷孩子的出生並沒有瞞過顧家。

  顧夫人想看她,也想看看孩子,但是顧瓷不見她,把她送的所有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里。

  桑喻然決絕的告訴顧夫人,要她不要打擾自己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和顧家分割,桑喻然絕對不願意讓別人把自己和顧家牽扯上。

  她的對話,對顧夫人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顧夫人無法想像,自己的女兒口中,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眼前的臉這麼熟悉,但神情,話語,都好像是變了一個人,讓顧夫人感到心寒。

  顧夫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可她又不忍自己的外孫在外受苦。

  顧瓷自己都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照顧得好小孩子?

  她找了一個信得過的老人,派過去照顧顧厭。

  生完孩子後一個月,桑喻然又重新開始工作,陳女士不斷的給她接工作,商演,劇本,一個接一個的來。

  她不管好賴,盡數接收。

  桑喻然不適合當明星,她沒有演技,也不會搭配,單純的靠一張臉,為她賺取了不少的路人和鐵粉。

  當代不少人,三觀跟著五官走,最開始,桑喻然的粉絲就是這樣。

  顧瓷很少能看到顧厭。

  桑喻然給他留下的錢很少,袁姨儘量給顧厭買好的,吃好的,可他仍舊很是瘦弱。

  長到兩歲的時候,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小。

  桑喻然不允許她在家的時候讓顧厭出現,顧厭每每想接近她,就被她一腳踹走。

  他被踹疼了也不哭出聲,抹掉淚,哼哧哼哧的又爬起來,想讓媽媽抱。

  看著他充滿希翼的眼神,顧瓷多想把他緊緊抱懷裡,但桑喻然從來沒有回應過他。

  他的房間很小,那麼大一點點,裡面出了一張冰冷冷的床,什麼也沒有。

  他才兩歲,從來沒有和自己的母親睡過一張床。

  桑喻然未婚生子的事情被爆出來之後,她的情緒逐漸失控,陳女士讓她在家裡,從不讓她出門。

  電腦屏幕上面,不斷的划過那些對她的惡意評論。

  罵她是婊子,罵她被萬人騎,背地裡不知道和多少人不清不楚。

  這些話對她造成了無形又致命的傷害。

  桑喻然不斷的懇求陳女士,希望她能夠救她。

  「你已經自身難保了,老闆已經把你的資源給了別人,你好自為之吧。」

  桑喻然心生絕望。

  她活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被顧家人喜歡,在學校被人欺負,還懷上她怨恨的人的兒子。

  這是上天給她的噩夢嗎?

  桑喻然神情恍惚。

  其實她應該早就死了才對,她的親父親想把他給賣了,這裡沒有一個是她的親人,她一直都是獨行的孤獨之人。

  死吧。

  桑喻然的心底不斷的閃現這個念頭。

  她又怕死,又怕疼。

  腦海里想著各種各樣的自殺方法。

  顧瓷麻木的聽著她內心的潛台詞,甚至也有些解脫,她死了也好。

  以後顧厭就可以回到顧家,她爸爸媽媽會好好照顧他,也不會再受到這樣的傷害。

  她如此想道。

  桑喻然最後選擇了安眠藥。

  她把礙事的保姆給辭退了,然後找了一個不容易讓被人發現的地方,躲在了浴室里,把一整盒安眠藥都給吃了下去。

  顧厭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看著躺在浴室里的人,大聲哭著。

  桑喻然沒聽見,她現在只想去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顧瓷看到桑喻然的靈魂離開了身體,她又一次掌握住了這個身體的主動權。

  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不斷的消逝,她快到死的時候了。

  顧瓷真切的聽到顧厭的哭聲。

  眼淚刷的一下便下來了。

  她看著顧厭奮力的爬到浴缸里,往她身上撲。

  「媽媽!!!」

  顧瓷露出無力又溫柔的笑,「寶貝兒對不起,我可能沒力氣抱你……」

  他似乎能夠感覺到背上,大聲的哭著,淚如雨下。

  顧瓷看著他的淚,心疼到無以復加,她有些困難的抬起手,拼盡全力的把他抱在懷裡,「我真心……愛你……可是……媽媽……可能沒辦法陪你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淹沒在他的哭聲中,「去找……外公外婆……」

  說完,她又覺得不應該對他說。

  她應該給她爸爸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人。

  可顧瓷現在已經沒有一點力氣支撐她爬起來打電話。

  她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在抽離身體。

  顧瓷現在不想死了,她的孩子還那么小,在她懷裡還在哭,還在不斷的喊著她。

  她真不想死。

  可她還是死了。

  顧瓷看著最先找到自己的人不是顧長寧,而是陳女士。

  她發現自己死後,便立馬把顧厭送到了福利院。

  然後陳女士發現,過來找自己的人,竟然是寰宇集團的顧長寧。

  陳女士有點慌。

  她連忙找人商量了對策,寰宇集團的有些人,和一些上面的人也找了過來。

  他們決定將計就計。

  他們把顧長寧和顧夫人騙往偏遠的山村,告訴他們,顧瓷的孩子被拐賣到了那裡。

  顧長寧和顧夫人親自去接人。

  在崎嶇的山路上,一輛大貨車,將他們的車,撞向山崖,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沖天的火光,顧長寧和顧夫人都埋葬在了那裡。

  準備前往比賽的顧昀揚,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把顧長寧和顧夫人死了的事情告訴了他,那時候他正準備上場。

  只要拿下這一場比賽,他就能拿到前往參加總決賽的門票。

  他的所有隊友都充滿希望。

  在踏上那個舞台的前一秒。

  顧昀揚發瘋似的離開了會場,奪過教練身上的鑰匙,他往家的方向踩足了油門。

  剛剛到家,歡迎他的是一顆子彈。

  想要吞下寰宇不容易,不僅要殺掉領頭羊,他們還要讓顧家所有人都全部都喪命。

  ……

  顧瓷一直陷入昏迷。

  時而哭,時而笑,最後一直在流淚,分明在閉著眼睛,昏迷著,但淚總是留個不停,面上的悲傷發自內心,讓周圍的其他人都感同身受。

  顧長寧不停的給她擦眼淚,可她還是哭,仿佛要把自己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一樣。

  他擰著眉,眼刀子又不停的往旁邊病床上坐著的人身上扔。

  陸嶼容:飛來橫刀。

  「你是不是在什麼時候欺負我姑娘了?」顧長寧問他。

  陸嶼容:「……」

  他上哪欺負她去。

  顧瓷昏迷了三天了,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顧長寧從國內飛過來,見她一直不醒,都快著急死了。

  陸嶼容看著她一直垂淚的模樣,便從床上下來,拿紙巾把她眼角的淚給擦乾淨。

  她究竟在做什麼樣的夢,才能哭成這個樣子?

  臨到夜晚,顧長寧看她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他這幾天熬的眼疼,今天有些熬不住,便去旁邊的房間休息。

  陸嶼容肩胛骨中了彈,把子彈取出來之後沒多久,傷口就開始癒合,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事情。

  有事情的是顧瓷,她應該早就醒過來的。

  窗戶沒有拉窗簾,夜色深藍,銀色的月光灑進來,灑在病床上,地上,人的身上。

  陸嶼容沒有絲毫睡意的看著她。

  她還在流淚。

  哭的眼睛都腫了。

  蒼白無血色的臉頰透明到了能看到血管。

  他坐在她身邊,手指落在她的臉上,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如果不是她胸前起起伏伏,陸嶼容都覺得她要沒有呼吸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還在不停哭泣的人不期然的睜開了眼睛。

  她猛然坐了起來。

  「顧瓷?」陸嶼容眼底划過微光,抓住了她的手。

  她看著眼前的人,怔鬆了半天,抬手摸他的臉。

  感覺到了溫度。

  她淚掉的更多了。

  陸嶼容被她的淚眼看的隱痛,將她拉近懷裡。

  「陸嶼容你混蛋!」她哭的聲音都打顫,牙齒恨恨的咬在他的肩膀上,當真是不留餘力。

  他沉默的把她摟的更緊。

  肩膀上並不疼,反而是流到他頸間的淚,讓他皮膚發燙。

  她又推開陸嶼容,手忙腳亂的開始找東西。

  陸嶼容抓住她還在注射的手,「嬌嬌?」

  「我的手機呢?我要給我爸打電話,還有我兒子。」她有些六神無主,麻木的說道。

  「顧叔就在隔壁,你不要著急。」陸嶼容把她抓的更緊,沉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我現在找人把你的針頭拔了,嬌嬌,他們都好好的在你身邊。」

  顧瓷看向他。

  陸嶼容有一雙深邃的眼眸,被他注視,總會讓人感到一陣安心和信服。

  她吸了一口氣,無力的枕在他懷裡,哭腔裡帶著委屈,「我想見我爸爸。」

  「馬上。」陸嶼容按響旁邊的響鈴。

  很快,就有護士過來幫她拔針管。

  她剛從昏迷中醒過來,醫生又給她檢查了一遍,雖然很不滿她醒過來就下床,但顧瓷還是下床了。

  陸嶼容半摟帶抱的帶著顧瓷來到隔壁房間。

  顧長寧來回奔波,又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今天睡的很死。

  透過玻璃,顧瓷看到顧長寧在睡覺,終是泄了一口氣。

  想起她記起的結局,顧瓷眼底總帶水意。

  她沒有打擾顧長寧的休息,又和陸嶼容回到房間。

  「我想給我媽和兒子打電話。」她說。

  陸嶼容沉默了一下,對她說,「顧嬸還不知道你被綁架的事情。」

  後者微怔,隨即又麻木的點頭,「是,不要告訴我媽媽。」

  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整個人宛如失去靈魂的木偶。

  陸嶼容看著她,躺在了旁邊的床上。

  房內無言。

  他聽見被子被掀開的聲音,旁邊的床吱呀一響,地面又隨著出現踩踏的聲音。

  他的旁邊有一處塌陷。

  身旁貼近冰涼的身體。

  「陸嶼容。」她伏在他的身邊,小聲哽咽的問,「你的傷還好嗎?」

  他的身體一僵。

  隨即翻身把她摟緊低頭尋著她的唇,極力的汲取著她的溫度。

  他的動作不算溫柔,甚至有些粗暴,啃咬的力量極大,宛如是在發泄什麼恐慌。

  顧瓷被欺負的哼哭,卻抱著他的脖子,死死的不肯丟手。

  他和她抵著額頭,陸嶼容的聲音發顫,「以後不要再離開我身邊。」

  顧瓷胡亂的點頭,「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把她摟緊,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沒什麼好看的,已經好了。」

  顧瓷沒有相信他的話,那可是槍傷。

  可她又沒有開口,靜靜的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連帶著她自己也逐漸平穩起來。

  他溫暖的懷抱讓顧瓷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溫度。

  也不知靜默了多久,她才開口說,「陸嶼容,我全都想起來了。」

  她從醒來就不對勁。

  能記起來,陸嶼容並沒有感到意外。

  「我記起來的不止有我十六歲被綁架,記起來的還有後面的事情。」

  她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眼前能夠給她無窮無盡安全感的人。

  他也是唯一一個一眼就能認出她的人。

  他興許能夠猜出來靈魂更換,但他卻沒有猜到,在顧瓷的體內,她本人的靈魂被另外一個外來者的靈魂給驅趕到一角,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辦法控制。

  顧瓷說到後面,說到顧厭,說到顧家的遭遇,語言愈發的混亂。

  「我應該給我爸爸打電話,他早點知道我死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全是我的錯。」她的唇都在發抖,濃重的鼻音夾雜著哭意。

  劇烈的悲痛湧上她的心頭,讓顧瓷陷入自責中無法抽離。

  陸嶼容死死的抱住她的身子,無聲的輕撫她的後背,為她順氣,又親吻她,直到她平靜下來。

  「我們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命運。」他把聲音放平,「嬌嬌,現在你的家人,我們的兒子,他們都好好的活著。」

  「不要讓那些記憶阻礙你現在的生活。」

  顧瓷閉著眼睛,她很難從情緒中走出來。

  陸嶼容沒有逼她,等她哭累了,漸漸睡過去,才鬆開了些許。

  他打了一個電話,準備讓心理醫生給顧瓷看看。

  如果她的情緒得不到疏導,極有可能對她的精神造成很大的傷害。

  第二天,顧長寧剛剛醒過來,就聽到隔壁病房的腳步聲。

  他連忙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去了隔壁病房。

  顧瓷坐在床上,看著護士給陸嶼容崩開的傷口換藥,不由得有些自責,昨天她只顧著自己的情緒,竟然沒有發現陸嶼容的傷口崩開了。

  她想靠近過去,又怕陸嶼容受到三次傷害,便沒有動作。

  「嬌嬌!」

  後面傳來顧長寧的聲音。

  顧瓷扭頭,對上顧長寧關切的目光,她的鼻子微酸,跑過去抱住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顧長寧哪聽過自己閨女這麼哭過,心疼的不行,僵硬的拍著她的背,「怎,怎麼了?」

  「對不起……」她只說出了這一句話。

  顧長寧一開始還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說這句話。

  等安撫住了顧瓷,他看向陸嶼容,後者指了指腦袋,顧長寧猛然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他內心鬆懈了下來。

  那天從自己女兒的嘴裡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總歸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中。

  顧長寧明白顧瓷的道歉,可能是為了那天而道歉的。

  他總歸還是愛她更多一些。

  對哭的如此傷心的顧瓷,他起不了任何的生氣之意。

  「也怪我,沒能和你好好溝通。」他抬手,落在她的腦袋上。

  等陸嶼容的傷口長的不再崩開,他們就準備離開這裡,回國。

  臨走之前,顧瓷還得配合警方進行調查。

  她把自己被抓的事情講了一遍。

  警方也告訴她,從犯林唯已經自首了,現在正在牢里關著。

  顧瓷去看了他一次。

  「瓷姐,對不起。」他低著頭,連顧瓷的眼睛都不敢看。

  「你應該不會死,在牢里坐幾年,就會被放出來,想好從裡面出來之後要幹什麼嗎?」

  林唯怔愣。

  通過桑喻然,顧瓷已經明白了,她不再想向這些犯罪的人尋求理由,她也不想給他們找理由。

  一萬字,我虐的都寫完了。

  沒虐了!

  就這兩章!

  我先罵我自己:傻逼作者垃圾玩意兒!

  好了你們別罵了,我已經替你們罵過了!

  (之前我就說虐也就前世虐,這一輩子哪都不虐,你們相信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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