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戒指
2024-05-06 07:45:41
作者: 秦淮
「這是……」
小小的圓環頓時鎖住了席望舒的視線。
她定睛一看,臉色蒼白。
席望舒顫抖著撿起那物什,內圈刻著的英文字幕清晰可見——
「Q&S」
看到這字跡時,女人瞬間紅了眼眶。
三年了……
席望舒不敢相信自己還能再見到這枚戒指。
這是她和江雲祈的訂婚戒指!
是她當年專門拜託雲紗為他們設計的訂婚戒指,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對!
內圈的英文字母,就是她和江雲祈兩個人的名字……
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錯,這就是江雲祈的戒指!
可是,江雲祈的訂婚戒指為什麼會出現在距離江林千里之外胥州城,而且還是在談盛宇的外套里?!
席望舒一直以為,在江雲祈過世後,這戒指應該和他生前其他的東西一樣,被鎖在江林城江家別墅的倉庫中,或者早就被當成垃圾給扔掉了……
可它現在卻就在她手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枚小小的戒指帶給席望舒巨大的震撼,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
直到耳邊聽到「咔嗒」的開門聲,席望舒才手忙腳亂地將戒指塞回那件外套口袋,然後把外套放回原位。
剛做完這些,談盛宇就已經回到了車裡。
他看到了她慌張地把手收回來的動作,狐疑地皺起眉頭:「你在做什麼?」
「在等你啊,還能幹什麼?」
席望舒竭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面不改色地回答著他。但她的視線卻總不自覺地看向那件外套,心緒凌亂。
談盛宇此時的思緒完全被憤怒填滿。他將她的異常都歸結於剛才手下帶來的那個消息。
他臉色鐵青,再次開口時語氣比先前陰沉了許多:「你膽子很大。」
「你、你說什麼……」
「你以為把席長勇和林雲彩送走,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
席望舒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聽到爸媽的名字從談盛宇口中落出的時候,她原本就無甚血色的臉蛋上,顏色更是蒼白如紙。
片刻後,對家人的擔憂讓她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她焦急地撲過去,雙手死死攥住了對方的衣領,急聲質問:「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你以為呢?」
「談盛宇!你要是敢動我爸媽一根頭髮,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暴怒之下的席望舒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怒紅了一雙眼睛,憤怒地嘶吼著,深憂家人的淚水堆積在眼眶裡打轉。
可談盛宇卻對她的威脅嗤之以鼻。
他輕而易舉地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開,不疾不徐地整理著被她攥得皺起的襯衫衣領:「憑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混蛋!你簡直……」
席望舒怒不可遏地叫罵著,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手機的振動聲打斷。
那是她的手機。裝在她剛才脫掉的外套口袋裡,「嗞嗞」作響的振動聲在安靜的車裡顯得有些突兀。
席望舒顧不上理會談盛宇,馬上拿起手機。
看到屏幕上「雲紗」兩個字,她焦急地接起:「餵?!」
「望舒,伯父伯母已經上飛機了。我安排了醫護團隊在飛機上照顧伯父,你不用擔心。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你、你說真的?!他們……」
聽到爸媽順利上了飛機的消息,席望舒頓時愣住了神色。
就在前一秒,她還以為他們已經落到了談盛宇手裡,而現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她一時難以置信。
電話那頭,雲紗聽出她語氣的異常,有些擔心:「餵?望舒,你沒事吧?那個姓談的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我、我很好。」
席望舒半晌才緩過神來,重新整理著凌亂的心緒。
雲紗絕對不會騙她。既然她說已經接到了人,那就證明她爸媽現在已經安全了。
確定了這一點,席望舒心裡終於懸石落定。
但,她來不及慶幸,就必須面對眼前的下一個難關……
……
談盛宇臉色陰沉地盯著席望舒。
他不用猜也知道,她手上那通電話里究竟是什麼內容。
看到剛才她臉上那一瞬釋然的喜悅,談盛宇眉間擰了擰,怏怏不悅。
就在幾分鐘前,他派到席家監視的人傳回消息,說有一輛奇怪的麵包車進了席家——那輛車自稱是去送菜的。但尋常送菜的車一般都是早上才去,哪有人會在大晚上送蔬菜……
監視席家的人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談盛宇,想要報告這件事。但因為席望舒的強吻,那通電話最後無人接聽。
於是,他們只能將消息回報給談盛宇的助理。而等助理找到他時,一切早都來不及了。
幾分鐘的空檔,已經足夠讓躲在那輛車裡的席家夫婦逃之夭夭。等談盛宇知道他們逃走的消息時,他們早已登上了雲紗派來的私人飛機……
席望舒如此膽大包天地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腳,讓談盛宇怒不可遏。
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讓這個女人給耍了……
「席望舒,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
——
「談盛宇!你放開我!!!」
惹怒了這個瘋子,席望舒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談盛宇遠比她想像的更加可怕。
她才剛掛斷雲紗的電話,就被人帶回了天茂府別墅。車剛一停穩,那個男人就毫不憐惜地將她從車裡拽了出來,像扛麻袋似的將她往肩上一扔,直接扛進了臥室……
席望舒的雙手被談盛宇用領帶綁在了床頭。
別說逃走,她想找個東西來防身都做不到。
旁邊,面色森冷的男人正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紐扣。他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盯著她,眼神像冰冷的刀鋒一樣反覆從她身上划過……
昏暗空蕩的房間裡,寂靜得連他解紐扣時窸窸窣窣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痛苦來臨前的空白,才是最折磨人的酷刑。
席望舒緊張的神經已經繃了一整晚,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她顫抖著哀求討好,想盡辦法想讓人先給她鬆綁,只有這樣她才能有一絲自保的可能。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放開我好不好?我不會跑的,我發誓……」
「你把我放了,我幫你脫……好嗎?」
席望舒儘量向人示弱,擠出幾滴楚楚可憐的眼淚,像一隻無辜的小兔子一樣委屈地望著他。
但她這些招數似乎通通都被談盛宇免疫了。無論她怒罵還是示好,男人一概軟硬不吃。
半晌,席望舒終於放棄了。
她不再想方設法求饒,只是拼命地試圖掙脫綁住她雙手的領帶。
可還沒等她找到一絲縫隙,談盛宇已經丟下襯衫朝她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