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侍從三人

  早年為了升級，蘭恩到處跑接任務，在現在的人眼裡就是「接委託」。而為了獲得更多的經驗自然要追求更高的任務完成度，對比一般賞金獵人對百姓巧取豪奪的做法，蘭恩在民間廣受愛戴，還獲得了「蘭尼斯特，一諾千金」這樣的名號。

  但是任何時代都有刁民，乃至暴民。原著中就有村民委託獵魔人獵殺怪物，隨後為了賴掉委託費把獵魔人騙到穀倉企圖襲殺對方。

  原著小說中主角傑洛特也不止一次遇到賴帳，甚至還有村民趁著獵魔人外出獵殺怪物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想要賣掉他的馬匹分掉行李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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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獵魔人出道之時以殺死怪物保護平民為己任，獅鷲學派的獵魔人甚至追求騎士精神。可大家時間長了之後卻都變成了「沒有感情的變種人」。其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

  蘭恩作為辛特拉的貴族在辛特拉境內自然不存在暴民有膽子敢襲殺他，但是總有滑頭想裝可憐或者耍無賴。

  對於這種情況，如果真的是家破人亡了拿不出錢，蘭恩也沒有這麼鐵石心腸，他本身就是為了經驗而不是錢，遇到這種情況他甚至還會在合理的範圍內資助對方。

  獲得一兩句發自肺腑的感謝也算是獲得情緒服務了不是？

  而對於那些真正的無賴，蘭恩總有辦法收回屬於自己的「報酬」。只是偶爾這個過程伴隨著其他的「附帶破壞」。

  「蘭尼斯特，有債必償」就這麼傳開了。蘭恩則對此喜聞樂見。

  月上三竿，蘭恩回到自家府邸，庭院和樓內燈火通明。

  十個侍從候選人搖搖晃晃地立在院內，大部分人已經衣衫透濕。似乎是餘光瞥到伯爵歸來，原本幾個彎著的身體偷懶的傢伙再次板直身體，擺出端正的樣子。

  蘭恩掃視一眼，轉頭朝著迎出來的哈迪問道：「他們在這裡站了一整天嗎？我指的是一動不動的那種。」

  侍從候選人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其中幾個平時和哈迪可能有過交流的還在蘭恩看不到的視角朝著哈迪或是哀求或是使眼色。

  哈迪卻沒有理，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不，一動不動的一個人都沒有。」

  蘭恩點點頭，意料之中的事情。在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以立正姿勢站一整天不帶動的，他不過是想碰碰運氣，萬一在這個奇幻世界遇到什麼奇人異事了呢。

  轉過身來，蘭恩指了指三個身上帶著灰土最多，衣服澇透幾乎把身下地面都打濕的人說道：

  「這三個留下，剩下的人——」

  蘭尼斯特伯爵大人猛地一瞪眼：「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原本臉色蒼白的少年們被這一吼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更沒有膽氣多說幾句，連滾帶爬地「滾」出了府邸。

  唯有剩下的三個少年一下子好像注入了力量一樣站的更加筆直了。

  成為「侍從」雖然沒有說踏入貴族的層次，但是也絕對脫離了平民階層。甚至很多的「騎士」也都是從立下戰功的侍從或者護衛提拔上來的。

  雖然近乎全部的「侍從」究其一生都只是真正的貴族們腳下的石子。但是成為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半隻腳踏入了上流階級。

  沒有家族繼承權的貴族子弟們都會選擇成為大貴族子弟的侍從，以求成為真正的貴族。甚至很多有繼承權的嫡子也會選擇成為國王或者公爵的侍從作為鍛鍊，以及擴充人脈。當然後者做幾年還是會回家族繼承家業的。

  所以有資格成為侍從的少年，大多出身不錯，腦子靈活。有的時候卻有些小聰明，喜歡偷懶。比如剛剛被蘭恩淘汰掉的幾個少年。

  滅國危機步步緊逼，蘭恩對每一份力量都極度渴求。這也是他為什麼急迫地想要分潤兵權，晚上還多此一舉地花大價錢請城衛們喝酒。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大部分的軍官或者貴族都是摳得要死的，不從士兵身上榨油水就不錯了，很多地方的募兵甚至還要自帶裝備。為啥？因為國家配備的物資變成軍官的私產了。

  很多在蘭恩看來是常識的軍事知識，在這個時代看來都是「軍神」級別的。

  比如前世小學生都會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時代的底層軍官會的卻只是「把人點齊，給我沖！」。

  要麼沖死對面，要麼被沖。樸實而無腦。

  甚至「與子同袍」「與卒同甘」來增加凝聚力獲得軍心，那更不可能。因為老子是貴族，開什麼玩笑跟你們一起吃飯？

  蘭恩只希望通過自己的方法凝聚一些戰士們，在滅國的時候可以讓他們成為自己的力量。目前看來成果可以，全靠同行襯托。

  而蘭恩的「侍從」們，就是以後他的嫡系，是註定要成材的力量。所以對於他的命令，要絕對服從。

  蘭恩沒有功夫去親自排除那些耍小聰明的不安定因素，為了避免在關鍵時刻被捅一刀，乾脆一開始就不要接納進來。

  蘭恩看著剩下的三個侍從道：「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了。」

  三個僅剩的年輕人激動地向蘭恩介紹了自己。

  一個身材高而肩膀寬闊的年輕人叫艾斯，自我介紹是一名騎士的第三子，擅長用弩和弓。好的弩手很少見，蘭恩打算找個時間試試他。

  一個身材偏瘦的年輕人叫豪斯，他的父親是國王的養馬倌，每個騎士都少不了這樣的一個侍從。

  還有一個是唯一一個帶著佩劍的年輕人，這也讓他在今天承受了比其他人更大的壓力，但是看臉色和身體的顫抖程度卻不比身邊另外差，明顯勤練武藝。

  此人蘭恩恰也有印象，名字叫斯沃德，他的父親曾經是蘭恩父親手下的士官，早早在戰場上犧牲。蘭恩的父親在鐵匠鋪給這個小伙找了學徒的工作。

  現在聽到蘭恩招收侍從，便拋棄了鐵匠鋪的工作過來。

  「我會像我的父親跟隨您的父親一樣，成為您手中的劍！」

  年輕的侍從斯沃德操著一天未進米水的嗓子，嘶啞而激動地喊道。那狂熱的樣子甚至嚇了哈迪一跳。

  蘭恩微笑地點點頭，算是初步接受了這三人，隨後便讓哈迪帶著三人去為侍從準備的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