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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006:終日只為名利碌,何苦由來?

2024-10-18 09:03:27 作者: 徍男

  第5章 005~006:終日只為名利碌,何苦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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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尋國曆211年,七月十三。

  極北冰風林顯縹緲崖,仙人降世,雲天洞開,顯露星辰寰宇奇景。

  星辰雲霧之間,五位身綻光雨的仙人顯露仙姿,風姿無懈可擊,教人一見忘憂。

  轟隆——

  宛如龍吸水擎天柱般的縹緲崖,發出巨大的雷音,風雲碰撞之間,雷霆電弧顫動,風雷嚯嚯。

  大片雲霧猶如大海掀動的波瀾,呈現出密匝匝的波峰、浪谷,從中間向四周散開,顯現出中間直通上方挪移大陣的光柱通道。

  「仙人!」

  「真是仙人!」

  南宮朔等諸多山巔之人,哪怕是凡間的先天宗師,又何曾見過此等驚人場景,俱是早已被驚得頂禮膜拜,被颶風吹得披頭散髮,麵皮驚顫。

  什麼所謂的天下武道第一,這一刻都似顯得可笑。

  而後,但凡手持請柬之人,發現他們手中的請柬竟是也綻放靈光。

  其中有股特殊力量擴散,將他們的身影籠罩,居然令他們的身軀變得輕飄飄的,飛向光柱之內。

  「可惡!南宮朔,你與少羽風聯手奪我請柬,我胡雷以及劍音宗誓與你們勢不兩立。」

  天下第七胡雷,眼看著一個個手持請柬之人飛升而去,面露猙獰不甘之色,怒瞪對面的南宮朔,發出詛咒。

  南宮朔皺眉,目視自家那弟子已是成功飛升,倏爾對胡雷淡淡笑道,「胡宗主莫非是還看不清形勢?如今少羽兄與我那孫兒都已成功參加登仙大會,一旦他們中有一人能成仙,你和劍音宗莫非還敢對我們如何?」

  胡雷一怔,像是一團火炭掉進冰窖里,身體的骨頭都一節一節變得冰涼了,腦袋像瘟雞一樣軟綿綿地耷拉下來。

  南宮朔不屑一笑,勝券在握,正欲譏諷,倏然耳朵輕顫,目光驚異掃向下方山峰道路,眯起了眼睛。

  「終於來了嗎?」

  他心中一動,此時若是稍稍用計,豈非正是化干戈為玉帛同時又泄恨的大好時機。

  當下瞧向失魂落魄沮喪的胡雷,暗中傳音道,「胡兄也莫要喪氣,我看,又有一位手持請柬之人已到來,胡兄若從他手中能得到請柬,豈不是又可去參加登仙大會了?

  老夫為表歉意,也會在恰當時機出手,只希望能與胡兄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胡雷一愣,卻也在同時氣機察覺到了正在上山的一道強大氣息,霎時間心思百轉,有所定奪。

  此刻,陳登鳴身影在崎嶇陡峭的山路間如履平地,內氣消耗的速度與內氣恢復的速度基本持平,無損無增,臉不紅氣不喘。

  「是陳家家主陳登鳴?」

  「想不到南尋刀王竟然也到了。」

  「他也有請柬?好傢夥,這麼一看,八大先天宗師中,唯有先天第二的北極翁沒有請柬,其他人都有啊。」

  山腰之上,不少聚集而來的江湖人注意到迅速上山的陳登鳴,紛紛驚呼議論。

  「陳太傅也來了啊」

  「這個天下第八,向來深居簡出,少與人交手,沒想到深藏不露,看來當年傳聞他得到仙丹駐顏丹是真的,與那仙丹一起得到的,可能還有請柬。」

  山巔上,一眾留下之人也心思浮動,其中那位氣息陰冷笑眯眯的老太監絲毫不感到意外。

  他與陳登鳴在皇宮內有過接觸,知曉這位天下第八實力不凡,屬於大器晚成之輩。

  儘管晉升先天是八大宗師中最遲的,卻厚積薄發,迅速從先天一重天的境界一路突破到七重天,不可小覷。

  …

  伏——

  陳登鳴施展輕功如一陣風,掠上了山巔白雪皚皚的平台,雙足近乎踏雪無痕,剎那即至。

  霎時間,十幾雙視線均落在他的身上,一股迫人的氣機壓力登時蓋壓而來。

  陳登鳴從容不迫,面無表情,目光環視一圈,與那老太監對視一眼後,目光又掠過南宮朔與胡雷,略微頷首。

  「陳刀王!」

  「太傅大人!」

  就在這時,一些與陳登鳴熟悉的人,紛紛與之打招呼,表露善意。

  陳登鳴均是頷首致意之後,目光看向上方光柱,遠遠便感受到來自上方投遞下來的五道高高在上的目光,身體氣機莫名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

  陳登鳴深知,無論登仙大會是否存在風險,想要取得利益就必須承擔其風險。

  他便要拿出已從懷中產生反應的請柬,順從其中牽引的力量飛向上方光柱之內。

  一道略帶試探和貪婪的聲音卻倏然傳來。

  「陳刀王多年來深居簡出,沒想到也是得到了請柬?

  看來當年傳聞伱得了仙人駐顏丹的確非虛,除了駐顏丹外當還有這請柬與他物吧?你真是福緣深厚之人啊。」

  「嗯?」

  陳登鳴目光看去,便見到一位背負雙劍的中年人,顴骨很高,雙目狹長,予人氣質陰冷之感,精芒四射。

  二人四目交投,宛如閃電相擊,氣機對碰。

  天下第七,胡雷。

  此人乃是魔道之人,比他更早踏入先天之境,因此排得天下第七,如今當有七十多歲。

  「胡宗主能來這裡,莫非沒有請柬?只是看個熱鬧?」

  陳登鳴淡淡回應一句,一步踏入光柱內,便要順應請柬的牽引之力飛升向上。

  胡雷卻是窺破其意圖,再也顧不得客氣試探,大喝一聲『留下請柬』,驀地如大鳥騰飛般襲至,一掌擊出,形成一股強大沛然的氣勢,勢若萬鈞雷霆,掌勢才發,氣勢已迫人鼻息皆窒。

  這一霎,陳登鳴頓覺身旁光柱內的氣流似發生變化,竟令懷中請柬的牽引之力霎時減弱。

  「混帳!」

  陳登鳴眉頭一皺,揮掌疾迎,一股強沛真氣勃發。

  「隆!」然一聲,足下地面震顫,氣勁匝地,灰塵伴隨雪花四射。

  山巔平台上頓時勁氣橫流,諸多石子和雪花如跳了起來,紛飛四散。

  「什麼?」

  胡雷悶哼一聲被震退。

  神色驚異看向身如磐石般屹立的陳登鳴。

  「你也是先天五重?」

  觀察形勢的南宮朔面容一松,「只是先天五重的實力,倒是與胡雷一般,還好」

  陳登鳴冷冷注視胡雷,淡淡抱拳道,「胡宗主自重,以你我不相伯仲之實力,你難以從我手中奪走請柬。」

  話罷,不顧胡雷難看臉色,陳登鳴感受到牽引之力再度加大,縱身就要加助飛升而去。

  倏然一陣大笑聲從另一側傳來,一股迫人氣機緊隨而至。

  「陳老弟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不如留下與兄切磋切磋!」

  南宮朔大笑提劍刺來,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勢威壓驀地襲來,頓時再度擾亂光柱內的氣場,令牽引之力削弱紊亂。

  而在這同時,上方風雲變幻,光柱內的光芒開始暗淡,似登仙通道即將關閉。

  「你們二人!太過!」

  陳登鳴再無任何留情,眉頭一挑,雙目如冷電,爆發一股強絕無倫的殺氣,豁地掣出背後大刀,一刀斬出!

  轟——

  一股強絕無匹的刀氣轟然砸落,將空氣劈得如水浪般斬開,強橫的衝擊力掀起層層迭迭的激波,直奔面色大變的南宮朔而去。

  「先天七重!!青丘狂龍!」

  南宮朔眼看霸道狂絕的十幾丈刀氣轟然襲落,尤其是陳登鳴突然拔高的氣勢威壓,心神震顫,唯有一聲長嘯,奮起精神,迅速提劍橫架封格。

  砰嗵!——

  這倉促之間,他只覺一股開碑裂石的兇猛巨力狠狠下壓,壓得雙腿腿骨如遭小錘敲擊,站立不穩,噔噔噔地後撤,虎口崩裂,手中長劍更是嗡鳴震顫。

  這一幕發生得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山巔上諸多人只看到胡雷突然對陳登鳴動手。

  下一刻便風雪爆散,胡雷退避。

  而南宮朔又突然出手,卻被陳登鳴一刀斬出的十幾丈驚人刀氣逼退。

  這十幾丈的恐怖刀氣,宛如雪山之巔升青龍,虹橋落地驚四座,便是山腰上的諸多江湖高手都目睹到,紛紛驚呼「青丘狂龍」!

  青丘狂龍,正是南尋刀王成名絕技。

  一刀斬出十三丈刀氣,宛如青丘之上舞狂龍,霸道絕倫!

  而此時陳登鳴一刀震傷南宮朔的剎那,又豈肯放過這等大好時機,身法宛如神龍離水,披風幻動,刀勢加強,如影隨形,一刀斜切南宮朔腰眼。

  卻在此時,胡雷倏然大喝衝出,再度來襲,聯手圍攻。

  陳登鳴似早有預料,倏然一聲輕嘯。

  身形一旋,一溜烏光已隨身子一旋之勢從披風飛起,宛如一條黑色蜈蚣迎風飛舞,跟著嘶嘶嘶之聲漫天大作。

  一蓬烏芒驟雨般向對面二人激射而去。

  胡雷二人立即體外生出護體內力,手中兵刃輕易擊散所有暗器。

  然而僅僅瞬息之間,在二人不曾察覺的情況下,伴隨暗器彌散在空氣中的癲蠱,已均被二人吸入口鼻。

  在諸多觀戰之人眼花繚亂之間,只看到陳登鳴衝出光柱,刀光如道道匹練,身法更似颶風狂飆,一時間竟以一敵二壓著胡雷和南宮朔打。

  這正是陳登鳴南尋刀王的狂猛之名——登臨絕頂,會覽眾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過眼界高明者自是看得出,陳登鳴這兇猛攻勢並不可持久,僅僅是在最初打了南宮朔和胡雷一個措手不及,一旦二人緩過勁兒來,很快就會穩住局面。

  尤其是南宮朔,功力比陳登鳴更為雄厚,只要抓住機會便可反攻制敵。

  可惜,這世上無人見識過陳登鳴施展的癲蠱,根本不知曉這種得自仙人的蠱毒的威力。

  隨著時間推移,轉眼二三十招過去。

  功力較弱的胡雷驀地動作散亂,雙目遍布紅筋,手臂抽搐。

  這閃瞬之間,長刀化作一道厲芒。

  陳登鳴身形與之剎那交錯。

  一道血痕瞬間從胡雷額際顯現,他身軀登時一僵,血線迅速延下往鼻樑,再落往下頷。

  「陳兄住手!!這是誤會,有話好說」

  南宮朔肝膽俱裂,只覺不知何時身體酥麻,內力運轉都不聽使喚,驚呼大喝迅速後撤,但僅僅退出七八步便已是雙目赤紅,身軀痙攣癲狂『噗通』倒地,四肢癲狂抽搐。

  幾個才迎上來的南宮家族之人見狀,驚恐萬分,知曉這已是中了劇毒。

  但世上有何種劇毒,竟可在不知不覺間毒翻號稱百毒不侵的先天宗師?

  幾名南宮家族之人正要向陳登鳴跪地討饒。

  陳登鳴卻是突然目中凌厲之芒大盛,長刀刀風帶起的狂飆凝成鋼鐵般的兇狠氣勢,一刀隔空虛斬!

  上乘武道,傷人斷魂。

  幾人登時驚懾當場,呆立得動彈不得。

  當幾人再度清醒之時,才發現前方黑色披風騰空飄動,陳登鳴已然收刀飛空離去,只向下投遞來平淡目光,目視南宮朔,喃喃道。

  「人生匆匆百年,如白駒過隙.前百年執著於天下第一,後百年機關算盡,卻是何苦來由?」

  話語自空中飄蕩而下,落入下方數十上百雙仰望著的震驚而迷茫的目光中。

  天下八大宗師,眨眼去其二。

  南尋歷211年。

  冰風林山巔之上,縹緲崖之下。

  天下第八陳登鳴,青丘之上舞狂龍,刀斬天下第七胡雷,彈指滅天下第一南宮朔,展現神秘詭異之毒。

  原來南尋刀王,最厲害的竟並非刀法。

  正印了少羽風之言。

  天下第八未必第八,天下第一未必第一。

  縹緲崖上空的挪移大陣中。

  少羽風等已是登頂之人,各個震駭看著迅速飛上來的陳登鳴,才知這天下第八的真正實力。

  那持著請柬上來的南宮家族少年,因目睹南宮朔之死而哭號不止。

  而五大仙人,則也均是神色意外俯視飛上來的陳登鳴,目光中帶著疑惑與探尋。

  他們疑惑好奇的,自然不是陳登鳴的實力。

  因這等先天爭鬥在他們看來,哪怕再厲害,以道法與法器輕易即可橫掃全場,不值一提。

  他們所疑惑的,乃是陳登鳴的面貌與所施蠱毒。

  「此人看骨齡,明明已是年過八十,竟面如二三十青年,凡間難道還有什麼駐顏功法有如此奇效?」

  「他方才所施展之毒素,應當是蠱毒中的一種,蠱毒雖是仙術中的小道,卻因少見而稀奇,沒想到這區區凡人竟是精擅?」

  五名仙人稀奇議論時,心中也感到意外,儘管這等蠱毒,對他們威脅不大。

  但若是對於一些更低階的修士,若沒有提防,還是存在威脅的,不由都起了些興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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