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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危機 (求收藏,求推薦)

2024-05-06 06:11:23 作者: 屋外風吹涼

  見邢夫人如此,王善寶家的那張油膩老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陰笑。

  她本是東路院,甚至是整個榮府內,都有數的著的嬤嬤。

  雖然大房不得勢,實在的好處都在二房手中。

  可賈赦到底占著嫡長的名義,又襲了爵。

  別說尋常人,整個賈家,除了賈母外,就連賈政、王夫人等人,都要對賈赦邢夫人禮讓三分。

  相連之下,她這個太太陪房,也極有體面。

  至少在東路院,除了賈赦和邢夫人外,她基本上可以說一不二!

  然而,自賈赦生辰那日起,她一手舉薦的賈琮乳母秦顯家的,做下了那等沒麵皮的事,還當著賈母老太太的面酒醉不醒,醜態百出,許多人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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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知道,如果不是仗著她的腰子,秦顯家的一個連三等奴才都算不上的婆子,哪有膽子虐待主子?

  這件事,令賈母極為不滿,也讓賈府許多老陳僕婦們,都對她有了意見。

  背後很是說了不少怪話。

  這讓王善寶家的丟盡了顏面。

  在賈家這樣的高門大戶中,別說主子們,就是體面的奴才都極講究面子。

  王善寶家的素來自以為是體面人,經過這樣一遭,她心裡豈能氣平?

  幾次三番想法子折磨罪魁禍首賈琮,可那孽障竟一直沒什麼反應,還有功夫讀書寫字。

  這愈發讓王善寶家的心頭火大!

  不過這一回,她認為終於逮著機會了!

  賈琮自己尋死,她就成全他。

  眼見邢夫人差點氣的暴斃,還下了「斃殺令」,王善寶家的喜的心花怒放,忙領命要去行刑。

  她自然不會真的打死,那就要出大事了,瞞也瞞不住。

  但要打個半死,打成殘廢!

  反正那個孽畜已經被圈禁起來,沒人知道。

  賈琮小小年紀,就使壞害得她一家不得安寧,親家一家被打發到莊田上去種地,讓她在親戚面前舍盡麵皮。

  那她就要打折他的手骨頭,讓他以後讀不成書,寫不得字!

  好好出口惡氣,看他以後還如何使壞……

  不過,沒等她走出兩步,就聽身後邢夫人憤懣的聲音傳來:「先等等!」

  王善寶家的聞言一怔,回過身看向邢夫人。

  邢夫人見她如此,氣的罵道:「你這糊塗的老貨,也迷了心不成?

  一會兒要進宮朝賀,這會兒鬧出動靜來,那還了得?

  再說,從宮裡領了宮宴回來,還要祭祖,那個小畜生也要列班。

  真要被打的起不來床,豈不更坐實了外面那些爛嚼舌根子的話?」

  王善寶家的聞言,登時恍然,賠笑道:「可見老奴真是老糊塗了,竟忘了這茬兒,到底太太英明。

  不過,耳房那邊……」

  邢夫人恨恨道:「你急什麼,還能跑了他?

  等著吧,晚會兒我告訴老爺,自有他的好果子吃!」

  ……

  「呼……」

  自從被圈禁起來,至今已有兩個月沒出過這座黑油大門了。

  如今終於又走出了這門,看到了磚牆外的世界,賈琮不由輕輕呼出口氣來。

  清瘦的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座黑油大門,和這面高牆,就好比這個時代的禮教孝道,威重如天。

  能把人活活壓死,再生生吃掉。

  但是,賈琮卻並不畏懼。

  他用世言如刀,將這層鐵幕給劃開一條縫隙,透出一抹陽光。

  賈琮自然知道,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他的這些做法,絕瞞不過有心人。

  能在這座國公府中生存的,哪個不是經過勾心鬥角磨鍊出來的?

  真擺明車馬斗心機使手段,他未必是那些人的對手。

  而且他還清楚,那些人是不會和他講什麼證據和道理的。

  因為只有地位對等的人,才有資格講證據和道理。

  目前的賈琮,顯然遠遠不夠資格。

  也因此,這件事極有風險。

  但賈琮並不怕。

  一來,縱然知道有風險,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做事情又豈能瞻前顧後,畏狼懼虎?

  二來,若不能提前料到這些,並準備好對策,他又怎會妄動?

  其實在這個紅樓世界中,真正的心機高手,並非東路院這一夥子。

  他們較隔壁那一夥,差的太遠。

  賈赦邢夫人之流,本就是隔壁二房的手下敗將。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從不把賈琮當做對手。

  依舊只將他當做是可隨意宰割的可憐蟲。

  如此,就給了賈琮太多的可趁之機……

  「賈琮,賈琮!!」

  正當心思百轉間,賈琮忽然聽到西面有人喊他。

  聲音熟悉,轉頭看去,果是賈環那小子。

  今日除夕,他娘給他備了身大紅鑲金絲邊的小袍子,踩著一雙墨色小朝靴,頂著兩個髮髻,包著兩個翠綠翠綠的錦帶。

  看到這一幕,賈琮嘴角微微彎起。

  「哈哈哈!賈琮,你的衣裳也太醜了吧?」

  賈環氣吁吁的跑過來後,倒是先嘲笑起賈琮來。

  這話倒也不虛,賈赦雖然命人給賈琮送來一身新衣。

  可操辦這事的人卻是王善寶家的。

  她自然不敢違拗賈赦的命令,新衣也的確是新衣。

  只是,這身衣裳卻是暗中帶灰的土黃色。

  而且還極不合身,肥大了許多。

  如此,套在賈琮身上的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賈琮哪裡有心思理會這些事,他巴不得現在身上更慘些。

  這也是他認為東路院那些人上不得台面的原因。

  這個時候,還用這些小動作……

  賈琮不知道該說她們太過自大,還是太過愚蠢。

  當然,若非如此,他的事還要難辦許多……

  「賈琮,快走快走,趁大人們還沒回來,咱們先去好好高樂高樂!

  對了,賈薔說東府里請了戲班子和打十番,今年又特意加了場百戲,還說讓咱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戲法。

  我呸!

  那個蛆心的小畜生,他懂個卵子……」

  賈環一邊吊著膀子拉著賈琮往東面走,一邊罵罵咧咧道。

  賈琮哭笑不得,道:「人家比你還大十來歲,你罵人家小畜生?」

  賈環「耶」了聲,理直氣壯道:「大十歲怎樣?就是大一百歲,他也是我兒子輩的!」

  「哈哈!」

  賈琮笑了聲後,正要說什麼,不過眼見寧國府大門前出現了不少人影,就不再多言。

  斂了斂面色,和賈環一起走上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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