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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已經過去半年

2024-10-12 06:00:41 作者: 溫言暖語

  病床在窗邊位置,玻璃窗開了一點點,有微風伴隨著雪花襲進來,輕輕吹動白色紗幔,再拂過床頭,帶來一陣清涼感。

  

  感受到氣溫變化的舒晚,從天花板移開視線,緩緩放到玻璃窗外,那外面是一片純淨的天空,上面的雪花,似霜瓣一般,洋洋灑灑飄落下來……

  她挪動手指,想要抬起來,接住一片飄進來的雪花,卻發現動一下就疼,從指尖位置蔓延開來,肚子,心臟,下半身,還有腦袋,疼到渾身痙攣,眼淚直流……

  病房門口,提著醫藥箱的趙大夫,推門進來,看見舒晚在哭,霎時怔愣在原地,接著一個健步,衝到舒晚面前,翻眼皮,摸脈搏,確定人真清醒了,這才大喊。

  「喬小姐,季太太醒了!」

  正在洗手間洗毛巾的杉杉,聽到趙大夫激動的聲音,迅速沖了出來,在看到舒晚睜著雙眼睛望著自己時,杉杉鼻尖一酸,積壓在心底的情緒,驟然爆發出來。

  「晚晚!」

  她哭著跑過去,抓起舒晚的手,喜極而泣:「你終於醒了!」

  半年了,再不醒過來,別說季司寒堅持不下去,她都要崩潰了,好在老天爺有眼,終於讓舒晚醒了過來。

  看到杉杉哭成這樣,舒晚想要伸出手,幫忙擦擦眼淚,但她實在疼得動不了,只能張張唇瓣,「杉杉……」

  頂多是喊一個名字,乾澀似刀剮的喉嚨,就再也發不出一個字,旁邊趙大夫瞧見,迅速打開醫藥箱,取出幾根銀針,扎向手臂。

  那幾根針下去,舒晚身體上的疼痛,瞬間減輕不少,卻仍舊是疼的,特別是身上插著的管子,讓人很不舒服。

  她掙扎著想要拔掉那些管子,卻被趙大夫按住了手:「你才醒過來,還需要治療,這樣才能痊癒,暫且忍忍吧。」

  舒晚這才忍著不適,看向杉杉那張哭到梨花帶雨的臉龐:「杉杉,我好渴啊,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她沒有安慰杉杉,只是給點事情做,轉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哭著說『好』的杉杉,在倒完水後,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端著水杯返回來,用小勺子,舀了一點水,放進舒晚嘴裡,可能是真渴了,連喝好多勺,舒晚才說不要了。

  杉杉放下杯子,克制住激動的情緒,重新抓起舒晚的手:「晚晚,這半年來,我每天都在期盼著你能醒過來。」

  半年了嗎?

  難怪杉杉看到自己醒過來,會哭成這樣,原來昏迷了半年,舒晚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杉杉說:「杉杉,對不起啊,我總是叫你費心……」

  杉杉搖了下頭,再伸出手指,撫向舒晚的短髮:「我們之間就別談費不費心,只要你能醒過來,就算讓我折壽十年,我也願意。」

  也許是靠得近了,舒晚看到了杉杉眼尾處的細紋,眼底不禁染上一抹驚詫:「半年時間也不是很長,你怎麼還長上魚尾紋了?」

  因為舒晚醒過來,還處在激動狀態的杉杉,聽到這話,詫異了一下,接著伸手,摸向自己的臉:「我這個年紀,長魚尾紋也很正常吧?」

  倒是舒晚,醒過來的關注點,不應該是季司寒嗎,怎麼會是她的魚尾紋,好奇怪啊。

  舒晚輕輕擰起眉心,卻也沒有太在意杉杉變老的事情,只以為她是操勞過度導致的,便轉動眼眸,看向病房:「杉杉,斯越呢,怎麼不見他?」

  不對啊。

  舒晚第一個關心的人,不應該是季司寒嗎?怎麼問的是宋斯越?

  杉杉越想越不對勁,「晚晚,你怎麼不先問問季司寒去哪了?」

  聽到這個名字,舒晚心臟疼了一下,可腦子裡卻沒有印象,便微微揚起眼睫,疑惑的問:「季司寒……是誰?」

  這話一出,杉杉瞬間怔在原地,就連正在檢查身體機能的趙大夫,都跟著停止手頭的動作。

  杉杉不可置信的,抓緊舒晚的手:「晚晚,你不記得季司寒了嗎?」

  舒晚有些頭疼的,反問杉杉:「我該記得嗎?」

  該記得嗎?

  這四個字,就像一把寒冰利刃,從季司寒和舒晚中間,劃下一條線,就此斬斷兩人親密無間的過往。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杉杉擔憂的,竟然不是舒晚,而是季司寒,那個什麼都願意做的男人,要是知道舒晚不記得他了,會不會死啊?

  杉杉紅腫的眼睛,又浮現淚水,「晚晚,季司寒是你的丈夫,你和他之間,經歷過很多很多事情,這才走到一起的,你怎麼能把他給忘了呢?」

  對於杉杉說的事情,舒晚感到很陌生:「杉杉,我才十八歲,還在讀書,怎麼會嫁人呢,況且,我要嫁,也是嫁給斯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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