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loser
2024-10-11 23:53:28
作者: 江迪
要不是急著送段紹桉去醫院,紀昀舟一定把沈涵揍個半死。
沈涵痛苦地慘叫著,聲音甚至蓋過了旁邊的阿成。
原來阿成失血過多,已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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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雪婷不給紀昀舟添麻煩,她讓自己人把阿成抬走,臨走前,她深深看了眼沈涵。
這個她跟了三年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仿佛從來沒認識過。
她走向他,「沈涵,你今天的下場,是你咎由自取。」
沈涵惡狠狠地瞪著她:「滾!」
封雪婷紅著眼,挺直了腰板。
「好,從今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就當我這三年餵了狗!」
她轉身要走,沈玲失控地拉著她,「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我弟弟這樣都是你害的!你跟我去警察局!你們都要坐牢!」
封雪婷冷冷扯出一抹笑,「先想想怎麼為沈涵脫罪吧!故意傷害,拐帶婦女,下毒危害段老先生,他都可以直接判死刑了!」
「你說什麼?」
封雪婷不想跟她掰扯,紀昀舟已經上車準備離開了,她也沒必要再待。
沈玲愣在原地,她和沈涵都被紀昀舟的人帶了回去。
快到京城的時候,紀昀舟提前讓醫生和護士在醫院門口待命。等段紹桉一來,直接進入急救狀態。
段紹桉拍了片子,小腿骨折得很厲害,但慶幸段紹桉處理得很及時,醫生說如果段紹桉沒有自救意識,這條腿可能真的會瘸。
固定石膏的時候,段紹桉被三個護士按住,她繃緊了全身的神經,卻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劇痛。
青筋暴起,她死死咬著毛巾,豆大的汗就沒有停下來過。段紹桉幾乎要疼出幻覺,她看著紀昀舟的臉,卻想到了爸爸,想到了媽媽。
十七歲那年,她也是在醫院撕心裂肺地抱著死亡證明。從那以後,就沒有人保護她了。
「桉桉,你要是疼就哭出來。」
段紹桉無聲流淚。但不是疼哭的,是委屈哭的。
紀昀舟滿眼心疼地給她擦汗,並把胳膊遞給她,「馬上就結束了,你要是受不了就咬我。」
段紹桉疲憊地搖頭,她的眼皮子越來越沉,紀昀舟看著她毫無徵兆地昏了過去。
「桉桉?」
「桉桉!」
紀昀舟怕她疼昏過去,拍拍她的臉,但沒有任何反應。
醫生忙活了半天,滿頭大汗,關鍵不是打石膏,關鍵是紀昀舟在旁邊看著,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桉桉!」紀昀舟緊緊握住段紹桉的手。
醫生用袖子擦擦腦門的汗,「那個,紀總,段小姐沒事,只是麻醉劑起作用了。」
紀昀舟直起身,強行挽尊,「嗯。我來給她皮外傷上藥,你們出去吧。」
醫生領著其餘人出去,紀昀舟掀起段紹桉的上衣,仔細檢查了她身上的每一處,大大小小的擦傷不計其數,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是短短十二個小時,段紹桉就從毫髮無傷變成現在這樣。
她的指甲縫裡全是土,連脫下來的鞋子上面都沾滿了骯髒的東西,散發著臭氣。
他用棉簽,像保養自己珍愛的收藏一樣,輕輕拭去她傷口上的泥土。上藥的時候,藥物的刺激讓段紹桉睫毛輕輕顫抖,紀昀舟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可是沒有辦法。
他很想親手給段紹桉的每一個傷口塗藥。
她爸媽不在了,段宗寶又年紀大了,段紹桉每受一次傷,身上多了什麼疤,她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可紀昀舟都想記在自己心裡。
但他實在承受不住內心的自責,給段紹桉抹藥的時候,自己眼眶紅得厲害,眼前早已一片模糊。
都是他,沒有把他的桉桉保護好。
「來人。」
他單手撐著床邊,喊來了護士,「你給她上藥吧,輕點,不要弄疼她。」
護士看見紀昀舟那副快哭了的樣子,也著實不敢馬虎。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紀昀舟,會為了一個段家遺留下來的女孩緊張成這個樣子。
夜深,紀昀舟守在段紹桉的床頭,他把她的手擦乾淨,仔細剔著她指縫裡的泥土。
麻醉劑的藥效已過,段紹桉睜開眼,就看見紀昀舟認真捧著她手的畫面。
他五官俊逸,輕輕蹙著眉,鼻樑高挺,薄唇自然抿成了一道直線。
「紀昀舟。」
紀昀舟抬眼,眼白布滿紅血絲,眼下烏青,狀態比段紹桉好不到哪去。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段紹桉搖搖頭,「爺爺呢?」
紀昀舟輕輕撥開她的碎發,「爺爺那邊還不知道,我說你去外地看學生了,過兩天才能回來。」
段紹桉心裡踏實了,如果爺爺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被嚇到。
「以後你別上班了,就待在我身邊,我養你。」
紀昀舟是真的怕了。
段紹桉哭笑不得,「怎麼可能,別說傻話。」
紀昀舟嚴肅地看著她:「再發生這種事怎麼辦?」
段紹桉理解紀昀舟是在擔心她,她艱難抬起手,拽了拽紀昀舟的袖口,「我不怕。」
「可是我怕。」紀昀舟反手握住她的手,叩在額前,劫後餘生的感覺並不好受,因為只要這個世界不毀滅,段紹桉還是會被壞人傷害。
「那我去找楚樾學兩招防身,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紀昀舟輕嘆,他其實恨不得把段紹桉二十四小時帶在身邊,但段紹桉不是物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獨立人格的個體。
她不願意的事,他總不能強迫她。
他推掉所有工作,事無巨細地照顧了段紹桉一個星期。
為了避免讓段宗寶看見,他當初還特意找了這家私立醫院,環境安靜,適合療養。
一個星期以後,段紹桉的腿沒有那麼疼了,甚至可以拄著拐獨立行走。
她想把這個驚喜發現給紀昀舟看,卻在拐角處,聽見了他和助理的對話。
「紀總,沈玲一直求我們給沈涵請醫生。」
紀昀舟淡淡道:「他還能撐幾天?」
助理:「一天半吧,血已經止住了,但意識已經模糊了。」
「那就給他找醫生吧。」紀昀舟特別提醒道:「以我的名義。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
助理汗顏,不接受的話,沈涵一定活不過明天晚上,接受的話,那沈涵在紀昀舟面前,這輩子都只能是個l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