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當我的情人，是你的損失

  「不做我的情人，反而去爬周文景的床？」季宴禮把虞晚晚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質問道。

  「放開！季先生，請你自重！」

  虞晚晚原本美好的心情一掃而空。

  她好不容易拿到的兼職機會，在季宴禮嘴裡卻變成了不堪的爬床。

  兩人的距離在危險的範圍里，周圍嘈雜的音樂和人群都成為了他們的背景板。這一方季宴禮親手圈禁出來的小天地，只有他們兩人。

  

  虞晚晚只覺自己說完話後，他捏著自己手腕的力量更重了。

  她蹙眉看向季宴禮，「季先生我已經說過那晚的事情是我的錯，您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況且對您來說，我這樣的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您也不會缺情人。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呢？」

  「呵呵。」

  季宴禮注視著一張一合的桃唇，極力想和他劃清界限的虞晚晚。

  可已經發生過的，怎麼能劃得清呢？

  「好一個放過，好一個自重。你說的沒錯，我身邊的女人只多不少，你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可是，虞晚晚我現在知道要什麼補償了——」

  他故意拉長了尾音，兩人的氣息交纏，多了些曖昧不清。

  這時，酒吧的燈光暗了下來。

  咚咚。

  心跳陡然加速。

  木質的香猛的逼近，虞晚晚唇上一痛，激烈的吻落了下來。

  她的兩隻手被季宴禮單手固定在牆上。

  他的另一隻手則是收緊在她的腰間，摩挲勾勒著。

  說得上是兇狠的吻掠奪走了她口中的空氣，沒有多少經驗的虞晚晚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腰和腿跟著一起軟了下去。

  「呼吸。」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虞晚晚大口呼吸著，柔和的燈光下，她的眼中一片霧氣，明明瞪著，卻勾得他想要繼續。

  「這就是你要的補償？」

  虞晚晚想要掙開季宴禮的禁錮，可扭了兩下並沒有見效。

  「當然不是。」他高大的身形籠罩在虞晚晚上方，整個人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危險，虞晚晚只想儘快脫身。

  「刪掉周景文的聯繫方式。」

  「憑什麼？」

  虞晚晚停下掙扎，定定得看著他，

  「這個不行，換一個。」

  「虞小姐是你說的除了當我的情人任何補償都可以，現在又出爾反爾了？」

  虞晚晚垂下眼眸。

  季宴禮想要什麼她知道，一時的魚水之歡，她得到了錢，他得到了新鮮感，可這本就和泡沫一樣，輕輕一戳就破了。

  虞晚晚沒有談過戀愛，她也沒有和男人糾纏的打算。

  掙錢，給奶奶的心臟做手術，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

  可眼下季宴禮要她刪掉聯繫方式，周家的兼職肯定會泡湯，她連這點小小的願望都實現不了了……

  被季宴禮奪去了第一次，她沒哭。

  被章玲在工作中百般刁難，她沒哭。

  「你哭了？」

  季宴禮聲音疑惑。

  虞晚晚回過神，伸手往臉上一摸，大顆大顆的淚水無聲滾落而下。

  她不想在季宴禮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偏過頭，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季先生的補償是想要我刪掉聯繫方式，好。」

  虞晚晚劃開手機，季宴禮瞥見了她和一個老人的合照，沒看清，就被她擋住了。

  她的指尖點在了刪除好友的按鍵上，正要往下，卻被人拉住了手臂。

  虞晚晚就算是泥人也會有三分火氣，她怒道：「季先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玩弄我能讓您開心嗎！」

  「算了，我換個補償。」

  走出酒吧，虞晚晚被料峭的初春夜風凍得打了個寒顫。

  最後季宴禮也沒有說要什麼，她留下了周景文的聯繫方式。

  她往回走著，沒有發現身後有一輛車不遠不近地跟著。

  即使在夜晚，黑色的布加迪也十分惹眼。

  開車的人是季宴禮。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這麼想的便這麼做了。

  前面的人走的不快，套裙下的小腿筆直纖細。他看著，眉頭不禁皺起。

  等接了個電話季宴禮再抬頭的時候，哪裡還有虞晚晚的身影。

  他仰頭靠在座位上，優渥的下頜線仿佛精緻的雕刻，撥通一個電話，

  「幫我查一個人。」

  「嗯，虞晚晚，虞美人的虞，晚舟的晚。」

  季宴禮的眼睛像是最黑的夜，沒有一絲光亮，透著令人心悸的冷。

  和虞晚晚的接觸有些超出他的想像，不過從這些接觸來看，虞晚晚說的補償不是欲擒故縱，而是認定了死理，一定要償還他的東西。

  既然是大哥的助理，那麼未免不能成為他可以利用的一環。

  「不當我的情人是你的損失，虞晚晚。」

  他輕笑。

  虞晚晚走進小區，這是她好不容易在離公司最近的地方找到的，環境比較吵，但是相對比較便宜，整租一萬，水電物業費另算，占據了她三萬一月薪水的大部分。

  但也是值得的。

  打開屋子，虞晚晚直直地躺在了柔軟的小床上，身心得到了放鬆。仿佛這一間小小三十平屋子，就是她的全世界。

  手機震動了兩下。

  「帳戶到帳五萬元……」

  她一下子坐直了，打開手機，看到許青橘給她發的消息，

  「晚晚，看你最近缺錢，這錢你收下，等我賺大錢了包養你，順便代我向奶奶問好！」

  消息下面，還跟了一隻貓貓比心的表情包啊。

  虞晚晚眼眶微熱，回了個謝謝老闆的表情包，沒有矯情地收下了。

  她和許青橘一起長大，兩個人都非常了解彼此。

  迷迷糊糊睡著間，手機又無休止地震動起來，她恍惚接過。

  「餵？」

  「虞晚晚你手頭上負責的項目部分出了紕漏，明早第一時間來我辦公室一趟。」

  頂頭上司波瀾不驚的語氣驅散了虞晚晚的睡意。

  睜開眼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不禁佩服上司是鐵打的。

  虞晚晚說，「季總您說。」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接著指出了她的紕漏。

  她聽得認真，最後說，「是我的問題，我會親自去和客戶說明情況的，辛苦季總。」

  一早，虞晚晚就去了公司準備材料去見客戶，迎面碰上了章玲。

  「早跟季總說了你不適合這個項目，現在出問題了吧！」

  她吹了吹著鮮紅的指甲，一雙眼睛裡滿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