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抱歉，手滑了一下

  夜幕下，江穆在聽雷台上留下掌門令玉，布下禁制，做出正在閉關，請勿打擾的樣子。

  隨後，他以液化玄鐵包裹全身，再取出一道隱匿靈符，無聲無息的飛上雲端，從護山大陣的一處破綻處離去。

  嗯，這護山大陣是必須更換了，不然浮雲宗的山門隨便誰都能進得來。

  回頭再看一眼浮雲山，江穆徐徐將劍元力注入飛劍，瞬時間，這飛劍就仿佛他的一條手臂，竟是沒有半點遲滯。

  就憑這一點，他的劍元力便要比法力超出太多。

  只是，飛劍之上並沒有什麼光芒流轉，更沒有什麼劍氣沖雲，黑沉沉的，一點都不起眼。

  可是如果用神念仔細感應，就會察覺劍元力注入後，飛劍並非毫無反應，而是有一種力量於內在循環，故而形成了一種向內的拉扯力。

  所以，它並非是不發光，並非沒有劍氣，只是會吞噬光芒，收斂劍氣。

  這一點，當江穆操控飛劍向上不斷拉升後，就已經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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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雖然沒有本命飛劍，卻也是見識過的，那種以法力催動的本命飛劍，在激發時會形成絢麗的光芒，同時還會有極其明顯的劍氣波動，速度越快，或者閃轉騰挪越複雜，劍氣波動就越恐怖，甚至會形成悽厲的劍嘯雲，隔著幾百里，幾千里外都能感應得到。

  江穆也曾有幸見過化神老怪催動飛劍橫貫長空的樣子，那真是有一種整個天空都炸裂，太陽都墜落人間，放眼望去，盡皆耀眼的長虹，仿若末日劫雲！

  而這種恐怖的劍氣劫雲，隔著上萬里都能感應到，若靠千里之內，凡人必死，幾百里內，低階修仙者也會重傷，連元嬰境修仙者都不敢靠近幾十里之內。

  曾經江穆無比艷羨，但如今他卻學會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問題。

  化神老怪駕馭飛劍能有這般動靜，那麼對法力的浪費，對法力的消耗又該有多大？

  縱然他們法力深厚，又能釋放得幾次？

  「目前為止，我怕是還打不過化神老怪，不，想都別想，光是化神老怪能掌握道法這一點就是沒法比的，劍元力的特點在於內斂，在於節約，可不是用來鬥法的。」

  江穆在心中警告自己，初心不能忘。

  此時，飛劍已經拉升至幾萬丈高空，罡風凜冽，實時感應下，做到這一步前後一共需要消耗5縷劍元力。

  這個損耗有點大。

  不過當飛劍在固定高度穩定飛行時，消耗又肉眼可見的減少。

  江穆注入一縷劍元力，飛劍就能無聲無息的向前快速飛行，這個速度他計算了一下，大約可以日行五千里，比貼地飛行還要節約。

  可是只要選擇調整方向，就必須注入額外的劍元力。

  接下來，江穆持續向飛劍中注入劍元力，短短十幾息，飛劍的速度就超過了他曾經的飛行法器，那具可日行萬里的飛天小舟，而此時注入的劍元力是20縷。

  如果他不繼續注入的話，這20縷劍元力足夠支撐他飛出一萬里，甚至還要更多些。

  換算下來，就是二十塊靈石。

  同等距離下，使用傳送陣的價格是1000塊靈石，當然那個速度就快多了，瞬間可達。

  至於使用飛天小舟，日行萬里的消耗大約需要100塊靈石。

  當然在天地靈氣沒有消失之前，這點法力的消耗，只需要一炷香的打坐就能恢復，誰都不當回事。

  可到了末法時代，這就很重要了。

  江穆仍舊在徐徐加速。

  當飛劍中注入的劍元力達到了50縷，這飛行速度就完全不一樣了，比飛行小舟還要快上三倍不止。

  可這不是重點，而是在這樣的速度下，飛劍仍舊黑沉沉的，不會帶起半點流光，劍氣波動則只散逸在幾丈方圓。

  這種隱匿性真是讓江穆很意外，他不追求飛劍能有多快多強。

  節約，安全，隱蔽，才是最佳選擇。

  不知不覺，飛劍已經飛出近千里，前方隱見靈光，卻是路過了鐵山派的山門。

  作為上輩子覆滅了浮雲宗的罪魁禍首，江穆重生這大半年來，他都得很克制的不去想怎麼報復。

  但此時路過這裡，心中舊恨難免被勾起，所以，他就停了飛劍，駐足多看了幾眼。

  結果下一刻，一道劍光就從百多里外掠起，朝著鐵山派山門而來，那種粗糙的，暴躁的劍氣波動就好像糞坑裡的一條大鲶魚。

  江穆不是刁鑽刻薄之人，只是他找不到更好的形容，尤其在測試過他自己的飛劍後。

  對方飛劍的遁速也就比他的飛天小舟快上一倍，速度大概與二師兄許意相當，但這個劍氣波動都傳導到百里之外了，這對法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差不多一息就得五十塊靈石的消耗。

  這一百多里的距離，那傢伙就得消耗掉一千塊靈石，如今天地之間靈氣充盈，自然想怎麼折騰都無所謂，但若是沒有了靈氣，嘖嘖，他十成的本事都得廢掉九成九。

  心念變幻，江穆徐徐拉升高度，他暫時還無意與鐵山派開戰，一切以大局為重。

  二十幾息過後，那劍光已經來到近前，完全沒有發現江穆，只是對方絲毫沒有想進入護山大陣的想法，而是拉著劍光，環繞鐵山派的護山大陣一周，那強烈的劍氣波動激盪得護山大陣都被激活，無數符文靈光如漣漪泛起，看起來煞是好看，也很威風，實際上這一波至少相當於5000塊靈石的天地靈氣被消耗掉了。

  「是他！」

  江穆認出對方，那是鐵山派的三號人物董玉書，印象中，他可是金丹後期的修為，與大師兄姚成算是同一代的人物。

  上輩子，就是此人率先帶隊攻破了浮雲宗。

  此時仇人相見，江穆得控制著自己不去眼紅。

  不想那董玉書忽然暴喝一聲，

  「何方宵小，敢覬覦偷窺我鐵山派山門！」

  江穆還以為被發現了，當下心中不但不緊張，反而念頭通達，不再猶豫，神念一起，足足500縷劍元力注入飛劍，只聽一聲嗡鳴，一劍就撞到了鐵山派的護山大陣上。

  糟糕，他忘了他兩輩子加起來也不擅長鬥法，這本是鎖定董玉書的攻擊竟是落空了。

  「轟！」

  受到攻擊，鐵山派的護山大陣直接爆發，無數符文靈光流轉，頃刻間化作山嶽鎖定江穆，挾風雷萬鈞之勢砸下！

  此時的江穆真是有點慌了，下意識的想逃，可是飛劍被護山大陣鎖定，壓制，仿佛陷入泥沼中的老牛，根本掙脫不了。

  情急之下，他只能朝著飛劍瘋狂注入劍元力，結果用力過猛，剎那間這原本黑沉沉的，劍氣內斂，仿佛老牛似的飛劍在這一瞬間忽然光華大放，一種恐怖的劍氣雲炸開，不但摧拉枯朽般破掉護山大陣，更是帶著恐怖的劍氣長虹，如閃電般飛出！

  但由於江穆還是沒有控制好方向，這一劍就奔向鐵山派的山門主峰。

  他只依稀聽到一聲怒吼，似乎有人……

  下一刻那座數百丈高的山峰就被切去了一多半！

  山上草木山石，建築，或者是生靈，盡數被劍氣波動給震殺成齏粉，連那被切下去的山峰都是如此。

  即便這樣，這飛劍仍舊余勢不減，在數息之間就衝出幾百里之外，直到江穆反應過來，急忙收回劍元力，不然只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茗山派山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