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戰鬥勝利，反派成了我師弟

  身上的衣裳被劃開幾道口子，尖銳的爪子抓過她的皮肉，鮮血滲出。

  她輕鬆往後一躍，「你想要，有本事來取！」

  「修仙的丫頭就是嘴硬。」

  豬妖加入了這場戰鬥。

  閔負雪看向門口的黑影和李氏。

  黑影沒再掙扎，手慢慢靠近李氏。

  明明沒有五官和臉，卻感覺她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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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劍，劍身潔白，像無暇美玉。

  這是她的本命劍——

  一對多的戰鬥，勝利的天平仿佛在慢慢跌向人數出眾的一方。

  她的腰間被撕扯下一塊肉，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吐出一口血。

  然而，她的面色變得更平靜，唇角微微上揚。

  她看著近在咫尺，不斷揮舞屠刀的妖。

  「忘了告訴你，我是故意的。」

  屠刀抵在閔負雪的脖頸前。

  她不知痛似的往前走幾步，刀尖慢慢往裡浸了幾分。

  痛感在此刻，對她而言便是宣洩的良藥！

  脖間又留下了一條血痕，她施法將劍從豬妖的心臟處穿過，以傷換傷。

  慘烈的戰鬥最後以豬妖拖著一口氣，帶著傀儡都逃走為結束。

  她笑了，轉身回望，須明燭的身影已不在原地。

  他寧願忍著劇痛，也要去撿這個漏。

  就好好品嘗她為豬妖加的料吧。

  一場戰鬥結束，到處瀰漫著黑暗能量的氣息。

  系統在空間裡，面板上跳動的數據格外猛烈。

  它撕裂這一片空間，走了出去。

  濃鬱黑霧中捎著一塊手帕，周身的霧氣閃爍著。

  它遞給閔負雪。

  [這樣很危險，你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

  「我有分寸。」閔負雪看著它，「我想幫你多收點黑暗能量……」

  [在我這邊，你最重要。]

  閔負雪捂著腰，不斷滲出的血粘糊在她的手上。

  她慢慢蹲下來，拿著扇子戳了戳地面。

  「這麼多的能量，你是不是要關機吸收了？」

  關機不至於，但它確實得更新一下，暗閣那邊又給它頒布了績點任務。

  [一時辰後見。]

  「回見。」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黑影的身邊。

  她施咒，解了那張符，符紙瞬間灰飛煙滅。

  她看向李氏手中的嬰兒，「可以給我看看嗎？」

  嬰兒的皮是新添上去的，額頭處未添好，能見到腐爛的一點血肉和黑氣。

  除卻這些，它睡得很安詳，好似下一秒就能醒來，睜開眼。

  能笑著看向阿媽阿姐，小手緊緊抓著她們。

  閔負雪將小孩抱在懷裡，感覺不到一點重量，輕飄飄的，像充著氣的娃娃。

  他也早死了。

  不過是愛他的人自欺欺人罷了。

  「謝謝你。」

  黑影嘶啞的聲音，她慢慢推開柵欄，與閔負雪面對面。

  她誠摯地感謝閔負雪。

  如若不是她的出現，今日，她就著了道，又得回到那地獄去。

  黑影向閔負雪講了她的經歷。

  她記得，她是被爹爹打暈了賣過去的。

  那裡似乎是一座高高的別院，很熱鬧，觥籌交錯，是男人們的天堂。

  她和一些人被鎖在一個潭裡，水是黑的，很冰，深入骨髓的冰。

  她在其中掙扎著，不知過了多少天，才見到了一束亮光。

  她那時才透過水中看見自己的身影，黑壓壓一片，跟渾濁水色成了一體。

  「那裡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但我是幸運的那一個，他們沒有磨滅我的意志，讓我能夠擺脫逃出來。」

  她慢慢講述著這些事，李氏在旁邊早已泣不成聲。

  說到最後，她的思緒越混沌，像是被人用了東西刻意抹去一樣。

  「小狐狸……去找他。」

  盡了極大的力氣，也只能痛苦地說出來這段意味不明的話。

  「好，多謝。」

  閔負雪遞給黑影一顆明珠。

  雖看不見她的面容，但能看見她的心，像珠玉般晶瑩剔透。

  這顆明珠能夠讓黑影每日有一時辰，在其他人眼中，是曾經的模樣。

  閔負雪施法將她們的家變得乾淨。

  那具被攔腰斬斷的屍體沒清理掉，這得她們來做決定。

  天色漸漸明亮，久到系統重新上線。

  閔負雪想著是在原地等須明燭，還是尋著玉笛的追蹤功能過去。

  他便從一旁的灌木叢鑽了出來。

  狼狽得有點好笑，像只被人扔進某個泥潭中滾了一圈的薩摩耶。

  她陰陽怪氣道，「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妖怪一口一……」

  她編不下去了。

  好在台階很快就有了。

  須明燭手掌交叉，誠實回答：「我去追那個妖了。我想我的體質特殊，去驗證一下。」

  閔負雪趁他裝的時候狠狠揪了揪他的耳朵。

  她故意的，就想看他無可奈何。

  現在殺不了他，就討點利息回來！

  他的身軀一僵，睜大了眼，抬頭，瞳仁深邃。

  兩人四目相對，終究是她敗下陣來。

  她再看下去，真的會把須明燭的頭給薅下來。

  須明燭小聲詢問，「你知道那個黑影是什麼嗎？」

  方才他進食的時候，不受控制汲取了瀕臨死亡的妖的記憶，也知道了禹城的陰謀之複雜。

  而且……他娘親的東西在那裡。

  被人刻進了匾額里，他必須摻和這趟渾水！

  閔負雪點頭：「有些頭緒，但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謀劃的，得等十七他們來，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須明燭笑道，「你們捉妖的人城府真深，怪不得妖怪鬥不過你們。」

  他的話意味深長，隱約又有不正常的趨勢。

  用腳趾頭都想得明白，他又陷入了血腥的回憶。

  她也來加一點兒火候。

  幫助幫助青澀的反派成長。

  「我師尊雖然也是捉妖人，但他光明磊落，以天下人為先，是君子！」

  「等到了瞭望山，我就讓師尊收你為徒。」

  聽著這些話，系統不小心扯斷了一根線。

  須明燭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它沒法再專心思考。

  喂喂喂，反派你搞什麼啊，離遠點！

  須明燭湊近閔負雪，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側臉，溫熱的肌膚相貼，若不是兩個人都心懷鬼胎，真會是一對金童玉女。

  「好啊，師姐……我很期待。」

  他的聲音低低的，隨著長風一路飄遠。

  等去了瞭望山，他就將日月道人的手腳擊碎，每一寸皮膚都剝下來，將他罄竹難書的罪刻上去，掛在瞭望山的山門口，供弟子們觀看。

  然後再邀請閔負雪前來，叫她做好心理準備。

  那時候，她的信念會徹底崩塌吧。

  天底下最好的師尊被解剖開，成了十惡不赦的人，她到底是心痛，還是憎恨呢？

  會不會也像他一樣變成喪家之犬……